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挡着光坐下来,便见她连微蹙着眉都松开了。
她眼下青痕很重,好似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不用猜也知是在替父皇的病着急忙碌,偏生父皇祖母不领情,刘彻见草地上还有未干的晨露,就想叫醒她,折了个狗尾红扫过她的鼻尖,“起来,别在这儿睡。”
她大概实在贪睡,皱皱鼻头手揉了揉,又睡了过去,刘彻哑然失笑,来回逗了几次,见她可爱,自己倒撑着额头笑起来,想着露水重,她睡久了会头疼,外衫铺在草地上,扫了她鼻尖几次,她翻了两个身,就翻到他想要的位置了,许是脑袋下有块布料枕着睡更舒服,她手脚摊开睡得不亦乐乎。
刘彻就这么坐在旁边看着她,看得久了失了神,呼吸只在咫尺之间时,被那轻软的触感甜得回了神,稍离远了一些,心中狼狈,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她与旁人定了亲,他如果想要她,那么就干脆利落地解除她与那人的婚约,娶她做太子妃,带回自己屋子里,想怎么亲怎么亲。
要是不想要她,那么就秉持君子之礼,当她是臣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而不是现在这样,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
刘彻深吸了一口气,想起身离开这里,后又见外衫被她压着,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便在旁边躺了下来,沉沉吐着心中的浊气,只是旁边的人睡觉向来不老实,不一会儿胳膊和腿都搭上来了,大概是嫌挤,推了两下没推开,又把他当被子一样抱住了,小脑袋也枕来了他的胸膛上。
刘彻唇角弯出弧度,为了避免一会儿她醒来自己被问责,再想搂住她的腰,也忍住了,只双手枕在脑后,认真地当着一张榻,任凭她脑袋在胸膛上拱来拱去想找一个舒服且合适的位置,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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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一察觉游廊那边有人靠近,正想制止,却见那人立在廊下,未再往前踏一步,站了半刻钟,转身离开了。
背影平静,却也冷清萧索。
洛一上了游廊,这才发现立在此处,假山石下的情形尽收眼底,洛一转而回了山坡下,也未抬头,只压低声音禀告道,“方才郅大人来过,又离开了。”
刘彻手臂无意识揽住她的腰,紧紧箍着力道越收越紧,待察觉怀里的人开始难受地挣扎了,才又松开,“下去罢。”
阿娇睡梦中想拉被子来盖,扯不动,意识还没清醒先闻到了一股清淡的沉木香,一下惊醒了,睁开眼见是刘彻那张俊美的脸,一巴掌就拍在了他下巴上,“你干什么啊!”
她力道不轻,刘彻牙齿都跟着一起疼,但今日的事确实是他鸡鸣狗盗,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便只坐起来,穿上了自己的外衫,“郅都刚才来过,但是一言不发走了。”
阿娇四下看了看,抓了抓脑袋,见自己腿还压在刘彻身上,松开摆正了,对刘彻怒目而视,“他才不会这样!”
刘彻不悦,“我何须说谎。”
阿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盘腿坐在草地上,心中复杂难言,任由谁看到未婚妻和旁的男子这样的情形,必然都要误会,但一言不发抬脚就走的着实少,阿娇脸色有些发白,他是要怎么样啊,是认为她就是那种定了亲还会和其他男子乱搞的女子,还是因为刘彻是太子,是有能力且汉庭必不可缺的太子,才直接走了的……
只不管怎么样,致都肯定是误会了,她得去解释清楚。
阿娇想对刘彻发火,又忍住了,却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待下去,站起来要去找郅都,被刘彻拉住了。
“郅都配不上你,我会解除你们的婚约,重新给你相看一门亲事,找一个文武双全能给你幸福的男子。”他说的是事实,阿娇要,就要最好的,纯粹,极致,他给不起,致都更给不起,因为致都是忠君爱国的正人君子。
阿娇都被他气笑了,“子安很好,用不着太子殿下费心!”
刘彻抿紧了薄唇,“好在他不需要子嗣么?也答应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么,你如何不想想,他为何会这样,不过因为这些事在他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事罢了,你可以与他做友人,知己,却不是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