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别的,只能说是家人所赠与的,解释一下了。毕竟今天为一剑,而拔剑指着他,的确有点过了。但当时,她真的太生气。可是又不能让他看到这剑是定秦剑。
这剑其实一开始是放在奶空间里的,只是因为当时说要送给扶苏,扶苏说既是皇父给她的,她自行处理都好,他却不能要回。无论她送人,或是自用都可,随她心意。
而翠儿一开始真的料不准自己能有毅力拿得起这柄剑,因此又赠与弘昼,弘昼也不要,还笑她说,看她色厉内荏的,原来怕一柄剑也拿不起来,还要送人啊?!
因此翠儿后来就搁在身边,自己练一练了,一开始是真的拿不起来,后来刻苦,身体壮实了以后,拿起它后,一开始十分吃力,后来就已运剑自如,自是喜爱,就一直留在身边,没再放回奶的空间,总归是小爹爹的心意,她不敢糟蹋了。一开始也是因为怕自己配不上,才想着送与扶苏或是弘昼的,现在既已能运转如飞,自然不可能再给旁人。
因这侧院没人来,因此就一直珍惜的放到这架子上,还放在博古架后,有时候,雍正来了,会仔细摩挲一番这剑,翠儿看了就忍笑。
但是雍正没有独占之心,只是纯粹欣赏,一面摩娑,还一面叮嘱她不要告诉始皇。这傲骄的真没法说。他还唠叨着,不断的告诉她,嘀咕着铸剑法的进展,雍正最惦记的却是鄂尔泰那里,希望匠人能根据秦之铸剑法,将整体的剑锻造技术提高。
与其只有一柄名剑,雍正是恨不得大清的将士都有。他的心在大清,在天下。大爹爹时时刻刻的记挂着这一点。他是个好皇帝。
“原来如此,”宝亲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道:“今日却是我唐突了,还请妹妹见谅我才好!”
宝亲王听出另一个意思来,家人所赠,也就是说,她是有另外的家人,既是家人遗物,那么,她就不是爱新觉罗氏的女儿。
这就行了!
宝亲王心中一松,所有的紧张都松懈了。
如此一来,便是争又如何?!争到了,捧在手心里便是。如同那个位置,让他退后,是不能够的。
而秘密,与她的出身,还有很多的玄机,他总会弄清楚的。
倒也不必急于一时了。
一时不尴不尬的用完了饭,王嬷嬷这才以公主需午睡为由,支走了宝亲王。宝亲王便是不想走,也不能不走。
因此他便告辞,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翠儿心中一松,心累的不想说话了。
她抱着剑,琢磨着这剑还是不能轻易再拿出来了。以后这个四哥动不动就突然来,可不得早晚发现了?!
她哪里料到宝亲王还有别的想法呢?!
一心的只抱着剑,愁着以后用它都不太方便了。宝亲王是识货之人,他只要再看到,只需用点心,一定会发现的。
因此翠儿郁闷极了,对侍珠道:“扶苏哥哥用的东西也全先收到箱子里去。”
侍珠应了,心中乱跳着,手忙脚乱的。
扶苏公子的事,她们不敢说,但是常见面,是知道的,秘密她们是不知道,但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如果,宝亲王私底下审问她,她又怎么答?!
王嬷嬷盯了一眼侍珠,侍珠这才稳重了些,定了定心,先收拾东西去了。
翠儿还在郁闷呢,也就是说以后扶苏哥哥来了,只怕四哥也会发现。那么,这件事,还得与大爹爹商议一下方好。不然以后乍然撞见了,如何解释?!
秘密应该是不会说的,只会如她一样,解释一个来历。
只是以后少不了纷争,麻烦,还有无尽的疑心了。还有四哥无尽的试探。
今天,他应该看出不少不妥来。
翠儿愁着这个,王嬷嬷便低声道:“公主可觉得宝亲王他……可有古怪?!”
“嗯,的确是怪怪的,前后三种态度,变化也太快了,”翠儿无语道,“难道善变的人都这样?!”
得!这一位还小呢,怕是不知道该担心的是什么。也是,才十岁的丫头,哪里会想到这方面去,再加上公主本来就无后院之志,因此更不可想到这方面的前程,因此看不出宝亲王的古怪也就不奇怪了。
偏偏这个事,王嬷嬷不可能提醒的。
这件事,还是得与苏培盛说一声方好。王嬷嬷打定了主意,便先出去了。
侍珠收拾好出来,王嬷嬷对她道:“一直以来都是咱们近身服侍公主的,这个院子里的一切,都是你我经手,你要记住,咱们忠于的是大清皇上,而不是四阿哥爷。今日之变故,也是迟早的。倘若宝亲王要从你我身上,或是家人身上下手,你要管住嘴。不然正院里,饶不了你!”
