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上【二合一】

太子却似乎不一样,他说建功立是认真的,也在用他们,并没有区别对待。

卫青莫名心头滚烫,连连拜道,“太子放心,青与奉之对公主只有尊敬敬佩,并无越距之心,太子对公主情深至此,公主它日定能理会太子的用心,属下们会想办法帮助太子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刘彻越发喜欢这个少年人,“阿青的谢意,我会带给阿娇的。”

卫青道谢,拿着竹简出去时,脚步轻快,意气风发。

刘彻喜欢卫青是真,不想他赠蜜给阿娇也是真,想要君臣得宜,便只好直言相告,坦然相对,好在卫青能理会他的意思。

刘彻只没想到除了卫青,竟然还有一个,这才遇见多久。

姜奉之严格来说并不算真正的寒门,他祖上原就是书香门第,只不过因其父得罪权贵,家道中落,这才成了代笔书信的落魄书生,此人饱读诗书,才思敏捷,长相俊秀如宋玉,风流不羁,实在也有些惹人注意的。

她那副平易近人的性子,对待耄耋老人总角稚童都挺好,就是对待少男少女,太过亲厚,有祸国殃民的脸,还有才干,实在容易招蜂引蝶,那时候在并州就不少,现下年岁渐长,只会越来越多。

刘彻心中气恼,偏生不在脸上显露一分,待阿娇议事完,去书房寻她,便把这一竹筒心意给她了,“卫青给你的,说是你的信印帮助他阿姊逃过一劫,感念你的恩情,知道你喜欢蜜,特意寻了来,倒也是个诚挚的少年郎。”

阿娇紧张地问怎么了,刘彻大致说了一下,阿娇猜是卫子夫想离开平阳侯府的心思被平阳公主发现了,家生子生了离心,哪个家主也不会太高兴,轻则责难发卖,重则杖毙,好在是有惊无险,没事就好。

只是战神居然给她送了一竹管的槐花蜜!

阿娇拿着竹筒翻来覆去的看,这竹筒塞子做得精巧,竟没有一丝遗漏,就像大将军人一样,干净整洁。

槐花蜜的香气从竹筒透出来,又带了一股青竹香,阿娇拿着闻了又闻,这可是战神送的!

刘彻见她拿着竹筒爱不释手,眼睛亮亮的,眉目弯弯,喜欢得不得了,心说他果然没有看错,阿娇对卫青,有崇拜喜欢。

当初他送了多少蜜去并州,她看也不看一眼,眼下卫青才送了这么一点,她就开心得找不到北了。

刘彻在她对面坐下来,把那竹筒拿过来把玩,漫不经心地问,“卫青性格沉稳,心细如发,又目光清明中正,非池中之物,为了取这个蜜,一双手被蛰肿了,我看你见他伤了脸,还想拿伤药给他,面对他时也不肯同我亲近,显然是极喜欢他的,不如等回京,解除了与郅子安的婚事,将他赐给你做驸马罢。”

乱七八糟编排些什么!阿娇抢过竹筒,拔了塞子,蜜香扑鼻,里头的琼浆像金沙一样,流光溢彩,漂亮极了。

阿娇赞叹了一声,想先喝一口尝尝,却被刘彻夺了过去,仗着身高,一口全倒光了。

蜂蜜浓稠,甜味糊着嗓子,刘彻纵是囫囵咽下去的,也被齁得心慌,“怎么样,你要是同意了,我这就写封信回长安,请母后给你做主,你与卫青,我是放心的。”

阿娇抢过来,不敢置信地倒过来抖了抖,还有一点堆在底上,但他嘴巴喝过,她想弄出来也下不去口,气恼得想揍他,“你这个混蛋!我心里喜欢你!嫁给他不是害了他!你要靠我拉拢他,他将来怨恨你!不是出了一手昏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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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 刘彻这下就像冬日冰池里晒到了暖阳,夏日灼热却吃到了凉冰,猜忌尽数散去,心情舒悦,欢喜得脑袋都有些发晕,醉酒了一样,也不觉得那蜜齁甜了,松松揽住她,凑近了,瞧着她潋滟润泽的唇,心尖麻麻的,鬼使神差就说,“蜜在我口里,你要的话,自管来取。”

阿娇脸色大红,一巴掌压在他鼻梁上,把他脑袋推远了,“你这个好色鬼!”

刘彻握住她的指尖,有一点不高兴,他哪里好色了,他若好色,今夜就把她抗上榻,剥光了,翻来覆去把她吃个干净透彻,明日清晨让她梳起妇人的发髻,看那些少年郎谁敢再多看她一眼。

刘彻目光里晦涩一闪而过,下颌在她发顶压了又压,眷恋不舍,他知自己做不到,给不了她想要的,不会轻易许诺,却又无法放手,反反复复拖泥带水,实则自私又卑劣。

她心中定也知晓,却也未曾有怨恨,反而连他一丁点不开心都不愿见到,究其一生,他只怕再难得这一份情深,世上也再没有比阿娇更爱他的人了,刘彻箍着她的手臂收紧,心中反复想过,秉着呼吸轻声说,“我承诺将来,你一直是我的太子妃,妻子,不会有废立,我以太/祖天罚起誓,终其一生,对你不离不弃,信你,爱重你,绝不再让你遭遇长门之痛,如违此誓,不得好死,你可愿意嫁我?”

