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旬端起茶轻啜了口,水汽晕染间,他面色冷凝:“就算他真是杜仲文的孙子,杜宋傅的儿子,这个人也不能留。”
老首长瞪了他,“没让你说对他的处置。”
花旬撩了撩眼皮,坚持道:“哪怕你和宋承运、傅子羡联名共保,这个人我也要杀。”
“事关果果,”宋启海双手抱臂,肃容道:“萧铭哪怕是故人之子,我想我爹和傅叔也不会联名共保。”
“得得,我说什么了吗?”老首长只觉好笑,“事情还没查明,你们就急着一个个地表态了。”
“这不是怕你老了,大脑不清楚,犯糊涂吗?”花旬言语间毫不客气。
老首长一噎,半晌,轻叹道:“人老了,过往一生,开始不停地于脑中回放。”
“自早上接到你的电话,我这一颗心就没有平静过。”
“当年仲文一手医术,救下战士无数,没想到他的后代,唉!萧铭这事,真要说起来,我和承运、子羡都有任责。”
“仲文与山林中救下我和承运,自己却……他临终托孤,我二人满口应下,哪曾想,任务一完成,我们俩就相继晕迷,长达半月之久。”
“醒来后,报告总结,新任务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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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已是半年后,彼时,杜家所在的城市已惨遭经沦陷。”
“是看到城市沦陷的消息,才想起来的吧。”花旬神色明道。
老首长面皮一僵,握着烟斗的手紧了紧,惭愧道:“是。”
花旬定定看了他片刻,一拍储物袋,递了份资料给他。
老首长迟凝地接过,灯光下白纸黑字,清晰地描述了,杜家所在的南市沦陷后,一家人的凄惨遭遇。
杜仲文一家老少二十六口,女性被凌/辱后跟男性一起,哪怕是半岁的婴儿,都被送去当了**实验。
文字描述只是廖廖几句,被毒气浸染,病了几十年的老首长,却看得泪湿眼眶,“是我,就我对不起他们。”
“杜家百年医药传家,到了杜仲文这一辈,更是以兴国救人为己业。说来,”花旬神色清冷道:“你确实对不起他们。”
“因为你醒来后,所写报告遗失,杜仲国、杜仲强、杜仲文,兄弟三人的军人身份暴露,RB人为了报复,杜家满门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宋启海眉尖一跳,茶几下的脚抬起,对着花旬的腿踢了过去。
花旬语气一顿,宋启海急忙打断道:“这事都过去几十年了,多说亦无济于事,按理说前世余泽,后人可承。只是萧铭身犯数罪,桩桩件件不可饶恕,老首长还是按律行事吧。”
花旬又是资料,又是言语冲激的,倒底让老人乱了心神,忘了最初谈话的目的,他无力地摆摆手,“你们先回去,让我静一静。”
从德胜院出来,宋启海不解道:“坚持要杀萧铭的是你,帮杜家卖惨的也是你,花旬,你不觉得自己自相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