侍珠白了脸,道:“嬷嬷,我知道轻重。便是剪了舌头,不该说的,一个字不说!”
“你也放心,你我虽不争气,好歹护着公主有功,皇上也得护着咱们。”王嬷嬷道:“况且公主也不会由着宝亲王作践我们。”
“是。”侍珠松了一口气,现在知道了,公主是个硬核呢,她不怕宝亲王。也是。只要公主能立得住,她们便是作奴婢的为难,也有人撑腰的。
最怕的就是公主立不起来,她们才是真难死了,命也是随时可以送掉。害怕的很。
侍珠这下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宝亲王……真的好有威严。”倘若以后要上去,只怕她们就难了。这样子的人,还不如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的那位五爷呢。
五爷来从来都不正眼看她们,只当一杯茶,一把琴那种摆设。
她们的存在也宁愿是这种,也不愿意被主子盯上。
太吓人了!
王嬷嬷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倘若以后这位登基,公主可怎么得了?!怕是不会善了吧。
今天他前面说的话的确吓人,后面的态度,也确实是……
侍珠道:“嬷嬷,宝亲王他对公主,对公主……”
“少胡说,公主还小呢,”王嬷嬷斥道。
侍珠便不敢说话了。
王嬷嬷道:“你好歹也是女官,不要如此不济事。要不卑不亢。”
侍珠苦笑一声,她虽是女官,在外面可以耀武扬威,可是面对真正的主子,她不过是奴婢罢了。况且还是如此有威严的四阿哥。便是她有通身的女官气派,也使不出来,全泄了气。
这一位,的确是太恐怖了些。
“你休与公主多说,公主的事,自有皇上作主。”王嬷嬷道:“皇上定早另有安排的。”
侍珠点了点头。看着王嬷嬷匆匆的往主院去了。她心里一松。不管四阿哥爷多么威厉。上面还有皇上管呢。现在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虽然她也有点担心,万一以后真是这一位,公主是逃不脱这一位的手去了。
那种游刃有余,仿佛一切在握的势在必得的眼神,叫人想起来就心里毛毛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五阿哥爷呢……直接拿她们当堵墙,背景板似的,还更好呢!
侍珠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下午就有人来寻她了。是她的一个远亲。这在江南苏州的,若说没有人管着递上来,什么破远亲,能找到她?!还是在宫墙森森里的她?!
侍珠便知道,该逃的逃不掉啊,该守的也是死守住,不然死的更快。
好歹,公主是能替她做主的。能立得住的,这就行了。
王嬷嬷可不会瞒着,直接去找了苏培盛,将今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
苏培盛都惊了一下,道:“果真?!”
王嬷嬷点点头,跪下来道:“奴婢知道轻重,若是敢胡言乱语,添油加醋,立即叫舌头生疔,烂了嘴!奴婢也是怕有闪失啊。这件事,还请公公适时的禀告皇上,只是稍注意点度,别叫,别叫公主……难受。公主怕是不会多说,如今正为怎么安排扶苏公子的事斟酌呢。公主是个孝顺的孩子,不敢叫万岁爷父子难为,倒显挑拨的。只是奴婢得苏公公千叮万嘱,这个事这么大,不得不说,不得不禀!”
苏培盛将她扶起来,道:“你禀的很好。这件事,我会与皇上说,以后你自当更尽力为公主,好歹多加照看。”
“是,奴婢便是用命,也会照顾好公主。”王嬷嬷道:“只是难为公主的相貌,只恐……”
苏培盛笑了一下,道:“珠宝有光,难道是珠宝的错?!”
王嬷嬷怔了一下。
“既然注定遮不住光华,不如展示于众人,倒叫旁人再不敢沾手贪心的好。”苏培盛道。
王嬷嬷反正是听的云里雾里的,没咋明白。
苏培盛道:“以后多用点心。有任何事,只管来禀。侧院中宫女太监的,若有不妥,也看着处理了。”
王嬷嬷明白,又回去了。
苏培盛往主院看了一眼,见雍正正与巡抚台大人在议事,笑的开怀,便没急着去禀。
宝亲王急成这样?!是因为之前的后患吧。公主的身世,秘密,弘昼的得宠,消失,来去自如的所有的事加起来的后患吧,所以他不安了。
可是真不该千挑万选的以公主为突破口。
这才是真的怕是皇上要恼了。
唉,希望皇上能少生点气。
宝亲王到底是年轻啊,便是再会试探,到底是还不知道有些逆鳞真的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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