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氿雅惨叫一声, 捂着脸颊跌倒在地。
庄宜穗阴沉着脸色,后退一步,捂着胸口, 怒不可遏地指着她:
“废物!本妃能指望你成何事!”
氿雅连忙爬起来,仓促擦了把眼泪, 不断扣着头:
“王妃!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将人交给了络青,是络青!”
氿雅抬起头,手脚并用地爬了几步,抱住庄宜穗的腿,哭着说:
“是他!都络青,都是他没用!坏了王妃的事!”
主子看着她的视线, 似乎恨不得掐死她, 氿雅顾不得那么多, 只能将责任尽数朝络青身上推去。
“啊!”
庄宜穗推落案桌上的物件,歇斯底里:“废物!都是废物!”
氿雅身子一抖, 捂住唇, 不敢哭出声。
就是这时, 房门被啪一声推开,屋中倏地陷入死寂。
“王妃在气甚?”
傅昀负手, 踏了进来, 冰冷着视线, 紧盯着庄宜穗。
听见这声音, 庄宜穗浑身顿时僵硬。
她颤颤地抬起头,看着来人, 忙抬手抹了抹眼泪,挤出一抹笑:
“王爷怎么来了?”
傅昀上前走了几步,待看清屋中情景, 他眸中掠过一丝凉意:
“瑾儿平安无事,王妃很失望?”
庄宜穗踉跄后退,跌在炕上,笑得比哭还难堪,还在顽强嘴硬:
“妾身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瑾儿平安无事,妾身作为他的母妃,自然是高兴——”
话音未尽,傅昀就擒住她的下颚,掐得甚紧,疼得庄宜穗一个哆嗦。
她惊心胆颤地看向傅昀,生平第一次心中生了慌乱不安。
傅昀眼中皆是戾色,他嗤了声:
“高兴?”
庄宜穗脸上眼泪拼命地掉,她想去掰傅昀的手,却又不敢动。
傅昀狠狠甩开她,背过她负手而立,声音冷漠地近似无情:
“你这若放战场上,本王早可判你通敌之罪。”
庄宜穗身子狠狠一颤,知晓自己辩无可辩。
“来人!”
张崇推开门,无声地走进来:“爷?”
傅昀冷眉,指向氿雅:“拖下去,杖毙!”
氿雅瞳孔一缩,她瞬间崩溃,不断磕头:“饶命啊!王爷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她慌乱地去看庄宜穗,被拖下去时,哭着喊:
“王妃!王妃!救救奴婢啊!”
可惜庄宜穗也是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拖下去。
傅昀倏地叫住张崇,冰冷道:
“让府中人皆去观刑!许是本王对后院过于温和了,才叫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知所谓!”
张崇有些心惊,忙拱手,将氿雅拖了下去。
待房中无人后,庄宜穗才动了动身子,干涩着嗓子,说:
“氿雅杖毙,那王爷想要如何处置妾身呢?”
傅昀厌恶道:
“本王倒宁愿,将你一同杖毙了!”
杀人诛心,庄宜穗原以为自己不会心痛了,可至今,她才发现,她过于高看自己了。
傅昀冷眼看向她:“私通太子,欲谋害皇嗣,本王如何也容你不得。”
刹那间,庄宜穗忽然哭着笑出来,她身子不受控制地后退着:
“容我不得?倒底是因我动了那贱人的孩子,还是因我放太子进府?”
她质问:“王爷,你自己分得清吗?!”
噗通——
庄宜穗倏地无力跪在地上,她仰着头,泪流满面:
“王爷!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你纵容周韫驳我脸面时,可有替我想过一分一毫!”
傅昀听她吐尽心中怨怼,却无动于衷。
女子多薄命,这世间,不止后院,有盛则必有衰。
一碗水端平,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谁人心不偏?
他若替她着想,就必要委屈周韫,二人中间,若要他做选择,不必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