阿娇很诧异听到他这样说,因为刘彻这个人其实最不屑起誓,他是随心所欲的,也是不愿受束缚的,说出这样的话,只怕路上这一月,琢磨许久了。

阿娇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如果她上辈子一病故便重生,便是当时不想再嫁他,他现在给出了这样的承诺,她说不定也嫁了,可如果她没有重生到其它时空,读了书,学了知识,很难说刘彻会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一来他是太子,喜欢个什么女子,并不需要询问对方同意,直接带进宫便可,二来刘彻不会在这些事情上花心思,如果对方不愿,基本上他也同十二岁那年时,她要解除婚约,他也直接放人走了。

因为长久时间的沉淀,她性子有了一些改变,可能刘彻对她的喜欢,比上辈子多了一点点,或者说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一点,阿娇有一些开心,搂住他的脖颈,笑得露出了一口小米牙,“我不,我想,不如我就使个坏,我以后不回长安了,我在别的地方发光发热,给你赚多多的钱粮,在背后支持你打匈奴,让你把我装在心里,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这样我比较快乐,也当做上辈子忘了我的一点补偿,哈哈,这样就挺好的。”

她果然还是不愿。

刘彻心里淤堵,心说还不如直接强迫把她弄进宫当太子妃算了,但看她眸光里分明有水汽,却还搂着他笑颜明亮,却又舍不得了,只到底不甘心,紧抿了薄唇,态度强硬地命令,“那我不成亲,你也不能成亲。”

真是幼稚得不行,过一久满十六要加冠了,这副少年气估计也少见了,阿娇笑应了声好,拉着他去洗漱,到了要歇息的时候,刘彻跟到她屋里,就不肯走,这一月两人常常待在一处,走走停停,过分的事没有,但挨着坐一会儿说着说着,必然就越凑越近,搂搂抱抱偶尔也有难为情的时候。

阿娇知他毕竟十六了,又单独在外游历两年多,太后皇后都张罗着给他安排女子,想不知事也难,便故意要去解衣服上的勾带,“你是不是就是想把我拐上床榻,那你来罢。”

她笑意盈盈的发出了邀约,刘彻却是一下红透了俊脸,压住她的手,矢口否认,“我没有,我只是想同你说说话而已。”他总算是理会到为什么他一个堂弟,明明有了十多个儿子,却到处说他不是好色的人,大概好色之人都不太乐意听到别人说他好色,或者认为他好色的。

尤其对方是自己的心上人。

阿娇倒还真怕他顺杆爬,听他否认,暗自松了口气,喔了一声,去铺床榻,两人各一床薄被,倒谁也不干扰谁,刘彻衣服也没脱,在外侧躺下来,被子拉到脖子底下盖好,规规矩矩地躺着,听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一下一下落在心间上,心里复杂难言。

【第三十三章】

这严格意义上来说。

是两人真正的第一次同塌而眠。

阿娇经历了漫长的时光,每一世都很紧绷且短命,达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清心寡欲,她每天画图纸,和工匠讨论问题,又很耗神,再加上上辈子留下的心结也一并解除了,每天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心中只剩了浩然正气,空阔宽广,自然是沾枕即睡,刘彻还在想刚才他到底色不色、得出结论他非常色,就是想要阿娇,想要得身体发胀发疼,躺在这儿闻着鼻尖她沐浴后的清香,心头燥热,根本睡不着。

想和她说话话,才偏头就发现她已经酣睡过去了。

她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个男人!

刘彻气恼,想借机耍个流氓让她尝尝厉害,凑近了又觉得她的睡颜娇憨可爱,看了一会儿克制地挪了回去,想去书房,又觉来日他回了京城,她远走他乡,这样同床共枕的机会也没有了,坐起来又躺下,摊开手臂,把她脑袋轻轻挪来手臂上,过了一会儿,又把她的被子拿走。

她冷了不自觉就往他这边靠,没一会儿就扯了他的被子,盖在一起了。

温香软玉入了满怀,他却恪守君子之礼,男人做到他这个份上,该是少有了。

刘彻吻了吻她的额头,亲了亲她的眉,鼻尖,脸侧,最后是唇,本来只是想尝一尝,一吻却像那时过草原戈壁,好不容易得了一口水,喝下去,却愈发渴得要命。

直至揉散了她的衣衫,牢牢箍住她的腰,亲得她呼吸不畅睁开了眼睛,才喘着气停下来,把人紧紧压来怀里,让她感受他的存在,阿娇,七七,娇娇的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暗哑,渴望不言而喻。

阿娇伸手推了推他,“你做什么,还不睡么?”

她眼里还带着待醒未醒的水光,朦朦胧胧的,特别的勾人,刘彻又凑上去吻她,“我是个男人。”

两人身体几乎是没有缝隙地紧紧贴在了一起,阿娇脸红冒烟,瞪了他一眼,“我是个女人。”

她的意思是,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其实就是道德品质的问题。

刘彻听懂了,但也不恼,“你跟我能一样么,你把我吃干抹净多少次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吃了的,而我对你一无所知。”

“那你来罢,刚才睡前我就说了,你真想要,就来。”

阿娇经历几世,甚至是未来,思想开放,再加上汉代这时候也不讲究那些,两人相互喜欢,就算真的欢爱了也没什么,但这在所有人的意识里,包括他们自己,都算是一道门槛,毕竟通常是要结了婚,才开始有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