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叫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风倾然冷冷地瞥了眼莫卿卿,说:“你要是现在被我吓死还能落个全尸,你要是死在野兽的口中,你的肉会被撕碎,你的骨头会被嚼烂,你的内脏会被扯得到处都是,你的……”
“打住!”莫卿卿大叫着阻止风倾然再说下去。她深吸口气,用力地把手里的铁棍捅进豺兽已被捅坏的眼眶,然后对着风倾然用力地“哼”了声。
风倾然瞥了眼莫卿卿,抱着收集来的衣服回到了火锅店中。
莫卿卿知道风倾然是为了她好,便稳住心神,专心地练习。
捅进去第一次,再捅第二次就没有那么难,只是准头不太好,经常捅偏。
她知道如果真遇到野兽,是没有时间去给她找准角度的,她必须得在任何角度、任何位置都捅准确。
莫卿卿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从各个角度各个位置出手,甚至还跳起来捅豺兽的眼睛。
在这过程中,她发现自己的力气大了很多,弹跳力也好了很多。她想着刺眼睛很可能刺中准,用钝器狠击动物的头部也足以致命,于是又去练习用铁棍砸豺兽的脑袋。
风倾然睡了一觉,又做了些火把。她忙完后,从火锅店出来,便见莫卿卿正从十几米外冲到豺兽面前,用力地往地上一个踏步跳了起来,跃到半空中,狠狠地把手里的铁棍砸在了豺兽的头上。她不知道莫卿卿这样练习了多久,才能把豺兽的头骨敲碎,半个脑袋都打烂了。她让莫卿卿翻动烤肉,显然莫卿卿已经忘了,那豺兽肉被烤成焦黑色,飘出焦糊味。
风倾然把烤焦的豺兽肉翻了一面,让莫卿卿去吃点东西睡一觉休息。
莫卿卿正在兴头,没有半点睡意。她说:“我还想练会儿。”
风倾然说:“我想去找找商场里的其他人。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我们也得准备离开这里。”
莫卿卿想了下,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便从烤盘中取了些烤熟的肉。她吃饱后,回到火锅店中用椅子拼了个简易床,裹着身上的披风躺下。
她躺下后,见风倾然在打包烘烤好的肉干和整理她俩做衣服剩下的豺皮,问:“你不睡会儿吗?”
风倾然说:“我睡过了,你睡吧。”
莫卿卿睡醒时,风倾然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出神,旁边放着两个胀鼓鼓的登山包和七八个自制火把。
风倾然听到声响,扭头朝莫卿卿看去,说:“醒了?”
莫卿卿问:“什么时候了?”
风倾然说:“刚起过大风。楼下的两头小青鳞兽刚拖了只豺兽过来。”
莫卿卿到栏杆旁朝楼下望去,见两头豺兽幼崽正趴在一头已被啃食大半的豺兽尸体旁撕咬。那豺兽被啃得露出肋骨,两条后腿从躯干上撕扯下来被啃得只剩下骨头,肚肠被扯得满地都是,那豺兽肉被撕扯成一块块的,看起来格外惨。
莫卿卿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练习杀野兽和逃命的本事。
风倾然把一个登山包递给莫卿卿,说:“我把东西分成两份分别装在我俩的背包里,为防出现意外情况,生存必须品随身带着。”
莫卿卿把登山包背在身后。她披着披风,再背登山包就有点不太方便,登山包总往肩膀下滑,她来回调整好几次才把登山包背带卡稳在肩膀上。
风倾然说:“我们从顶楼往下找,如果找不到,再去地下停车场。”
莫卿卿闻言又挪到栏杆旁朝楼下那两只青鳞兽幼崽看了眼。她问:“这两只青鳞兽幼崽能够挤得进消防楼道吧?”
风倾然说:“别担心,我自有对付的办法。”她说完便领着莫卿卿上楼。
两人从顶楼开始往下找,一直找到三楼都没有什么发现。她俩都认为那些人留在二楼的可能性不大,去二楼可能会有危险,不过考虑了下,还是决定去二楼找一找。
她俩找到二楼的时候,青鳞兽的吼声响了起来,隔着楼板随着她俩一起移动,偶尔还用那锋利的尾巴拍打楼板,敲得楼板发出砰砰作响。
莫卿卿对风倾然频频侧目,说:“肯定是烤豺皮时烧出的难闻味道把青鳞兽给得罪了。”
风倾然不得不承认:“它盯上我俩了。”青鳞兽的尾巴有三米多长,她俩去地下室,要是在一楼的楼道里遇到青鳞兽,青鳞兽不用钻进楼道,站在楼道安全门处,一记甩尾就能把她俩给杀死。
莫卿卿问:“那不去地下停车场了?”
