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廷稳定,后宫又不缺子嗣,他独宠一个心爱的女子,与前朝扯的上什么关系?
万岁爷对这些激昂的臣子们甚至还好心解释了两句,他说:“你们这么激动,无非还是自己不懂。”
“这一遇到真心喜欢的,就再也劝不住自己去旁人那,何况朕与皇贵妃是心意相通,注定要琴瑟和鸣的。”
“何必要闹的贵妃娘年不愉快?她若是不愉快,那朕自然也是快乐不起来。”
刚刚还热闹的大殿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这后宫前朝谁也受不住万岁爷心情不好,于是,这反对的声音肉眼可见的小了一些。
眼瞅着糊弄这了这些个文人,万岁爷眉心一扬,心情颇为不错。
一双眼睛往下扫了一圈,点了几个名:“你们如今这样还就是没碰到真心喜爱你们的人,这滋味等你们自个遇见了自然也就懂了。”
被万岁爷亲自点名的几个大人都是刚刚出言反对的最热烈,同时也是自己的后院嫡妻小妾闹的不安稳的。
遥想每天回去家中都是乱糟糟的,这听了万岁爷这些花不由分说的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莫非万岁爷说的才是真的?
且不说,从这以后,万岁爷彻底不用了敬事房与绿头牌,就说那些个大臣们纳三妻四妾的都少了许多。
万岁爷都可劲儿逮着禧贵妃娘娘一个人疼,他们算是老几啊,还胆敢三妻四妾的,这不是上赶着挨骂吗?
可谁也没想到,万岁爷这宠皇贵妃娘娘,这一宠就是七年,整个朝野上下都震惊了,这已经不是宠了,这明晃晃的可是爱啊!
万岁爷人到中年,第一次动了真心,当真儿是不知如何稀罕的好,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给给她。
得了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要送到长春宫去。
日益渐日的,几年下来长春宫的奢华程度比起乾清宫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简直像是走进了一个小金库。
十七阿哥每每看见,眼皮子都要跟着跳一跳,他虽年纪小但也不是没有审美。
长春宫装扮的实在是太过奢华了些。
想到什么,他又摇摇头的,这也是没法子,额娘都为着这事说不知多少回了,可偏生皇阿玛就是不允。
好像是生怕这些东西没了,就不能显示他对她的爱似的。
想到这,他撑着脑袋,坐在凳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盛琼华从内殿走出来,瞧见他这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又不去读书,闹的鸡飞狗跳的演古代版本逃学威龙呢?”
“额娘——”刚十七阿哥还人小鬼大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听见这声音瞬间双眼一亮,如如鸟投林般扑了过去。
一下子撞到盛琼华的怀里。
盛琼华轻笑一声,伸出手将快要抱住他的人半道上拦住,掐着他的鼻子:“可别,你这混小子浑身在脏兮兮的,待会儿弄脏了本宫的这身新衣裳。”
七年过去,又是生过孩子的人,盛琼华却是越发的明艳漂亮,整个人娇艳明媚,如出水芙蓉一般,举手投足之间越发的有魅力。
体态样貌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美,可浑身的气度却越发的让人挪不开眼睛,那是这么多年被万岁爷娇宠出来的。
通身上下都是底气,故而形成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度,也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
样貌极为的明艳,又身居高位多年,浑身的气度雍容端庄,两者相互胶着之间,愈发的让人怦然心动,难以挪开眼睛。
十七阿哥一下子看呆了眼,嘴里只喃喃道:“额娘您可真好看。”
“油嘴滑舌。”
盛琼华不为所,甚至捏住他的鼻子还多用了几分力:“与你皇阿玛一样,日后是个风流的。”
这话牵扯道皇阿玛,十七阿哥可不敢轻易的多嘴。
盛琼华见他蔫巴了,轻哼了哼:“太傅过来告状,说你不好好学习。”
“这些儿臣都听懂了。”十七阿哥像扭糖一样,缠着盛琼华的腰一个劲儿的撒娇。
盛琼华懒得猜穿他:“那太傅说你名字不好好写是怎么回事?”
“儿臣哪里不好好写了。”十七阿哥撅着嘴巴,包子脸上都是委屈,盛琼华不看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喉。
只如葱段般的手指却点了点桌面:“你自个看。”
桌面上放着他的书,卷子,他练的大字,还有他画的画,写的画的暂且不提,唯一相同的便是下面的落款的处儿通通都只画了一个小粽子。
“太傅跟我说,你都不写名字。”
“哪里有不写名字。”十七阿哥委屈的嘴上都要挂满油壶了,“儿臣不是叫粽子吗?额娘亲自取的,额娘忘记了不成?”
他言之凿凿,奶音四震。
喊得盛琼华的额角可谓是一挑一挑,她揉着眉心道:“本宫不予你多说,你皇阿玛派了人来找,待会你亲自与他说去。”
话音刚落下,李德全就来接人了。
十七阿哥憋了憋嘴,将一肚子的委屈心酸泪全数憋了回去,自己抱着卷子交给一边候着的李德全你,随后两手背在身后一脸委屈的跟着李德全走了。
每次都是这样!
一嘴缺了口的乳牙咬得咔咔响,皇阿玛就是见不得他与额娘好,每次他来这不过半个时辰,皇阿玛都要将他招去!
挺大了个人了,还非要与他一起抢额娘。
十七阿哥人虽小,但脾气可不小,到了乾清宫还敢板着一张脸。
康熙坐在龙椅上批奏折,见他来了拿着笔的手便是一顿:“一个月了一则《论语》还没背熟,还好意思逃学?”话虽如此说,可语气里却没多大的责怪。
“儿臣就是天生愚钝。”
十七阿哥也不怕他,直挺挺的站在那儿,包子脸鼓成了一团。
“你还好意思发脾气。”康熙气的放下笔,皱着眉心看他,只瞧了一眼,浑身的怒气便就又消失了个干净。
十七阿哥是他所有的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也是他最疼爱的一个,最受宠的一个。不出意外,也是他最后一个孩子。
当年盛琼华生下十七阿哥时受了不少苦,这么些年他独宠禧皇贵妃,却也没存心思让她再生一个。
何况就十七阿哥那粘人劲儿,孩子有一个那便够了。
于是,康熙对这个幼子是存着极大的期望的,不比旁的阿哥,自小便是他手把手的带大,他生的也好,自小就比旁人机灵。
康熙当时连如何教导,如何磨炼,帝王之术都准备尽数教给他了,哪知道这小子越长大却越娇气起来。
小时候的聪慧,灵动还在,只就是不爱念书。
旁的阿哥六岁启蒙,他软磨硬泡的非晚一岁,上了上书房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磨在床上不肯起来。
夏天嫌热,冬天嫌冷的,娇气的令人发指!
康熙本是恨铁不成钢的,可偏生对着那张脸却是生不出半点的脾气来。
十七阿哥这张脸尽往好处儿长,活脱脱就是个盛琼华翻版。他人小鬼大的,再如何调皮,康熙一瞧见他这张脸便是什么火都发不出了。
“今儿又是为了什么不去。”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拿出对盛琼华一半的耐性来问他,十七阿哥惯会看人脸色,特别是他皇阿玛的,见他这模样,便知晓是不生气了。
皇阿玛不生气了,他还上赶着往上爬,人小鬼大的坐在那凳子上,直嚷嚷:“儿臣要吃牛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