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知道了,也不知道始皇叔叔有没有在迎接我们。”弘昼笑嘻嘻的打马跑了起来,快快的往前赶了。两人倒是笑笑的,心情甚好的比起谁马快来。
马蹄溅春泥,花色满咸阳,春天的咸阳很美。
不过,没等到始皇来接,却等到了胡亥来迎接。让弘昼没想到的是,这小子,还真的特别的兴奋,一见到二人入了咸阳,高兴的哇哇乱叫,驰着马过来先是下马恭恭敬敬的给了扶苏一礼,道:“参见太子。”
“起来吧,”扶苏笑着,觉得胡亥有点反常的恭敬了。不过看这样子,倒是有长进,然而,他真的是想多了。
行了礼,胡亥才松了口气,任务完成,便去缠弘昼了,说他不在咸阳,他闷在秦宫好生无聊,想出咸阳也不敢,出宫都被限制着,好生的闷,现在他回来了,可要陪他好好玩闹一阵。
扶苏听了哭笑不得,原来如此。
弘昼现在归心似箭呢,哪有功夫理他,便笑道:“真的要叫你失望了,我回来也还有要事呢,等以后再来,再陪你玩。”
胡亥惊愕的道:“你要回去?!等等,你要回哪儿去?!”
搞到现在他连弘昼的来历都弄不清楚,因此一脸的蒙加失望,还有愕然苦笑。
弘昼看他这表情,特别好笑,弹了弹他的额头道:“莫急莫慌,等有一个人来,你叫他陪你玩,挺好的。”
“不要,我要和你一道玩,”胡亥还别扭上了。
这小子,还不问问谁陪着了,一想又好笑,道:“那就先委屈你了,待以后我回来,可好?!”
胡亥闷闷不乐,跟在二人身后进了宫,真的临到始皇宫前的时候,他又缩了一下,跑回自己宫室去了。
弘昼哭笑不得,与扶苏二人忙进殿见始皇。
始皇早在等着了,见二人风尘仆仆,心中一宽,道:“先回侧宫去休息,沐浴,有禀之事,稍后再议!”
扶苏应了。
弘昼看了一眼几乎要把始皇围满的奏折,道:“……始皇叔叔,现在这么勤政了?!”
始皇瞥他一眼,道:“朕本来就很勤政。”
弘昼干笑一声,一溜烟的跑回侧宫室去了,还对着扶苏笑呢,道:“工作狂的脾气也变阴森了。”
扶苏早看见了,道:“晚上你先回清,皇父这么多的折子,我帮着处理的差不多,再去。”
“也好。”弘昼笑着对扶苏打趣道:“孝子啊。”
二人也确实是累了,先是沐浴,人是瘦了,黑了,皮肤也变粗了,可是体格却因为历练,确实变壮实了。
弘昼突想起来似的,道:“扶苏,你既住宫里,你的妻呢?!”
“宫外有府邸,家人又如何住得进来?这侧宫室,是皇父所在,若是也在此,岂非乱了尊卑,便是与一家人来说,也没有这样不顾礼法和规矩的,总得避嫌。”扶苏道。
“我看东宫都修好了,也许你的家眷早搬进去了也不一定,始皇叔叔看着什么都不说,其实可在意你了,你且去看看便知,”弘昼笑道:“以后离妻儿也近便些。”
扶苏一听,果然一怔,眼中又带了些喜,出来一问,宫人果然道:“一个月前陛下便已命将太子府上诸侍妾全部移了进来。并且正妻已拟了封号,正式有品级了,另有侍妾等人,只等太子与太子妃再议,交上陛下批复自可。”
扶苏眼中酸酸的,道:“吾去看看。”
竟是迫不及待的收拾起来,要去看看。
宫人笑道:“太子妃也盼太子早归,几天前便已经在候着了,只是不敢来此的,却差遣了不下二十次来问,又送了东西来,只是在宫里,甚不敢越矩,然而却盼君若许,还望太子知之!”
扶苏点了点头,眼睛红红的。
“陛下言,太子往后住东宫,住此侧宫都可,只是议事等,在此方好,也便近议事。”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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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扶苏道:“我知道了。”
扶苏不待头发全干,收拾了便匆匆的去了东宫看妻儿侍妾等人。
弘昼起了身,也不顾头发干没干,披头散发的便来正殿寻始皇。
宫人见了他,也没一个人敢近前说他的。都退下去了。
始皇瞅了他一眼,也是特别无语,不过始皇这人,也不是话多的人,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连斥他一句披头散发,成何体统的话都懒得说,因此也不多说,只是低头批阅奏章,道:“可想通了?!”