风倾然说:“即使不去地下,我们也要离开这里。走,回七楼。”她说完,又回到扶梯口往楼上去。
她们刚回到扶梯处便见到那头青鳞兽出现在天井下,正回头用盯上猎物的眼神朝她俩看来。
风倾然心头微凛,大叫声:“快跑。”拔腿就往楼上冲。
莫卿卿见到青鳞兽就在眼皮子底下,倒吸口冷气,以最快的速度往楼上跑。
她俩刚冲上三楼,那头青鳞兽突然大吼一声,跃了起来,锋利的巨尾对着她俩身后的扶梯一扫,整个扶梯从与三楼楼板齐平的地方被齐齐削断。
跟在风倾然身后的莫卿卿与那削过的尾巴仅隔半尺距离,她清楚地感觉到青鳞兽的尾巴从身后扫过时的冷风。
整个扶梯从与三楼楼板齐平的地方被削断。
跟在风倾然身后的莫卿卿与那削过的尾巴仅隔半尺距离,她清楚地感觉到青鳞兽的尾巴从身后扫过时的冷风。
莫卿卿的浑身一寒,一直跑到墙角处才停了下来。她惊骇地回头看去,又听到青鳞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不敢再往扶梯去。
风倾然打开背包,摸出一块三四十厘米长的肉干,扔去了一楼。
莫卿卿很无语地扭头看向风倾然,大声叫道:“你这点肉给它们塞牙缝都不够。”
风倾然说:“走消防楼道。”她带着莫卿卿走到消防楼道口,见到绿色的藤蔓布满了楼道,当即停下步子,问:“小莫,这就是鬼手藤吧?”
莫卿卿本想烤火,可那味道实在太难闻,她只能捂着口鼻,把铁桶拖到外面靠近大门的通风处。
外面的风很大,风从卷帘门下方往屋里灌,不知道又吹进来多少植物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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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此章防盗, 正版发表在晋江文学城,订购比满80能立即看到更新 她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有谁在叫她,睁开眼便见到帐篷外亮着光,还有一团人形的黑糊糊的影子映在她的帐篷上。
莫卿卿吓得发出“啊——”地一声尖叫, 抓起放在枕头边的西瓜刀一把拉开帐篷拉链,赫然看到一个浑身黑乎乎满是脏污的鬼一样的女人坐在帐篷外。她手里的西瓜刀已经落在那鬼影子的肩膀上, 如果不是害怕得厉害, 手抖得厉害,她估计自己已经砍下去了。
坐在帐篷边的“鬼”很淡定的扭头看了眼架在脖子上颤抖不已的西瓜刀, 虚弱地说:“有吃的吗?饿。”
莫卿卿这才意识到这“鬼”是谁,收了西瓜刀, 气急败坏地大吼:“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呀!万一我受惊之下把你杀了,以后睡觉做噩梦怎么办?”
那女人又说了声:“饿。”
她很虚弱,声音很轻, 衬着屋外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和这脏到发黑的皮肤以及身上的恶臭味,让莫卿卿有种撞到鬼或者是遇到诈尸的错觉。她浑身汗毛倒竖,身子忍不住颤抖。她战战兢兢地把手指伸到那女人的鼻子前, 摸到有呼吸,又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很吓人!半夜三更你吃宵夜不怕胖啊你——”话没吼完, 看到这女人瘦成巴掌大的脸,再见到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自己, 那眼神像秋水, 带着丝丝凉意, 莫名地有点慑人。莫卿卿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很没出息地爬起身从自己的背包中翻出面粉给她煮面粉糊糊。
那女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要肉。”
莫卿卿瞪她:“有面糊糊吃你就知足吧你。”她说完,没听到那女人反驳的声音,一回头就发现那女人安安静静的直勾勾地看着她,目不转睛的样子,特别像阴魂不散的鬼。莫卿卿脑补了下,万一这女人饿死了再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多可怕。她赶紧拆了袋真空包装的甜香肠扔进锅里混着雪碧面糊糊一起煮。
户外锅煮了满满的一锅雪碧面糊香肠,那女人拿着勺子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地全吃光了。
莫卿卿的眼睛都瞪圆了。她很是担心这女人撑死,伸手摸摸去摸那女人的胃,问:“你不撑啊?”手摸上去,摸到一片平坦,往上挪一点还摸到了肋骨。
那女人说:“再煮一锅。”
莫卿卿惊叫一声:“什么?”
