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跃跃欲试:“我肚子没事的……”
“呵呵,想得美。”凤曦一把抱起蘅芜,把她抱回寝殿去,一边口吻不善道,“兰絮现在没空理你,你还上杆子当别人的烛台不成?”
蘅芜:“啊……?”
旋即她领悟到凤曦的意思了,顿时检讨自己是不是怀孕怀傻了。临亭神君化为真龙,与兰絮绝处逢生,双目也因化龙而复明。这会儿两人定要黏在一起,她还看望兰絮做什么?
还是等兰絮上门吧。
天衍宫。
两个仙童得知师父渡过大劫,脱胎换骨,无比高兴。
他们没有打扰师父和师娘,两个小不点留在正殿,一边喝茶一边激动不已。
寝殿之中,轩窗轻合,窗影映着殿外花草。
黄昏的光打在窗纸上,于寝殿中照出一片温暖的橘红。
层层幔帐里,临亭手持一枝芙蓉花,簪在兰絮发髻上。就像是那日他们在花园里,他摘下芙蓉花,为她簪上一样。
不同的是,那日他看不见,要摸索着簪花。而今日,他一瞬不瞬望着兰絮,看着她娇柔含羞戴上芙蓉花的样子。
“很美。”他说。
与他数次描摹感知,呈现在脑海中的容颜,一样美。
不,比那更美。
他描摹感知出的,是静态的她。而眼前却是鲜活的,会动作的她。
一颦一笑,流转的眼波,微动的樱唇,都是目盲时触摸不到的风情。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让人不能不去想,那雪肤染上酡红,流下汗珠时,该是何种样子。
她害羞了,因为被他那么炽烈专注的注视。
她害羞时,像是她发间微红的芙蓉花那样,染上媚色。
那是种让人无法把持,想要尽情欣赏她全部美好的媚色。
那些美好,全都藏在粉色裙衫下。
兰絮感受到临亭视线越发炽烈,不由耳根都红了,嗫嚅道:“神君……”
“小絮。”临亭眸中暗得沉底,他抬手抚上兰絮的脸。
“小絮,让我看看你。”
差点失去她的患得患失,劫后余生的喜悦,重见光明的圆满,犹如彩虹般裹住临亭。
他想好好看看小絮,看她的全部美景。
“不朱面若花,不粉肌如霜。”
“云鬟雾鬓,触手生香。”
“瞳凝秋水,琼口瑶鼻。”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兰絮蓦地惊呼一声,素粉色的裙衫从肩头掉下去。临亭指尖还勾着一段系带,稍后亦落下。
“香肩如削成,酥.胸如凝脂。”
“素腰一束,不盈一握。”
“神君,别……”
“修腿如白玉,袅娜更温柔。”
“足如春妍,芊芊白玉笋,须捧掌上看。”
“呜……”
兰絮嗡着嘴唇,羞得眼角发红。她就像是一株含羞草,被碰到时便缩起叶子,想要卷作一团。
这株含羞草,被透进来的橘红色夕阳染成瑰丽的颜色,雪肤泛粉,再镀一层橘色暖光。
她推一推临亭,哽咽着细细喘息,额角出汗,带出草木淡淡的体香味。
他还在看她,借着大天白日无阻的视线,细细看这娇柔的人是何种美妙。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妙外不容言语状,娇时偏向眼眉知。”
“玉溪泉流涌,谁知火热中。”
花色秾丽时,兰絮就似她鬓发间的芙蓉花那般,层层叠叠,将一切摊开。
芙蓉花脱落在枕畔,几瓣花瓣留在她发间,一瓣贴在汗湿的鬓角。
耳边那一句句低哑情话,令她心肝都在抖。她羞得受不住,抬手捂住眼睛不看临亭。满头青丝蜿蜒在两鬓,搭在雪嫩颈项旁。
黄昏垂落,有风将轩窗吹出细细一条口子,泄露殿内一抹摇曳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