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端明黄色的流苏打在手背上,康熙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屏风后面突然传出动静,康熙摇晃碧玺珠串的手一收,扭过头。
太医先走了出来。
“怎么样?”康熙双手撑着扶手站起来,太医没说话,他又看着盛琼华。
软塌上,荣妃到底还是淡定不了的,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
“盛嫔娘娘确实不是流产。”太医话音刚落。
荣妃松了一口气。她低头喝了一口茶,眼神往地上的成嫔看了一眼。
成嫔立马扬起头来:“那请问盛嫔娘娘生的究竟是什么病?流了一地的血。”
她洋洋得意,凌厉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着盛琼华,因为她知道盛琼华算是完了,她这本来就是下了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引她的玉贵人出来。
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算是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荣妃那又如何?经过今天这一件事,她就不相信万岁爷以后还会宠爱盛嫔。
盛琼华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成嫔得意的几乎要克制不住嘴角的笑:盛嫔实在是太过年轻。
康熙黑沉着脸站起来:“那盛嫔究竟是什么毛病?”
太医支支吾吾的不太敢说出口。
万岁爷气的恨不得拿脚去踹他,倒是他身后的盛琼华走上前大:“万岁爷莫非非要问?”荣妃拿着茶盏的手一顿,她进宫这么多年,除了宜妃,她是有一次见妃子这么对万岁爷说话。
“朕难道还不能知道?”
都这样了,万岁爷都没生气,甚至浑身暴怒的气质都少了一些。
荣妃原本还算是温和的双眼之间闪过一丝冰冷,跪在地上的成嫔却是笑了:“盛嫔为何不说?”
“万岁爷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因为盛嫔不知道该如何说。”
成嫔笑的越是大声,她眉眼之间的得意就越是猖狂:“这一切都是盛嫔费尽心思下的一个套罢了,目的就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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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嫔的意思是,承认在本宫的药里下药的事你也有份了。”
盛琼华忽然笑了,走上前,如今荣妃来了,盛琼华自己已经露出了破绽,成嫔已然不怕她。
她仰头,往万岁爷那看:“嫔妾也是受害者。”
“你是受害者?”盛琼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讽刺:“在我药中下堕胎药的是受害者。”
“收买本宫身边奴才的人是受害者。”
“在这猖狂放肆,一波波脏水往本宫身上泼的是受害者。”
盛琼华一连三问,说到最后自己先红了眼睛,她扭头看着康熙,露出一双通红的双眼:“孰是孰非,万岁爷自有判断。”
康熙从始至终,一张脸都是黑沉着的。
听了盛琼华这一连串的质问才扭过头,他先是问跪在地上的成嫔:“给盛嫔的药中下淡竹叶这件事你也有参与?”
成嫔往地上磕了一个头,带着哭泣又悲凉的声音道:“是嫔妾鬼迷心窍,受了玉贵人的蛊惑,还请万岁爷责罚。”
这一句话完完全全将所有的错推到了玉贵人的身上,成嫔没否认,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反正左右盛嫔也没怀孕,如何责罚全看这件事万岁爷如何看了。
她解释不了,推脱不掉,最聪明的便是服软。
康熙面色果然难看,黑沉着一张脸怒火要发不发,还是软塌上,荣妃适当的开口道:“成嫔糊涂,玉贵人嫉妒盛嫔你又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她面上训斥成嫔,“你这就是鬼迷心窍,幸好盛嫔没有真的怀孕,没酿成大错。”
荣妃的手指往桌面上敲了敲:“还不快去像盛嫔请罪,请求她绕了你。”盛琼华心中瞬间升起一股冷笑。
请罪?
三言两句,荣妃娘娘就像将成嫔给摘干净?
她看着跪在她面前不停磕头的成嫔不说话,果然,荣妃看她这个样子面色微沉了下来,仰头喝了一口茶水,又问道:“那本宫还是好奇,盛嫔究竟是受了什么伤?太医还没解释呢。”
她笃定,盛琼华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的解释。
康熙这才记起来,眼神又去看着太医。
太医往前走了两步,低着头道:“盛嫔娘娘腿上被利器所伤,有一片巴掌长的划痕,这才流了许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