哪有这样巧的事,秦遇唯那样奸诈所以才有了戏剧般的巧合。
相遇只是为了与盛蕊有一个印象深刻的开场。
如今巧合又来了。
怎么就刚好在张灵与她说起家庭阶层时,秦遇唯就来了,好巧不巧一字不漏全听进去。
盛蕊简直欲哭无泪。
上天对她真的不薄。
秦遇唯冷笑催她,“到底带钱没,我兄弟等着下馆子。”
盛蕊见他脸上的伤痕,鼻头泛酸,“秦遇唯,我相信你了。”
初遇不是巧合。
那是上天的安排,是他们命中注定的相遇。
她相信了,很彻底。
犹如认命般,盛蕊从双肩包里掏出钱夹,像极了他当初的老好人姿态,双手呈上,一板一眼的规矩。
盛蕊怕自己哭出来,眼眶里强憋着眼泪,抬头挺胸露出笑,“秦遇唯,我现金没带很多,但是零花钱有一张卡,下馆子应该够的。”
她将百元钞票掏出,又开始掏卡,秦遇唯没接,他兄弟倒是上手快,不过就在碰上钞票的那瞬间,秦遇唯硬生打断。
“你他妈还真拿啊!”他朝着自己兄弟爆粗口,兄弟都愣了,指尖的钱扬在半空收也不是放回也不是,只能给秦遇唯使眼色,“哥?”
“你他妈有没有出息,有没有出息啊!一个个的,天桥乞丐吗?给钱就要?”秦遇唯丢了烟头跳起来打他们的头,几个兄弟抱头乱窜,“我靠,不是你说的要钱吗?”
“我说要你们就拿,跟她一样蠢啊!”
盛蕊:……
她呆在原地,眼泪瞬间缩回去,“呃呃呃”半天,就看秦遇唯一顿乱揍。
“秦……”名字都还没喊全,秦遇唯立马眼刀子丢来,“把嘴闭上!”
秦遇唯气不打一处来,盛蕊把他当什么了,真江湖混混gai溜子,他是那样的人吗?
揍不了盛蕊,打自己兄弟不碍事吧。
“不学好,一个个的要气死我!”
“秦遇唯,你疯了啊!”
“哥,老子的头又不是面粉捏的!超痛!”
“忍着!”
可能秦遇唯自己都忘了,脸上的伤还新鲜,又开始动手。
盛蕊往后退一步,恰好穿过打闹的他们看向不远处的张灵,她永远在微笑,虚伪透了,她大概在想秦遇唯这人果然是不学无术的混混,是个十足的打架疯狗。
盛蕊向她走去,想着两人的矛盾总要解决。
只是,眼前的光被秦遇唯挡住,他就站在她面前,将张灵挡的严严实实。
“你他妈看戏呢?”
“从刚才在办公室里开始,老子就看你不顺眼了,添油加醋瞎比划,干啥啥不行,你他妈打小报告第一名。”
“信不信我揍你!”
秦遇唯的拳头立起来,盛蕊都快听笑,她极其自然的拉扯他胳膊,像安抚炸毛的狮子,手心贴上他的,“好了好了,秦遇唯,人都跑远了,你吓唬女孩子干嘛?”
余光瞥见张灵用力奔跑的身影,心上一暖。
秦遇唯别说,挺可爱。
“那我吓你行不行?”秦遇唯装着凶神恶煞的模样,偏头冲她囔囔,拳头也没放下,外人看到还是挺能唬人的,但盛蕊不怕,甚至丝毫不扭捏的握住他手心,“行,谁叫我是女孩子。”
秦遇唯耳朵根又泛起红晕。
瞧瞧,害羞了。
盛蕊能发现他的小秘密,但他的兄弟发现不了,不过眼神放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一时间哄闹开来。
“啧啧,看看别人你侬我侬的。”
“羡慕吧兄弟,要不我摸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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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吧我靠,滚啊!”
兄弟像小陀螺,边闹边转。
秦遇唯听到他们的调侃,下意识要抽出手,盛蕊没眷念,他轻轻松松抽开,眼角不由自主的上提,觉得自己想太多,嘴角莫名抽了一下,再来,脸颊上的发烫的伤口有了一丝冰凉的触感。
“疼不疼啊?”盛蕊抬手碰他的脸,如蜻蜓点水的触碰,秦遇唯还是感受到了来自她指尖的温柔,眉目不由自主的发皱,移开视线望向别处,嘴里说出的话固执得很,“关你屁事。”
“当然与我有关。”盛蕊笑着继续,“我不是说要做你女朋友吗?如果我是你女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一切都将与我有关。”
“……”小姑娘家没完没了!
知道她不害羞不怕臊,没想都到了逼他当男友的地步。
秦遇唯没做声,心里跟堵了石头一样,闷闷的,又不知道如何把挡道的巨石推开,甚至碰上那些扰人的心事还会产生些慌乱的情绪,他什么时候慌张过?就算是游戏开黑,跟人约架,从来都没怕过。
但是碰上盛蕊,好像都变了。
他说不清。
盛蕊不依不饶问他,“你怎么想啊?需要想这么久吗?很难做决定吗?我虽然不是你喜欢的型但可以改嘛,今天不爱吃洋葱明天也许就爱了呢,你说……”
“闹什么!”秦遇唯急吼出声,不过对象不是盛蕊,而是他的兄弟。
因为兄弟的推搡,背包里的水瓶飞出来,就快打在盛蕊后脑勺时一把被秦遇唯打开,而她更是直接被带进了他的怀中。
砰砰砰砰……
是谁的心跳在加速。
这亲密接触来的太迅雷不及,盛蕊侧趴在他胸口上本能的心跳加快,她抓住秦遇唯的衣角,抬头,小鹿般水润的眸子盯着他下巴,“秦遇唯,你会和我去欢乐谷,对吧!”
