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她好奇道:“鱼望月的生母是谁?”

太史捷又看向太子,这才笑道:“说来鱼望月和太子还有些干系,当年荣国公齐家共有四女,长女就奉明皇后(先皇后),四女是如今皇后。”他说着往天上一拱,以示敬意,这才道:“而三女嫁给了当时的鱼家,也就是鱼望月的生母,可惜她后来病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

沈辛夷哦了声:“这么说鱼望月是太子的表妹啊~”她迷之激动起来,转向太子问道:“她跟你生的像吗?”像太子也就等于像她的白月光了,鱼望月很有潜力成为她的后宫预备军啊。

陆衍瞬间明白她想干嘛,冷冷道:“不像。”

沈辛夷失望地叹了口气,太史捷把这奇葩夫妻俩各瞧了一眼,闭上嘴不说话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不敢说,当初太子正盛的时候,齐皇后有意把鱼望月许给太子,皇上也不想太子势力更大,也默许了,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不成。可惜时移世易,本来八殿下的表妹嫁给了太子,太子的表妹嫁了八殿下,他都不得不承认,皇上这手虽异想天开了些,但玩的着实漂亮啊!

太史捷正在琢磨,外面突然有人报:“皇后到!”

其实皇后不该这么频频来往东宫,不过如今是在船上,倒也没那么大规矩。

沈辛夷一听齐皇后这疯癫人要来,主动避了出去,陆衍瞧她走了,这才起身开门:“母后。”

齐皇后面上憔悴许多,大概这些日子没少被太后说教,不过皇陵贪墨案皇上暂时没腾出手来管,她这才得以喘息。陆衍转身迎她进来,请她坐在上首,太史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退,万一齐皇后又要做匪夷所思的事儿,太子不好开口,他还能劝说一二。

齐皇后环视一圈,面露不满:“沈女呢?也不见她出来迎我这个婆母。”她见太子不说话,也没没再追问,开门见山地道:“阿月要嫁给老八的事儿你知道了吧?皇上已经下旨赐婚了。”

她说完又叹:“我本想把阿月许给你做侧妃的,她如今落到老八和沈家贱婢手里,怎么能好?我想想就心疼。”

陆衍不语,太史捷听她一开口就这般没谱,拱手深深一礼,笑道:“皇后,鱼大娘子已经定亲,她人虽极好,奈何无缘,侧妃这话若是传出去...只怕...“他苦笑一摊手。

他和齐家有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又是太子身边的得力干将,齐皇后对她的话倒是肯听几分,便也不再提这茬,脸上露出个笑来:“咱们回到长安只怕已经到十月了,眼看着就是年底,你二姨母也会随之入京,她这回应该能多留一阵子,等望月完婚再走。”她这人你要说奇葩吧,也不是对谁都奇葩,至少对自己的姐妹外甥侄子都不错。

这里再穿插一段老黄历,齐家长女四女都嫁的皇上,三女嫁的鱼家,而二女嫁的是和皇上十分亲近重用的一位堂兄——豫章郡王,当年齐家就是这么煊赫,俨然挟天子的架势,不过煊赫的时候固然煊赫,倒下也短短几十年的功夫。

其实这位齐王妃的境遇和先皇后类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她甚至不像先皇后得到了文昌帝的爱慕,她成婚十数年才有身孕,她生孩子的时候,侧妃的儿子羽翼已丰,而且郡王也明摆着更喜欢侧妃的儿子,等到侧妃儿子年过弱冠,他就迫不及待为庶子请封世子了,还以嫡子体弱多病不宜操劳为由,不许他料理事务。

多奇葩啊!嫡子还在,居然让侧妃的儿子继位,最奇葩的是文昌帝直接压着众臣同意了这事儿!现在的世子也就是那位侧妃的儿子。文昌帝和豫章郡王的心思也不难猜测,无非就是不想然留着齐家血脉的孩子再掌权了。

再对比齐皇后的两个儿子,先太子中毒身亡,陆衍亦是中毒导致重病,能不能活过三十岁还两说,现在已经有不少大臣看他身子不好又无后嗣,请求另立太子了。表兄弟两个皆是风雨飘摇,危在旦夕。

陆衍心念电转,转眼想了这么些,眯起眼问齐皇后:“一般亲王郡王年底来贺,多是十一月份才动身,为何齐王妃来的这么早?她是和谁一起来的?”

齐皇后被问的一愣:“豫章郡王听说身子不大行了...这回陪你姨母来的应该是那劳什子世子。”她说完啐了声:“你姨母就是心肠太软,要是我,早就把贱人生的小贱人药死了!”

所谓的世子陪她来?陆衍目中精光一闪,和太史捷对视一眼,面色沉凝。

齐皇后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他不想跟她说心中猜疑,便宽慰道:“母后宽心,世子陪王妃来赴京,正说明世子的孝心。”

齐皇后冷哼:“那小贱人的孝心不要也罢,我二姐自有人孝顺,不差他那假惺惺的孝心!”

假惺惺这词用的倒是极准,陆衍一笑,又宽慰她几句,这才请她出门。

他掩上门,转向太史捷:“王妃和王子危矣,太史公怎么看?”齐王妃和王子是天然的□□。

太史捷沉声道:“咱们现在才收到信儿,只怕他们已走了大半的路程了。”他说完眉头一皱:“可是咱们现在身在船上,怎么才能知道信儿?”

陆衍微微拧眉:“我给卫迟他们修书一封,让他们先派人盯着,若王妃有难,及时出手...”

太史捷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毕竟两人都在河上飘着,有通天的本事也无计可施。

两人正说着话,沈辛夷就回来了:“皇后走了 ?”

两人齐齐住了嘴,太史捷听太子妃这般问,不由一笑。直脾气和直脾气还是有区别的,像齐皇后那样口无遮拦的直,让人头大,像太子妃这样的,就颇讨人喜欢,他向两人行了个礼,主动退了出去。

陆衍在一边立着,忽的道:“我没住东宫,我当初跟父皇说,怕过了病气给宫里其他人,所以在外面另建了宫院搬出来,每隔两三个月会去宫里住几日,略尽孝道。”

沈辛夷伶俐,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太子住在宫外,她肯定也要住在宫外,不用进宫就大大减少和齐皇后那个奇葩打交道的几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