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心的眼神心虚地飘了飘,不自觉地紧了紧身子,然后绷得紧紧的。她紧绷着脸,若无其事地说:“看完了,走吧。”
金光泽说:“行,走吧。”他对风倾然说:“风老大,我们商量下迁营……”他话到一半,见到洛一心突然停下,要不是他及时停步,一准撞到洛一心身上。他见洛一心在低头看地上,也朝地上看去,然后发现地上有图。
风倾然解释句:“我跟青鳞兽语言不通,我们靠图交流。”
金光泽问:“能看懂?”
风倾然说:“智商不会比人类低,还会讨价还价。我说让它带一头幼崽跟着闷闷……吴楠出去护送接应你们,它担心孩子出事,要求把两头孩子都留在大营里。”
青鳞兽有不低于人的智商,能交流能沟通,还有孩子在营地里。那么只要孩子不出事,母兽就不太可能干出吃人的事。至于幼崽吃不吃人,每天多喂点熟肉,撑得它们饱饱的,想必是不会有胃口吃人的。金光泽心里有了底,对风倾然说:“那我们现在商量下迁营的事?”
风倾然说:“二位冒着大风雪赶路过来,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等各队长都起来,大家一起商议出个章程来。到你们回去的时候,就可以由母青鳞兽带着护卫队同你们一起回去,尽快把迁移的事办妥,避免夜长梦多。”
金光泽应下。
风倾然便找人安排金光泽、洛一心以及随他们一起来的十几名警卫去休息。
待第二天早饭后,便召集大家商量迁移的事。
金光泽的意思是既然这里有青鳞兽守护营地,能够有效的抗击雪怪,他愿意把铁血连盟并到风部,由风倾然统一调度。
风倾然对金光泽说:“铁血连盟原本的编制、配置我都不动,你们以前是怎样,以后仍是怎样。由我对你们直接负责。投奔你们的其他各队伍,由我接手安顿。”她很清楚,男人对权力天生的欲望。如果她把铁血连盟的人马重新编制,就等于动到铁血连盟现在掌权者的已有权力,极有可能引发动乱。她不动铁血连盟的编制,保留铁血连盟掌权者的权力和他们现在有利益,作为利益交换,她帮他们渡过寒冬,他们听从她的调度,这样做能在双方都能接受的范围里。这个寒冬期,是个很好的融合期,一起战斗,一起熬过严寒,靠外部压力来缓解内部融合过程中的矛盾,这是最平稳的过渡方式。
金光泽点头,说:“行。”
接下来便是商量迁移细节。
好几千人的大迁移,又是在这随时有雪怪出没的寒冬时节,各方面的调度都得安排到位。
例如,那边迁过来,要拆帐篷,这边要搭帐篷。不可能那边全拆了帐篷,才几千人一起挪过来,来到这里再在冰天雪地里搭帐,那样做的话,一个晚上就能冻死很多人。必须得分批次迁移。这边拆帐篷的同时,那边搭,在这期间,得有临时过渡用的帐篷。
再有,最重要的一点,安全危险,雪怪怎么解决。
那么长的迁移线,雪怪的速度又快,他们很可能会陷进顾头不顾腚的处境。
吴闷闷说:“我带着武警连,嗯,老大,你再调几百人给我,我带着母青鳞兽组成一支围猎队,把从铁血连盟到我们营地这段区域变成我们的围猎场。迁移前,我们先进行几次大的围猎清洗,让雪怪知道这是我们的猎区,这样它们不敢轻易进来。总之,它们进来,我们就围猎。”
金光泽的眉头一跳,问:“反守为攻?”
吴闷闷说:“防守线太长,守不住,那就不如追在雪怪后面打得它们光顾着逃命,没功夫来狩猎迁移大军。”
柏零闻言顿时激动地大叫:“闷闷,老大,算我一个,算我一个!我的队伍现在很强的!”
风倾然没好气地说:“知道,你要雪怪披风和毛衣,算你一个。还有哪些队伍要参加围猎?”
所有队伍一起举手。
风倾然说:“得留人留守。那就按照之前的规矩办,轮流出去狩猎。”她扭头对金光泽说:“那就这样,你们回头安排迁移的事宜,我们这边负责清理迁移区域,以及安排接收的事?”
金光泽说:“行!不过我手下的兵也不怂,围猎的事,算上我们。只要能找到雪怪的踪迹,干它们!”
风倾然点头,点将:“闷闷,你是围猎事情的最高统帅!向阳、柏零、雨廷、林业,你们为副手。大营和后方有我和子澈坐镇。金帅,铁血连盟这边,由你和闷闷沟通?怎么样?”
金光泽听到风倾然把他的称呼由金连长变成了金帅,咧嘴一笑,应道:“行。”
风倾然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还有什么事吗?”
