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近年关,地里也没什么事儿,也就不用老是盯着,但他要接送二狗子三狗子,还要照顾王氏,同时呢,要喂牛等,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
林觅是心疼他的,招手叫他进屋,见他憨憨的,便道:“你别累着。多休息,多吃点好的。”
“娘,不累,我吃的好着呢,”李延寿笑道。
那倒也是!王氏抠是抠吧,但对丈夫也是真好,但凡自个儿碗里有的,必也是有李延寿的,不是吃独食的人。因此林觅笑了,道:“倒是我白操心你了,行了,你回屋吧。”
李延寿回了两步,又回来了,道:“娘,我去镇上看了,老三的那主家还没回来呢。若是去走商,只怕到年底前才会回了。想要问老三的下落,还得等到那个时候。”
“你又去了?”林觅道。
李延寿道:“是我不用心,才让老三在我手上跑了的,哪能不盯着?若不找回来,哪里放心?”
“他有心想跑,你还能拦得住?这个事,你别自责,不关你的事。”林觅道。
有心想跑,便是回了村,哪天夜里也就卷了行礼跑了,还能捆他关着不成?
林觅见他心里难受,又道:“会有线索的,那主家家在这里,总得回来。”
李延寿点了点头,自己会随时盯着去问的。
“娘,进腊月了,要不三房都一起备些腊肉腊鱼吧。”李延寿道。
“成,你看着弄,等弄好了,再算银子,叫你大嫂和三弟妹结算给你。只是要苦你去买回来。”林觅笑道:“你出力去买,你大嫂和三弟妹帮你二房腌制了晒,这样也公平。免得还劳动你婆娘那精贵的。这样她也不会说酸话了……生怕把她丈夫累死了。”
李延寿听的有点讪讪的,娘现在越发的会打趣人了,一时挠挠头,憨憨的笑。
“也给娘备点儿好的,娘可吃什么糕点?”李延寿道:“大枣类的也备点儿,酒啊梅子啊,也备点儿回来。娘可吃熏鱼?等腌了鱼,我弄些柴火来熏了吃。”
“好,”林觅道:“多备点儿,年后给二狗子三狗子的老师送礼也体面。肉干,糕点,果子,熏鱼。四样就是好礼了。”
“行,这个容易。”李延寿道:“不过是多架些柴火的事,多简单。”
林觅道:“你也别只惦记你媳妇,想一想果儿。有了好吃的,也给果儿一点。翠儿走了,三个狗子也不常在家,这丫头没人陪了,心里郁闷呢,你是当爹的,也别只惦记还未出生的,倒把这个撂在一边。”
“我知道了,娘。”李延寿应了。
林觅见他回屋去了。又把胡氏和高氏叫进来了,道:“快过年了,家里人都做件衣服吧。”
说罢各推了银子过去,道:“你们去叫老二买回来,自己屋里做。”
“娘,怎么能要你的钱?!”二人忙推。
林觅笑道:“收了吧,别总是争抢这些个,叫老二买了,三房各分了,做衣裳。一人一身。多用些棉。这天越来越冷了。”
二人这才收了,却有点不安。觉得要娘的银子不安的很。
“放心吧,娘有钱。”林觅道。
“也免得你整日胡思乱想,延亭一走,你的魂又没了似的,找点事做做,就不会闲了瞎想。”林觅对胡氏道。胡氏听了脸臊的通红。
听的高氏都笑了。
“二哥买了年货,我和大嫂来腌,”高氏笑道:“估摸着弄好了,再晒晒,腊月也就到头了,大哥与大狗子也就能回来了!”
胡氏啐道:“娘打趣便罢了,三弟妹也不是好人。”
林觅和高氏看她臊的慌,便笑成了一团。
说了会闲话,便各散了。
天冷适合猫冬。屋里火盆是不断的,炕也烧的热乎乎的,若不然这北方的大冷天,是真的受不住。
林觅前世是南方人,讲真的,这北方的冷是真的冷,南方应该说是冻。
还真不一样。
在现代至少还可以吹吹空调,窝个取暖器啥的,但是在这里,有火盆的人家,就算是条件好的了。因为柴需要时间去打,若家里有空余劳力多备些柴火倒好,若是不能,一般人家哪有条件,又舍得去买炭火?!