那女人又重复遍:“再煮一锅。”
莫卿卿怕了。她心说:“这女人肯定不是人。”她想抓起自己的背包立即跑掉。然而,外面的风声告诉她,她要是这会儿跑出去肯定会死在外面。莫卿卿只好又给那女人煮了一锅雪碧面糊甜香肠。
那女人把两锅面雪碧面糊甜香肠吃得干干净净,之后便躺回了帐篷里。
莫卿卿被吓醒了,睡意全无。她回到避风的帐篷里,左手拿着电筒,右手拿着西瓜刀,无聊地玩起了左右互搏。
那女人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来:“风倾然。”
莫卿卿没听清楚,“啊”了声,问:“什么?”
“我的名字叫风倾然,大风的风,倾国倾城的倾,然目之绮的然。”
莫卿卿“呃”了声,问:“然目之绮?”
那女人“嗯”了声,解释道:“然目之绮,美到眼睛几乎燃烧的意思。”
莫卿卿侧目,她暗暗腹诽:就你这鬼样子还美到倾国倾城,美到眼睛几乎燃烧。
莫卿卿扔下电筒,做了个自插双眼的动作。
风倾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莫卿卿说:“莫卿卿,莫名其妙的莫,卿卿我我的卿卿。”
风倾然没再说话,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莫卿卿睡醒的时候,风已经停了,天也亮了。
她从帐篷里出来,见到屋外的植物又长高了不少,还有鬼手藤幼苗出现在门口。她到店里拿了铲子,把鬼手藤的幼苗连根铲掉,又把门口能清理的植物清理了遍。
她忙完这些回到屋里,见到风倾然正从帐篷里出来。
风倾然的头发很长,长发及腰,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不过不知道她有多久没洗头了,头发又油又腻都快糊成了面条。相对于头发,风倾然的皮肤跟脸一样黑,浑身上下除了眼白和牙齿是白的,就只剩下黑色。
莫卿卿心想:拉一个非洲人过来和风倾然比黑,不知道谁胜谁负。
昨天还奄奄一息的风倾然此刻已经能够行走,只是脚步无力,还很虚弱。
风倾然站在门口看了看外面,对莫卿卿说:“再住一天,我们明天再走。”
莫卿卿悄声嘀咕:“谁要和你一起走。”一餐吃两锅饭的女人,她养不起。她说:“我看你能动能走了,我给你留两包吃的再留一瓶水,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说完,把剩下的五斤装的面粉、两包真空包装的肉食从登山包里取出来放在收银台上,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上路。
风倾然说:“你带上顶帐篷吧,夜里能挡风。”
莫卿卿觉得风倾然说得有道理,便又去库房找了顶帐篷带上。她担心风倾然的的食物不够,又把自己之前落脚的那家港式茶餐厅告诉了风倾然。她说完,背上塞得满满的外面还挂着顶帐篷的背包朝户外用品店走去。她刚到门口,便听到传处有沉闷的轰隆声从地下传来,同时脚下一阵剧烈的摇晃。她被摇得头晕目眩,站不稳脚,户外用品店里挂着的东西纷纷往下掉落。
玻璃、烂掉的阳台、护栏、花盆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莫卿卿被摇得头晕想吐,她紧紧地抓住门稳住身形。
突然,风倾然大叫一声:“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外冲。
风倾然的手劲极大,莫卿卿被风倾然一把拽倒在地上,又再被风倾然拉起来连拖带拽地往外跑。
莫卿卿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风倾然扯断了。她大叫道:“放手!”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把她的声音都淹没了。莫卿卿想爬起来,但脚下晃得厉害,地面还很滑,她连爬好几下都没爬起来,被风倾然拖住往中处拽。
风倾然滑了一跤,摔倒在地上,压倒一片一米多高的草和大大小小的蘑菇。她大叫一声:“跑!”手脚并用地往路中间逃。
莫卿卿晕得厉害,心说:“跑什么?”心念未了,就听到轰轰隆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尘土飞扬,还有许多碎石砸落。她回头望去,只见身后那老式的民国时期风格的五层小楼唰唰地往下掉着石子,墙体上的裂缝不断扩大。户外用品店门口中掉了一块足有一层高楼的被藤蔓植物覆盖住的广告牌。广告牌连同它的架子都摔烂了。
楼要塌!
莫卿卿下意识地想要爬起来逃,可脚下太滑,她连爬两次都摔了回去,只能双手着地跟在风倾然的身后拼命地往前爬。
草很深,地上都是草根和大小不一的蘑菇以及倒在草丛中的尸体。
莫卿卿逃命中根本顾不得去避开地上的尸体和蘑菇,双手、双腿几乎全落在了尸体和蘑菇上,连手被划破了都没注意到。她只感到有不少东西从天上掉下来砸在身后背的背包上,吓得她几乎魂飞天外,不管不顾地往外爬,从两辆淹没在草丛中的小轿车之间爬过去,爬到了公交车与小轿车之间的缝隙中,她正要继续往前就被旁边的风倾然一把拽住,同时“轰——轰轰——”的轰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