众人表示没问题。
风倾然对纪凝说:“纪姐,你一会儿带几个人给母青鳞兽量下尺寸,用那雪怪首领的皮给它的四肢缝上护腿、护膝,爪子以上的部位都保护起来。它是鳞甲野兽,不耐寒,身上的冻伤很严重。围猎的事,它是主力,得成天待在冰天雪地里。它腹部的冻伤也很严重,想办法,把它的腹部也给保护起来。看看能不能做个脚掌垫,要是能,也弄一弄,要是不能就算了。”
纪凝应下。
风倾然说:“多调点人手,赶一赶,你这边给它做好防具,我们便展开围猎行动。”
待商议完,风倾然留金光泽、洛一心吃过午饭,便又让林润声和吴闷闷护送他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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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严寒、食物、野兽来袭是目前他们面临的最严重的危机, 只要解决这三点, 其它的事都不成问题。
风倾然在会议结束后, 便去找母青鳞兽商量请它们帮忙的事。
她和青鳞兽语言不通, 但青鳞兽的智商很高,所以沟通起来并不困难。
她钻出自己的帐篷, 便见到母青鳞兽从大帐篷出来, 走到离它们的帐篷最近的一处堆柴前,叼起一大堆柴火回帐篷。
那堆柴火虽然离青鳞兽的帐篷最近,可也有二三百米距离, 远离最中间这几顶作为公共设施的大帐篷区域。母青鳞兽叼的柴,是别人的私有财产, 确切地说, 是某个小队的私有财产。
风倾然估计母青鳞兽去叼别人的柴, 别人也不敢对它表示有意见,更不敢出来反应, 可她不能不管。她去到那顶帐篷眼, 一眼认出是柏零的帐篷, 并且听到柏零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来:“我能怎么办?我也很害怕呀,那么大一头青鳞兽, 三头一起上能瞬间把一头雪怪弄死, 火车那么大的巨蟒都被它们给爆了菊,我能怎么办?你们有意见, 你们去找它说呀!”
“可……可你是老大, 要……要不你跟风老大说?”
柏零说:“说个屁!有它们住隔壁, 你们横着睡、竖着睡、躺着睡都不敢有雪怪来偷袭你们!一点柴能换这么三头保镖,知足吧!你们不知道我给小队找的这么好的地理位置费了多大的劲呀!这还是我跟老韩的关系好才有这么个位置住。你们要是心疼柴,那我让老韩给你们换顶帐篷?住外围雪丘下去?哎哟,我说你们这笨,柴没了有什么关系,拿点肉去换就是!记得,拿肉去找纪姐换,她负责编制披风、雪怪毛衣,趁着拿肉换柴火的机会把关系打好点,说不定我们队伍还能优先分到几件雪怪披风和雪怪毛衣。我艹,你们没去开会是不知道,那东西摸起来比羊毛衫来舒服,防火防水不沾雪,还轻巧……”
风倾然默默地径直去向青鳞兽的帐篷。她还担心青鳞兽拿了别人的柴,他们会有意见,结果柏零这意思就差去求青鳞兽:祖宗,你们再多拿点吧。
她去到大帐,便见母青鳞兽的帐篷一角堆了不少柴。
塘火里的火烧得挺足,帐篷里暖暖的,两头小兽惬意地趴在柔软的兽窝中。
它们见到她进来,都懒得起身,只把它脑凑到她跟前,亲昵地蹭了蹭,便又继续趴着了。
母青鳞兽则盯着她。
风倾然从火塘边拣了一块烧得漆黑的碳,以碳代笔,在地上画画。
她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速描,虽然画功不太好,但画个轮廓让人辩认得出她画的是什么还是不难的。
她画了好几幅画,是一幅一幅画下来的。
第一幅是雪怪袭击人类居住的营地。
第二幅是人类在被袭击后,从一个营地迁到另一个营地,他们要迁去的那个营地有青鳞兽,表示是别人迁到他们风部来。
第三幅,则是在迁徙途中,有雪怪来袭击人群。
她又画了一大一小两头青鳞兽,还有端着枪的吴闷闷与很多人一起杀向来袭的雪怪。
第四幅则是她带着一头青鳞兽幼崽守在营地,有雪怪来袭,幼崽嗷嗷大叫,通知她,她带着人杀向雪怪。
因担心母青鳞兽看不清楚,她画得比较大,四幅画画完,基本上把帐篷的空地都快占满了。
她画的比较久,以至一直画到饭点。
三头青鳞兽以及来送饭的水蓝一伙人和前来与青鳞兽们联络感情的柳子澈站在旁边全程围观。
柳子澈等风倾然画完,便好奇地看向据说这智商奇高的母青鳞兽。
母青鳞兽看了看画,又看看风倾然,抬起爪子把第三幅画上那与它一起外出对付雪怪的幼崽画给划掉了,又用爪子在守家的那头幼崽旁边挠了下,又再两步踱到幼崽身旁,用爪子把它俩刨到一起,冲风倾然发出一声低吼。
风倾然明白母青鳞兽的意思,她把第三幅画改成,两头幼崽与她一起留在营地守家,母青鳞兽跟着吴闷闷出去杀雪怪。
母青鳞兽低头冲两头幼崽低吼几声,又舔舔它们,往帐篷外走。
两头幼崽嗷嗷地叫着,紧跟在后面。
母青鳞兽回头冲它俩发出训斥的吼声。
两头幼崽便委屈地看着母青鳞兽,又继续嗷嗷地吼。
风倾然见状,便知道母青鳞兽是以为现在就要出去。她赶紧又拿起笔画了一幅画。画上画着吴闷闷先集合了一支数百人的队伍,这支队伍的人走出了营地,到了雪丘处,母青鳞兽才走出帐篷,孩子们留在帐篷里看着它。
母青鳞兽看完画,又迈步出了帐篷,先抬起头看了眼外面,然后钻回帐篷冲两头幼崽低吼两声,那吼声竟透出几分欢快感。
风倾然看着它们母子仨凑在一起的亲昵样,想起自己的母亲,鼻子微酸。她对水蓝说:“给它们多加点肉,能猎雪怪补充食物,不用再担心食物不足,让它们吃饱。”
她又对柳子澈说:“接下来会有战斗,需要大量伤药,你那边得做好准备。植物能量液不足,派人出去刨开雪挖。”虽说她在会议上已经安排了柳子澈准备,可战斗时,伤药就是生命线,有时候一瓶伤药就能救一条命,她在见到柳子澈时,又难免再叮嘱句。
她从青鳞兽的大帐篷出来,回到自己的帐篷,便见吴闷闷、林润声已经带着吃饱喝足休息好的那队铁血连盟过来的通讯兵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