一来就问这话,弘昼一肚子想开玩笑的话,咽进了肚子里,道:“嗯,想通了。”
始皇这才抬头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一收玩笑的脸色,眼中全是郑重,便淡淡的道:“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话多一点啊。
弘昼便坐到了始皇身边,看他批阅奏章,坐的不舒服了,还道:“秦人这跪坐实在受罪,弄点家具摆着多好?!”
始皇也不理他,看他扭来扭去的不自在,也是觉得有其父必有其子。
雍正那人,就是就是闲不住的一人,虽然看着是静雅的很,其实也是生性好动。好折腾。只是外在表现不是一个方向罢了,其实本质上不都是父子吗?!
弘昼看他写的字,翻看奏章瞅了几眼,道:“这种还要一章章的看和回复吗?!”
都是庆贺大捷,贺大功的折子,占了多半篇幅。
始皇道:“既是臣下心意,不可不回复。”
“这词藻华丽的,写的跟赋一样,若是我皇阿玛,早一边批复一边骂了,”弘昼一想竟乐了。
始皇想到老四那人,确实是那样,再看这小子一眼,发现他眼中藏着思念,心中也是一暖。
这对父子虽都是奇葩,但的确是相互关心着的。
始皇便道:“回去多帮帮他,他也挺难的。”这么大年纪了,还为继承者发难。
这一次弘昼没再回避,道:“嗯。”
始皇嘴角抽勾,“出去一趟,长进不少。别在这添乱,出去歇歇吧,晚饭再来。”
“始皇叔叔,你也别赶人走啊,就这么嫌弃我啊,”弘昼站起了身,无奈的道:“我知道你最想见扶苏了,行,我可不打扰了。”
说罢跑出去了。
始皇听见他的脚步声,倒有点好笑。
这个小子,每每总出违心之言。何必呢。
弘昼出了门便往后宫去寻胡亥了。
胡亥见到他,有点高兴,又有点无奈,不断的问他要去哪儿,又问要与跟谁玩,刚刚他说的人是谁。
弘昼告诉,此人叫刘邦,可是个玩乐的高手。
胡亥不怎么感兴趣,听了也只是不动弹。
弘昼道:“你今天做的很好,以后也要保持,太子在的时候,一定要尊太子。我说过的,只要你尊皇父,敬太子。你这受宠的秦公子,便无人可伤,无人可废。”
胡亥点头道:“我知道呢,你说的,我都记着呢。”
“真乖,”弘昼笑道:“刘邦那个人,也是一样,你要与他玩,便不能被他带着跑,我指的是脑子,人家捧你,奉承你,你可别太当真。你这个人脑子不行,与人家玩可以,但是人家投其所好来,你便偏好也行,但是要是利用你什么,你可别上当,你要时时谨记,尊皇父,敬太子这两条,其它的你可以随便,但这两条,若有人敢挑唆你,你可别客气。犯不着这两条,你怎么闹都成。”
“我记住了,”胡亥道:“这世上除了皇父和太子,也就只有你,我没有办法对付了,其它人,我才不会被带跑了思路。”
“嘿嘿,保证了这一点,刘邦就是一个好玩伴。你要记住,在臣下面前,你是秦公子,可别丢了秦公室的脸,”弘昼道。
胡亥道:“嗯。”
见他一脸郑重,弘昼也是哭笑不得。
行吧。反正这胡亥若遇着刘邦,应该不会闷了。
省得天天歪缠自己,有点烦人。
“此人好女色,好酒,有英雄胆气,”弘昼道:“你多送美人,他保证贼乐,你们也能玩到一块去。但是,遇到朝上之事,你可别插手,不然被他带沟里去。”
胡亥想了想,便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说,在一块玩一玩可以,但是别想让他借我秦公子的势?”
“聪明!”弘昼道:“有长进了啊,不错不错,你记住了这一点,以后包管谁都动不了你的好日子……”
胡亥道:“我又不是真笨蛋,你三令五申,我又不是真听不懂。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