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贺千建的回忆也不过是几十秒之内的事情,等他回忆完毕,病房的门也再次被人推开,那几人穿着和刚刚进来的人一样的防菌服,戴着同样的口罩,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底突突地跳,像是在预警什么。
就在他心慌不安时,打头的一个人让开了身体,后面的人推来了一部仪器,然后就有人将仪器推近,有人拿出几只针管,里面装着冰凉的试剂,有人站在仪器旁,将上面像是吸盘一般的东西一个个安装在了他的脑袋上,拿着试剂的人抬手,似乎就要注入他的脑袋里。
贺千建大惊,第一时间就想要挣扎,然而一动才知道自己的四肢被绑着束.缚带,根本没法动弹,只能绞尽脑汁从惊惧混乱中寻找头绪。
这些人要做什么?
他们是想要往他脑袋里注射东西?
江臣知道他有系统的存在,说不定也知道系统就在他脑袋里,如果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国家,那么这间病房,不说话的医生,奇怪的仪器,和眼前的针管就都说得清了……
他们要拿他做实验!
得到系统自然是天大的好运气,贺千建时时自得,可偶尔做噩梦时,也会有被人知道系统的存在之后,抓走折磨试验的场景,那些梦随着他长大,随着他利用系统将大多数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没有依然察觉之后就渐渐就不再做.了。
直到得知江臣知道了系统的存在,而且可能拥有可以消灭系统的能力时,这个噩梦就又开始缠绕他,让他再也不能安眠,每次惊醒,都是一身冷汗。
此时眼前的场景,和他梦里的场景何其相像,简直就是噩梦成真!
眼见那针/管离他越来越近,贺千建越来越绝望,喉咙里嗬嗬声不断,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
拿着针管的一人皱眉,似是不解地对旁边的人道:“他这是做什么?”
旁边的人声音很低:“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说话那人被口罩遮了半边脸,语气却能听出云淡风轻。
听到他们的对话,贺千建目眦欲裂,针不往他们脑袋上扎,被当做试验品的人不是他们,他们当然能够这么说!
“固定一下仪器罢了,他不会是以为这针会往他脑袋里扎吧?”
“说不定,他可能还以为我们拿他做人体实验。”
“不会吧……”
两人的对话从口罩里传出,闷闷的不算清晰,却让贺千建骤然清醒。
他们不是拿他做人体实验?
贺千建突然的安静和僵硬的动作,明晃晃地告诉了这几个科研人员——他真是这么想的。
其中一人一顿,无语片刻,转头道:“资料上不是说他上了大学吗?不知道人体实验需要知情同意吗?咱们还能把他切片?”
拿了个头套似的东西的男人皱眉:“别废话了,先装上吧。”
贺千建知道这些人应该不会伤害自己,虽然还是畏惧,却也稍微松了口气,找系统商量对策:【我现在在哪?这些是什么人?我们能不能逃出去?】
系统没有出声,倒是已经将所有设备安装好的一名戴口罩的男人看着电脑屏幕目光有异,其他人也看向背对着贺千建放着的显示屏,神色微变。
这些人戴着口罩,也没有说话,贺千建的视角无法注意到他们的异常,得不到回答的他,只能一遍遍呼唤系统,醒过来后,他的情绪大起大落,现在又联系不上系统,心情更加反复惊慌,在意识中呼唤系统的声音从叫到喊,胸口起伏都剧烈了些。
刚刚进来的几人,交换了一下视线,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只留下一个人坐在仪器旁观察情况记录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