秦遇唯没低头看她,但耳朵根已经红透,就连那唇瓣都有点红的诱人。
好想亲上去。
盛蕊觉得脸皮厚没什么坏处,至少她的心意坦坦荡荡,对他更是不掺任何杂质。
“你的管家来了。”
秦遇唯不用看就能猜透她的心思,于半空中准确的抓住她的手腕,眼神依然看向前方,像个正经人了,反倒衬的盛蕊活脱脱像个女流氓。
另一边,钟喜就坐在车里等她。
萧毅打来电话告知了她今早发生的事,关于秦遇唯打架那事与蒋丘脱不了干系。
他说:“蒋丘这事闹的风波不小,盛先生的意思是斩草要除根,坚决不留后患,但蒋丘的土豪老爸靠的是母亲那派起的家,几个兄弟之间多少有些牵连,就蒋丘有个关系好的表弟,父母做生意背靠的是蒋家这棵大树,如今蒋家没法在林城发展,其他旁系的生意跟着一落千丈,蒋丘那个表弟替家里打抱不平,这才盯上了秦遇唯。”
钟喜“嗯”一声表示知情,即将挂断前,萧毅再次提醒她,“怎么说我们都是为盛家做事,你作为我们的负责人,我觉得你非常有必要跟盛先生汇报盛蕊的情况。万一以后她出个什么事,谁都负担不起,特别是你瞒着盛蕊与小混混在一起的事实,盛先生知道怕是会解雇我们。”
盛蕊向她走来,眼角纷飞着浓厚的笑意。
钟喜的手摩挲在方向盘上,淡然的很,“萧毅,这是我的决定与你们无关。”换句话说,若真要追究起来也是她的责任。
萧毅骂骂咧咧自讨没趣。
钟喜倒是乐意见他这样,一腔热血与忠贞,挺适合留在盛家。
如果真有要离开的那天,她一定会将萧毅留下。
盛蕊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嘴角还有意味不明的笑,钟喜轻易看出她的愉悦,边掉转方向边问她。
“大庭广众搂搂抱抱,盛蕊,还说你不是故意考差?”
盛蕊沉默时也很快乐。
钟喜不遗余力揭穿她,“考得差就会被调离火箭班,你又特别想去秦遇唯的班级,我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盛蕊还是安静着。
钟喜开车从校道上扬长而去,路过篮球场打球的少年,空荡的场地,三、四个人的球场,欢呼声和篮球打在篮板上的声音都显得异常响,清清楚楚震在耳边,唯有当盛蕊朝窗外看去,钟喜才知她并不是没有听到那些问话。
钟喜从后视镜里看她,盛蕊视线收回坐直身子,突然问起于心。
“我想知道于心怎么样了。”
钟喜如实汇报,“她父母在玉城打工,发生这事后已经被父母带走了,听说没打算上学,直接去玉城的黑龙山景点做导游了,具体不知,也许还有变数。”
盛蕊:“哦,蒋丘那边也没个说法?”
钟喜前一秒还在想盛蕊长大了,后一秒还是很小女生思维,感性居多,“你以为蒋丘会去帮她?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于心不过是他众多女友中的一个,可有可无甚至还比不上……”你,钟喜差点说出口,她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别说于心了,反正她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我们插不上手。对了,你真打算去差班?”
盛蕊点头,“只要你不跟我爸提起来,我保证今年都会安然无恙。”
“你就这么确信?”
盛蕊仰起头一脸骄傲,“当然,我可是盛蕊啊!”
重生回来的盛蕊,还不能扭转点局面,那才叫白来一回,就是因为知道接下来的日子,盛康伟不会回国,他的事业发展的越来越好,保守估计得忙到她高三结束,到那时高考都完了,谁还管她是不是上的火箭班啊!
盛蕊也不会把责任全部压到钟喜身上,她说:“我会主动跟爸爸联系,这事我亲自告诉他。”
“呵,了不起,要是挨了一顿越洋打,我可不管你。”
“嘻嘻,谁稀罕。”
钟喜摇摇头,她不过还是个孩子,没长大还稚嫩的脸庞,却偶尔能发现一晃而散的成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好似一夜长大。
再看过去,连原本的冷酷漠然都变得滚烫。
或许,这就是她一直所期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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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蕊正式踏入17岁的阵营,与万千少年们一样,未来可期。
她吹灭了蜡烛,关掉与父母的视频,丢下甜美可口的蛋糕,背起双肩包往外跑,钟喜从厨房拿着刀叉出来,一个人影都没见着了,好嘛,三层塔蛋糕何时能消灭掉哦。
盛蕊没坐家里的车。
火急火燎赶往公交站,莫小咪已经在那等着,她走近才看到了坐在长凳上的莫辰。
莫小咪神色尴尬,把盛蕊拽到一边小声解释,“我就提了一句给你过生日要去欢乐谷,我妈非让我哥跟来,我哥书呆子一个能去干嘛啊,他这会手上还拿着单词本呢!真真真是气死我了!”
盛蕊偷偷往后看,果然莫辰在翻单词本,似乎是有所察觉猛然抬头与她视线相对,盛蕊还想着那回吃烤乳鸽的事,他俩闹得可不怎么愉快。
她这人秦遇唯至上者,旁人说他点不好的,盛蕊就能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