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屋,把棉袄和被子搁在炕上,刚一打开,从里面掉出了一个玻璃瓶,就是医院打针的吊针瓶,顾江河拧开了瓶盖闻了闻是酒,还是烧刀子,这可是好东西。
顾江河张望一番,越发感激起来,对那放东西的人,也多了几分好奇。究竟是谁呢?能在这种时候,给他送这么好的东西。
顾江河把能想到的人全部都想了一遍,却又再次排除了。
想了许久,没得到结果,索性不想了,他抿了一口,那股辣味,从嘴巴一直窜到了胃里面。
整个人都热乎了起来。
至于那棉袄和被子,他这才细细的摩挲一遍,果然,外面瞧着破烂,但是内里却是新棉花,他往里面伸了两寸,掏出来的棉花,果然是白花花的。
是新棉花!
这一晚上,顾江河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阮向国在那荆棘林里面蹲了会,察觉到对方彻底进屋了以后,这才从牛棚悄悄退去,打道回府。
在家担惊受怕的阮糯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有些后悔了,不该让爸爸也掺和进去这件事了,真要是被看到了,可是连累了爸爸和全家人的。
好在这一切的胡思乱想,在阮向国到家的那一刻,全部散去。
阮糯米披着棉袄,蹬蹬瞪的跑过去,急切,“爸,没出事吧?”
阮向国在屋檐下抖掉自己身上的寒气,他摇头,“瞧你担心的,肯定没事,这个点,家家户户都歇息了去,外面连个鸡都没有。”顿了顿,又说,“我老远瞧着那顾江河,怕是不太好。”
“人都冻成冰棍了,连躬身都不容易,而且瞧着还老了不少岁。”这可和之前见的那一次,差太多了。
早些年见他还是一位儒雅的大叔,透着上位人士的威严,这次在看,都成了一个糟老头子了。
虽然看的不清楚,但是借着月色,顾江河脸上的憔悴和沧桑,还是能看得见的。
“爸,您辛苦了。”阮糯米心里不是滋味,“还好东西送去了。”
阮向国也感叹,“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