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以潦的面部顿时变得漆黑。
章枕嘀嘀咕咕:“你什么都让他自己做决定, 他决定的事你不满意,也只能受着。”
戚以潦揉着额头走了。
厨房的扇形台面前,茭白趴在那喝汤,章枕从台子的出入口绕进去,“白白, 你和三哥的婚礼真不办了?”
茭白咬着汤里的菌菇,婚礼不婚礼的,他无所谓,可老变态想要。
一旦他点头说办,那不得了,绝对会大办特办。
就那种,告诉全世界。
土里土气,豪里豪气,年长十几岁的配偶兼长辈心态。
“等他不像现在这么忙,有时间休养身体了再说。我这话你别告诉他。”茭白喝口热汤,精气神起来了,不困了,嘴皮子都利索了很多。
章枕瞥他弟:“原来你不同意办婚礼,是心疼三哥。
“不然呢。”茭白啧啧。
章枕想了想三哥的情绪变化:“他好像没懂你的心思。
“你当他傻啊,他是既想被我心疼,又想把婚礼办大,对我撒娇,对你卖惨,”茭白一言难尽,“精着呢。
章枕想象不出三哥撒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艰难地控制表情管理:“不如把婚礼办的简单点?”
“简单不了,只有两种可能,先不办,大办。”茭白叹口气。
章枕: 你们夫妻两的事,我不管了。
他去锅里盛了一勺汤出来,“白白,我就一句话,等补办婚礼的时候,我要当见证人。”
“知道了知道了。”茭白放下空碗,抽纸巾擦嘴,“哥, 这两天没什么事吧。
“没。”章枕吹着汤,又改口,“对了,今天上午姜焉来过兰墨府,他捎了几本经书,还有几株花草。书在一楼的书架面,花草在前院的小屋里放着。
茭白见章枕欲言又止,他问道:“还有别的?
章枕语出惊人:“姜焉剃了个光头。”
茭白:“……”
这事放到风风火火热情奔放的小辣椒身上,他竟然不是很意外。
茭白把脏纸巾丢进垃圾篓,当他死了又活着回来,做回茭白,他就发了朋友圈,姜焉是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爆哭完了就以每月八千八的数额把这一年的补上,继续按月还钱。
“白白,你那朋友不会是出家了吧?”章枕生出了 点儿八卦的意味。
茭白的手机响了,五楼那位叫他上去,他回了个“吸猫”的表情,继续和章枕闲聊:“姜焉 今天来兰墨府穿的什么衣服? ”
“老样子,”章枕说,“一身红裙。
茭白斜眼:“你见过穿红裙子的和尚? ”
章枕哑然。
“各有各的人生,各有各的活法。”茭白拍一下章枕的肩膀,视线落在自己的无名指上,那枚戒
指在他眼瞳里闪耀。
章枕也看过去,弟弟终究还是成了嫂子,称呼上怎么搞?要不要改?他纠结的时候,耳边响起他
弟的声音,“还按照原来的吧, 各叫各的。
“只能这样了。”章枕见他弟又瞄手机,他看不下去地摆摆手,“你赶紧 上去吧。”
茭白走几步回头,观察他腰腿灵活度的章枕没来得及掩盖眼神,被他逮了个正着,十分尴尬。
“白白,那个,”章枕半天憋出几个字,“你们出去玩的这两天,三哥节制吗?“
茭白顶着衣物下的密集红痕说:“节制。
去年他“死了”,刚刚解放的老变态又戴上了金属笼,挂着他的钥匙扣。
今年的同一个季节,他回来了,老变态起初还很收敛,抱着他睡觉期间不干别的事,顶多就是亲亲他的脸颊,嘴都不碰。
过了几天,茭白半梦半醒之际,手里被塞了把小钥匙,老变态大晚上的不睡,跪在床上让他开锁。
当晚他差点被送进床头柜里。
如今地下二楼书桌上的字迹还在增多,但都是老变态从后面抓着他的手刻。
“克制”
抵下。
“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