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蒙毅不计较,旁人也能将胡亥给恨死。
唇亡齿寒,就是这个意思。更何况,军士们都是同仇敌忔的。
这一位……众将士都摇了摇头,有一种特别无语的感觉。
这一位,不行!
没有服人之心,比之扶苏公子远矣。
一个不知道尊重将士与重臣的人,不考虑后果的人,只凭意气的人,只听人教唆的人,不行!
当然了,心里这样想,嘴上自然不会说。
胡亥再怎么差劲,也是秦公子,他们出于对国家和陛下的敬重,也绝对不能公然的说胡亥的不妥的。
因此只问蒙毅道:“不知那弘昼是什么来历?!什么和亲王?!哪里冒出来的。而且奇装异服,别不是什么不妥当的人!”
“陛下所护之人,便只能护,此谓之忠!”蒙毅道:“休得多言!”
众将却不大服,道:“行,待他来,只要不死不残,有的是法子折磨他。呵,敢挑唆公子戏弄将军,找死还差不多!”
秦将士,兵卒何其悍勇,此时一个个的都等着那弘昼自投罗网的来要教训一番呢。
蒙毅其实有点忧心那个什么和亲王的身份,然而陛下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
进行宫时,正撞上子婴。两人忙拜了,子婴道:“将军可见长公子?!”
蒙毅道:“不曾。”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
大秦人才济济,哪一个是呆子?!
这两位自然也是,弘昼出现了,扶苏消失了!
难道是巧合吗?!
但是心中有猜测也绝对不能说破慌乱人心的,不仅不会说,还得掩藏,子婴笑道:“许是游猎去也,前几日事多,长公子将事托于我,必是有事去了。”
长公子是有自己的军队的,规模不大,只是一个营,而且也是受监管的,既使如此,也有极大的自由。
所以说去游猎了,蒙毅自然不可能戳破,只道:“还是要注意安全方好。六国方定。天下初平。然,六国依旧有不服者,若有刺客,必有大失!”
“吾也是此意。”子婴道:“会劝长公子的。”
二人点头示意,交肩而过。
然而内心却是猜测频发,惊骇到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胡亥曾失言,什么仙人来临。更为此猜测,多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这个味道,不光这二人嗅到了,连李斯也嗅到了些不寻常,见有客卿来问,李斯道:“必不可能是匈奴人!匈奴是大敌,陛下恨痛入骨,怎么可能会让匈奴人入宫,还如此亲近陛下?”
李斯道:“宫中事,少刺探。陛下自有吩咐。况吾陛下,定泱泱天下,哪能事事叫人寻知?!岂是凡人矣?!我等凡夫俗子,能为陛下效力,已是幸甚,可千万别妄自菲薄,以为能做陛下之主!”
众客卿也有点哑口无言。
“陛下可有昏行?!”李斯道。
“这倒不曾。”众人道。
“这就行了,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管的不能管。这只是一桩小事,千万别没事找事。”李斯的意思就是警告他们,只要不是陛下要亡天下了,这点小事,你敢指着始皇去骂他昏了头吗?!谁敢?!他们倒是敢?!
始皇的威信早不可同日而语,早不是当年七国皆在的时候了。
所以这话一出,众人便不吱声了。
也是!
还不兴陛下有事不能叫众臣问了?!
不过虽然不敢问,也不能去怼,或者去指摘什么,指着始皇质问之类的,然而也不妨碍他们对弘昼的印象很差。
“此人虽不知来历,然而他教唆胡亥公子戏弄蒙将军一事,闹的沸沸扬扬,此人,只恐是个佞人。”有臣子道。
秦有设相府,相府以下,几乎是一个小朝廷,一般的文臣都是归相府总揽的。
但是,文武自来都是宿敌。更何况李斯这人,还有点对蒙家有点成见,又有宿怨的了。
听了这话,只是豁达一笑,道:“陛下曾有言,文者,心胸为首也,听闻那弘昼年岁也不大,正是玩闹的年纪,玩闹过了头,也无妨,若是蒙毅将军与之计较,反倒显得小气,更堕将者的威严,何须如此?!”
众人更是哑口无言。
心中更无语。
真不愧是李相啊,也真不愧李相与蒙家向来不睦的关系。
这反倒不指责胡亥与弘昼胡闹,反倒指责起蒙家不大度起来了。
这事不能深究,一深究,就是……
“况且胡亥公子已负荆请罪,而陛下也罚了弘昼去蒙毅处受教,陛下赏罚分明,对公子也不偏袒护短。此事自是已了,若再重提,岂不是对陛下手腕不满?!”李斯道:“区区小事,无需再提!”
“……”没话说了。众文臣哽了一口老血,默默退出去了。心里虽腹诽,到底不敢议论纷纷。
所以说立场这个东西,真的说不清楚。
也是,李相都不说什么,他们还能出头?!呵呵,省省吧。
上面那一位皇帝,真不是一般人儿。若是有李斯为头还好,若是不能,谁敢说?!
就像李相说的,也不是真的动摇国本的大事儿。
直到群臣都散了。
李斯才问心腹,道:“那人莫非又是另一个赵高?!”
“不像。”心腹摇首,道:“具体的还不清楚。还需细查。再看。”
李斯吸了口气,郁闷极了。
本来有蒙家与他在朝上磕磕绊绊的每天吵架,已经很烦了,若是再出现一个什么宠臣,那可真是……
说真的,李斯这人,是一辈子也改不了,因为他极在乎恩宠。
他似乎极度的不能容忍,出现另一个宠臣。
蒙家因为沐受皇恩,已经让他很不服了。
赵高新死,现在又出现另一个,所以他心里的危机感,与旁人的真的不太一样。
其实李斯真的是个奇才。也是有始皇压着,他才没有放任心里的私欲和独断。若不然,以他这自负和排外,还有嫉妒心……
有党争也不奇怪呢。
不过现在的李斯是不敢太放肆的,始皇警告过,他便是有点嫉妒,也是有度的,绝不会失了分寸。
秦,因为出现了一个弘昼,风起云涌。各怀心思。
不过上面有震国大佬在,倒也显得十分平静,至少没人敢来直接吵始皇的。
雍正就不太一样了,公主的事,已经让御史们憋了火。如今这江南的案子一牵扯,可不又来了折子吵翻了天去。
前两天还都是废话的请安讨好的折子。要么就是送东西的。
可是现在堆上来的,基本都是吵架的,吵什么呢?!
江南的案子,还有五爷。
以曹家为首,江宁织造府为范围内的盐政船司啥的臣工们都开始沸腾起来了……
他们感觉到了不妙。
皇上这是命五爷要查他们啊。
因为,感觉到了沸腾的油锅,干脆就将油锅给端了。
一件小事,就是皇上太宠溺和亲王的小事,竟上了一大票的折子上来。
雍正也是醉了。
他看着折子,冷笑一声,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各有各的心思和盘算。真有意思!”
苏培盛知道这个年,怕是过不大好了。
这必是牵连过广,过深,搞不好,还有宝亲王有点干系。
而林觅呢,翠儿走了以后,家里显得过份清净了。
果儿仿佛一瞬间就长大了,现在没事也不怎么在村里跑着玩了,只是老实的呆在家里,连门都不爱出。
林觅就带着她,用心的教着针线和读书,再盯盯三只狗子读书之类的。
大狗子呢,还多了一桩弓箭的练法,因此,家里,也还算热闹。
“年前再跑一趟,回来就过年了。”李延亭道:“再打听打听老三,临近过年,我再从京城带点年货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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