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往上爬，靠自然是殿下这点怜惜。
玉笙重新拿起脂粉，打扮了一番，最后穿上斗篷出去了。昨日殿下说过，要她今日去书房。她出门时候，周承微还在屋子里歇斯底里。
她熬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等到殿下，又在整个府中丢了脸面。此时气恨不得砸了半个长信宫。玉笙听着她那些怒骂，心中满是心虚。
脚步越发匆匆往书房走去。
长信宫去殿下书房那条小路，她已经许久没去了。自从上次殿下发脾气，便再也没让她来过。
一路上守门侍卫们都是殿下人，玉笙对这条道也算上是来去自如。
走到书房门口时候，却是没想到殿下还在在里面议事。
玉笙站在门口，一时之间有些踌躇。是她来早了些，没想到殿下这边还没忙完。
王全站在她身侧，一边巴结：“奴才拿个凳子来给玉小主坐着等。”书房里面在商议国事，连他也是不敢轻易过去打扰。
“不用了，我站一会儿就好。”
玉笙冲着王全笑了笑，昨日殿下还算是温柔，虽动作狠厉了些，但两次之后便放开了她。她双手放在胸前，站笔直。
从背后看去，如在水中一朵绽开碗莲。
王全派人端了椅子放在她身侧，她却是不坐。王全肥嘟嘟脸上倒是浮出了几分笑意，这位玉小主光是站着都这番脱俗，也难怪殿下喜爱了。
好在屋子里人没让她等多久，一刻钟功夫倒是散了。
陈琢抬手喝了杯凉了茶润了润喉，听见脚步声抬头往前一看：“过来。”玉笙脱了斗篷才走过去，她面上指印遮盖不住，索性便没用脂粉了。
略施粉黛就走了过来，俏生生像是一朵花儿。
美人总归是赏心悦目，陈琢捉着她手瞧了好一会儿，冰冷面上也浮出了两分笑意：“你这脸上……”
玉笙下意识抬手遮住：“丑。殿下不要看。”
温热指腹在她脸颊上抚了抚，他轻叹了一声儿：“力气大了些。”如同羊脂白玉带上了轻微瑕疵。
陈琢眼中带着些许可惜，冲着门外道：“上次四川进贡去疤膏拿一盒过来。”殿下这东西自然都不是凡品。
玉笙一边脸上抹了一点，她知道自己现在丑，也不敢看镜子，不甚高兴耸耷着眉眼，瞧着兴致不高。
陈琢瞧了一眼，当做没瞧见。
小女儿家心思太多，他懒得一个个去猜，更加没那个兴致去哄。
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直接道：“待会儿陪我用膳。”玉笙袖子里手颤了颤，只好点头：“是。”
东宫膳食是按照制度来，殿下很少有自己点菜时候。御膳房里花样多，基本上也瞧不出殿下喜好，便照着规矩点。
“鹌鹑水晶烩菜、叉烧鹿肉、翠玉豆腐、三菌炖菜、牛腩水煮肉片，杏仁老鸭汤、火腿炖鲜笋……”
玉笙站在一侧，瞧着这一大桌子，脑袋都疼。
身边，太子已经坐下净手，漱口之后王全便先舀了一碗汤。殿下习惯于先喝汤，后用膳。老鸭与杏仁一同熬酥烂。
上面油脂撇去，只余下金黄汤汁。
陈琢喝了一口，低头垂眼对着身侧人道：“还不快坐下。”玉笙内心纠结，却是不敢说，听话挨着殿下坐了下来。
“王全……”他扭头示意。
昨个晚上他抱着她逗弄，一只手掐着好像再用力一些便能掐断一样。他是喜欢腰细，可太细了也不好，他都舍不得用力了，怕弄坏了她。
王全听见殿下这声喊，肥嘟嘟手一顿，又转身给玉笙舀了一碗汤：“玉小主，趁热喝。”
看着那碗口中汤水，玉笙便想到那碗差点要了她半条命羊肉汤。
她身子害怕一缩，犹豫了片刻还是捧了起来。
哪知这一开口，就是个口子，殿下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一直对着她碗口里面夹菜：“烤鹿肉、牛乳糕、三鲜鸡……”
最后一大片水晶肘子送倒她碗中。
玉笙没忍住，立马抬手捂着唇打了个嗝。
拿着筷子手一抖，陈琢拧了拧眉心：“昨晚才喂你，今日就怀了？”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玉笙心中便害怕，越是紧张越是难受。胃口中翻滚着，她到底忍受不住红着眼圈赶紧起身，冲着漱口架子上将一肚子肉吐了出来。
剧烈干呕一声。
背后，太子殿下那张芝兰玉树脸，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