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出神地看着这些东西,双眼渐至空洞, 神思逐渐飘远。
这算什么?
这样子算什么?
就因为陆辞救过她, 她就忘了他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说好的要割断和他之间的一切联系的,她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她现在才后知后觉, 这段时间她被他虚造出来的假象蒙蔽,忘记了他的本质, 不自觉地在纵容他。
身上穿的裙子, 袋子里的东西忽然变得十分烫手。
她起身下床,换下裙子,把裙子放到装着那些东西的袋子里, 而后去楼道里的大垃圾桶扔掉。
扔掉了东西, 可是那种笼罩纠缠在身体上的重负却没办法像扔垃圾那样被扔掉。
心脏仿佛被重负挤压着, 一抽一抽的,紧缩地有些疼。
像蚂蚁在心上爬, 有点痒,有点疼,忽略不掉, 也止不住。
姜姜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迷惘地捂着心口,把这种模糊的不舒服归结于生理痛。
——————
大床被室内的凉气侵入, 残留在床上的最后一丝温度退却消逝。
大床白色的床单上浸染着一块深色印记。
暗红的颜色犹如开在雪地里的一朵花。
陆辞站立在床边,一动不动地俯视着床上的那抹痕迹。
俄顷,他弯腰, 指尖抚过那块红。
一遍一遍地抚摸着那片地方, 旁光里落入一根长长的头发。
手指从红印上挪开, 他捻起这根头发,放到鼻尖闻了闻。然后把头发轻轻地放到床边小柜。
他把床单收起来,叠成整整齐齐的方块,红印叠到最上方。
轻抚了红印许久后,他把床单锁到了保险箱里,旋即去了卫生间。
白色的牙刷放在白色的杯子里。
陆辞拿起牙刷,把牙刷放到了另一个杯子里。
白色牙刷和黑色牙刷紧贴到了一起。
他凝望着两只牙刷,继而抬眸。
玻璃镜里面的人面容昏茫岑淡。他抬手,触到自己的右眼眼角。
突然间,他皱起眉,随即大步去往厨房。
锅里蒸汽噗噗地响着。他关掉火,拿出碗,舀出一小勺汤,抿了口。
眉心紧紧地纠结起来,他看向放在台子上屏幕还亮着的电脑,他仔细地看着电脑里的字,沉压着唇角。
目光从电脑前转过,他把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去。
他动作生疏笨拙地洗净汤锅,而后把放在一旁的红枣桂圆取出来。
反复弄了许多次,日暮西垂的时候,陆辞打开盖子,盛出烫热的汤,再喝了一小口。
眉心展开,他把盖子合好。
下午的课上完,姜姜拖着有些虚软的的身子回宿舍。
一到宿舍大楼前就看见了熟悉的黑车。她视若无睹,执着书就要进入宿舍大楼。
身后脚步声靠近
姜姜没有回头。
“姜姜。”陆辞把她的身体掰过来。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找我。”姜姜打掉他的手。
他钳着她,表情阴沉,“回家。”
“回什么家?”她的神情很淡。
“上车。”他收力,她控制不住地往他怀里一倾斜。
“你放手!”姜姜提高声音。
“不放。”他执拗地搂住她的腰,低着脖子看她。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又开始了。姜姜别过脸,“算我求你了,不要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