以前胡老太也是不点火盆的,不是没钱,是舍不得,只烧炕。
但是林觅哪肯苦了自己,不光她屋里烧,各房都烧,只是叫开点缝透透气,不然中毒。
而且多买了不少炭,在柴火屋里堆着呢。
&n-->>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叫林觅有胡老太以往的抠劲,那样的过日子,她也办不到。
倒不是否定胡老太,而是各有各的生活方式。现代人消费观是超前的,而且她现在也有收入,因此,并不如胡老太那般的抠。
事实上,她是很佩服胡老太的。
一生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便是后来有点钱了,也从不挥霍,能省就省的。能攒下这份家业,完全就是因为太节省了,积少成多。
这样的节省,是林觅那个年代的人想象不到的。也许是林觅的上辈人才能明白了。
晚上果儿睡了,胡老太才上线。
雍正还没上线呢,只有始皇在,二人大眼瞪小眼。
始皇是呵呵冷笑啊,道:“这老四,果然放鸽子了。”
“不至于,真不至于……”林觅笑道:“再等等,也许是耽误了,想一想那老五,回去了还不得跑啊。抓回来怕也需要时间呢。是不是?!”
始皇一听,心里这才舒服了点。但还是不爽,脸上就带了点表情出来。倒也不是怒,皇帝真怒的时候,是绝不会露半分出来的。因为这是统治者最基本的素养。不然怒易被看出来,从而被大臣们利用和攻破。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教养,有时候的怒,也只是表现出来的怒,有目的的怒。
他脸上的表情是不屑,还有鄙视。
这是第一次明晃晃的表达这样的情绪,估计是崩不住了。
其实叫林觅说,她与始皇现在也都有点反应过来了,都被老四给盘算了呢。
毕竟是看看他们二人身边孤零零的,也有点崩不住了吧。能保持不怒,就算修养好了。
林觅其实也有点哭笑不得,无语道:“以前我身边有翠儿,你身边有扶苏,现在,唔……”全在老四那了。反应过来以后,才觉得真的是坑。
“咱们吃宵夜,慢慢等。”林觅开始煮东西。
始皇应了一声,广袖之下却是攥紧了拳头,磨着牙静静等待的样子。
这两人等的辛苦,其实雍正也蛮狼狈,他是想上线,但不能是现在,不好叫始皇直观自己的狼狈,他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雍正都在骂外面的侍卫了,道:“天都黑尽了,这老五能躲哪儿去?还能飞到天下,钻到地下不成?!给朕把他逮来,逮不来,全部罚!”
“是!”侍卫营加了人手匆匆的去了。
其实都是一头黑线。那五爷是真的精的什么似的。一不注意就没了影,哪儿寻去?!
也是,这一位爷,可是连御前都敢闯的红人儿,这样人,精过了头了,想逮着他,还真的要费点力气。
雍正是来回踱步,砸摸着嘴郁闷啊。主要是担心啊,担心什么呢?!
担心始皇以为他食言而肥,不守信用!
关键是他得守信用才行啊,可老五不配合啊。
苏培盛见雍正急的不行了,便劝道:“万岁爷消消气,五爷一向如此,别为这个事倒气坏了身子,反倒不值当了。”
“这个坑爹货,他老子坑他一回,他就反击了回来,呵呵,真是债啊,都是债啊,”雍正气道。
苏培盛道:“五爷的气性是大了些儿,但依奴才说,这个事吧,皇上办的的确有点儿……”
“嗯?!”雍正斜视他一眼,道:“你也觉得是朕坑?!”
苏培盛干笑,道:“奴才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始皇怕是以为万岁爷是赖皮呢,这要是真失言了,可就真是黑历史了,再提起来,难免不讲究!”
雍正心里也急啊,他哪里想食言?
只是这不是找不到老五吗?!
一时又气的大骂,道:“混仗玩意儿,坑的朕不浅!跑,等抓来绑着扔过去。”
苏培盛冏冏而笑,都扔过一回了,再扔一回,五爷以后不还得离这别院十万八千里远?!
依他说,这个事一开始办的就不讲究。
要是一开始说清楚了,五爷也有个心理准备多好。
这一省事,这一僵持,到现在不就这个样子了吗?!
这都叫啥事啊。万岁爷不光在五爷那的信誉没了,在始皇和小老太处的信誉怕也是没了!
苏培盛便道:“若不然,先找不到五爷,就先把扶苏公子送回去。”
雍正有点犹豫,道:“才呆两天,这么快就送回去,你说万一以后始皇不肯再送来,怎么办?!”
“会送来的,扶苏公子要学习很多东西呢,”苏培盛笑道:“便是始皇不让来,公子也是要来的,再者说,这也算是挽回一次信誉,要是今晚没露面,只怕始皇要发怒。”
“唔。”雍正叹了一声,道:“也罢,去请扶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