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点头道:“这样才好,现在大哥做的事,毕竟风险很大,还没到那个时候……”
是啊,还没到那个份上,真的没到那份上。
所以能沉得住气,经得住捧,才能稳稳的真正沉淀。
高氏坐着喝了一会儿茶,她是闲不住的人,便出去帮着做年夜饭了。
赵佶道:“李家有老人家,才是真稳得住呢。一没飘,二齐心。将来才经得住大荣大胜。”
林觅笑道:“我这个干女儿,才是一等一的强。我都舍不得将她嫁出去了。还是招个上门的女婿才好。不求别个的,只求她能呆在家里,也不必与二狗子三狗子分离。”
“那人选可得挑好了。”赵佶道:“若是要上门,只怕得是老二那种性格的才好,憨憨的,没那么多心思的。”
“是这个道理。而且我知道高氏她,也怕了精明人,得找个憨憨的不计较的人,她的日子才能舒心,才能有放松的时候,她一直都是紧绷着的。”林觅道:“看着令人心疼。”
赵佶欣赏高氏,林觅看出来了,笑道:“我这个干女儿,很强吧?!”
是,这样的,赛很多高门贵女了。那些千娇万宠的,有脾气,但未必有高氏这样的涵养和能力,还有沉静的气质。
所以赵佶真的不懂那李延治是不是疯了,竟然抛家弃子的跑了。
想一想,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死是活呢,这个人,真的是野心勃勃的。蛮可怕一人。
林觅看了一眼赵佶,他只一个人,可惜是个透明人,倘若是个正常人,倒是可以……赵佶是真正的清净无为的性子,又宽容又性子好脾气好,配高氏这样的,是真好。况且,又都风雅,也谈得来。
可惜啊。
高氏找个憨憨虽是好,但是这兴趣方面,怕是难匹配。
高山流水,难觅知音。
所以林觅也愁呢,可是赵佶这个事,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林觅也就不会提。
再者说,到底是高攀了。便是昏败之君,也没有这样拉郎配的。林觅若真是这样做,倒是显得有点胁恩求报的意思了。
李延寿跑去与高家和王家一说,二人都来了,笑道:“这个容易,我们来帮着便是。”
吃了年夜饭,这年也就过了。
高秀才叫儿子们去走亲戚,自个儿过来李家帮女儿理帐,王屠户呢,带着两个帐房来了,帮着李家理事,接帐。
初一果然人更多了,送礼的骆驿不绝。
到最后实在人太多,高秀才唤了一个儿子过来帮忙,王屠户也叫了个儿子来,两个人加李延寿就给来送礼走客的端茶倒水的,总不能来了客人,连茶水都奉不上一杯的吧?!
便是这小事,也是忙的够呛。
一直忙到初八才歇了,而且再送还礼,又是多多的跑着送,差点没把他们给累瘫。
便是高秀才与王屠户都咋舌,忙过了,手都抖呢,乖乖,亲家以后要走的人家是真的不一样了。别说这城里的大人,军户的商户之类的,员外的,臣工的……能来的都来送了礼。
再加上村里走亲戚啥的,差点没把人给累死了。
好歹这个年算是过了。跟打仗似的。
林觅寻思着,的确家里是需要助手了,不能明年也这样啊。得请个管家,管管事,再请帐房先生理理帐等等,帮一帮高氏和果儿方好,不然老麻烦亲家也不好。毕竟也上年纪了。累到了,倒是李家的不是了。
而雍正那是祭天祭太庙,庆贺着过了年,与往事也没啥不同,不过今年是多了喜事。
因为出海之事要认真筹备了。
海外办事处正在统计申请了要出海的船只呢,上牌照,吃吨号的船,以后都要交税,服从管理啥的。
京城也是热闹,想出海的,都热闹的全涌上来,为着这牌照的事,都能挤翻天。
朝廷都没怎么歇,今年是停不了笔,也封不了笔,大过年的,也是边忙过年边忙活过来的。
一直到了正月十三,弘昼和扶苏这才带着两个营回来了。当天就进了宫。
雍正看着两个人,又黑又瘦的,一时心疼的不得了,道:“都受苦了,受苦了。快些进宫说话。”
一时谴散了众臣工,带着两个人回殿去了。
得,臣工们明白,皇上也想五爷了,担心儿子了。正事还是稍后再议。
“皇阿玛,儿子没让你失望吧?”弘昼道。
雍正拍拍他像男人一样的肩,笑道:“没有,现在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弘昼听的有点心酸,也感动。
雍正道:“与扶苏先去洗漱,喝点吃点,咱再说话。去吧。”
扶苏道:“四叔,我与弘昼去去就来。”
苏培盛亲自领他们去另一侧殿了,笑道:“两位爷以后就住这儿,刚回来,怕是还有的事要商议呢,这近便多了。”
一切早安排妥当,二人笑着应了,便去洗漱,弄干净了,披头散发的,喝茶吃东西,才觉得又活过来了,舒坦的不行。
弘昼对扶苏道:“皇阿玛现在这小日子,真是越来越会享受了。”
“四叔的审美,对细节的握控,都是极妥贴的。这一点,我皇父也不如。皇父性格大咧咧,对这种小事,并不在意。”
“这倒是,只是我皇阿玛,一定要摆弄舒坦了,他才觉得日子美,才看得过眼。”弘昼笑道:“我深深的觉得皇阿玛是有强迫症的。”
扶苏哈哈大笑,也有些想念始皇了。
正说着呢,宫人进来道:“五爷,小阿哥爷求见。”
“谁?!”弘昼吃了一惊,再待看时,才见永璧进来了,见着他,便恭敬的跪下道:“参见阿玛!”
“永璧?”弘昼呆住了,道:“你怎么在这?!”
“皇玛法接我进宫的,”永璧道。
这事他还不知道呢。宫人道:“小阿哥爷常驻于此,是万岁爷亲自照看着的。”
弘昼呆了呆,眼眶微红了,似没反应过来似的。
扶苏将他抱了起来,永璧的注意力也在他身上呢,道:“你是谁?!为什么你不剃头,大清君臣子民都剃头。”
扶苏笑道:“要叫伯父,我是扶苏。”
“伯父好,”永璧笑道。
扶苏把手上的玉递给他玩了,道:“给你吧,可好?!”
“多谢伯父,”永璧笑着谢了,倒是大大方方的接了。
苏培盛进来了,道:“五爷,五福晋在公主那呢,万岁爷让五爷先带小阿哥去与福晋见见,说说话,再去后宫见见皇贵妃,再来说话。”
这体贴的。
弘昼点点头,心中却明白了不少事,母亲耿氏,已是皇贵妃了。意思还不明显吗?!
弘昼抱过了永璧道:“我先去。”
扶苏道:“去吧,我先去见四叔。”
弘昼脚步有些快的去了。
扶苏倒是一笑,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实也是想念妻儿和母亲的吧?!弘昼看着大咧,其实与四叔一样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
扶苏披头散发的,倒不好意思,在大秦,他从来没这样见过外客。这是失仪的。
但是雍正显然不介意,苏培盛笑道:“情份不同的,不必计较那些,太子不要在意这些小节,无外臣在,去见吧,皇上等着您呢。”
扶苏这才去了。
去了才发现雍正也随意的很,脱了鞋,坐在桌的另一边摆了棋,还放了茶汤等物,就等着他来。
“坐,”雍正笑道。
扶苏轻松闲适极了,也就不在意披头散发了,坐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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