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筐筐带壳的干躁谷子,有猪、狼、鹿背着,运进了山洞,再由等在那里的老爷子、蒋兰接了,倒在雨布上。
然后,他们再把空筐背回……
晚上回去前,傅慧让帮忙的动物,一个个地排队到她面前,指尖巫力传化成灵力,帮他们梳理了□□内的经脉,消了疲惫,通了筋骨。
到了家,蒋兰做饭,傅慧抱着那株去了药性的千年人参,找到老爷子,“爷爷,我要个花盆。”
“给它用吗?”老爷子取过孙女怀里的人参看了看,没了初见时的新鲜水灵,像冬日丢在太阳下,晒得干枯的萝卜,“还能活吗?”
“能的。”傅慧说着,小胖手轻轻从它头部慢慢抚过,手过后,人参枯萎的表皮下,泛出了层新绿,头上更是有尖尖的嫩芽冒了出来。
“福宝……”老爷子咬着牙,语音上仰,“你好像没跟爷爷说,你还有这本事吧。”
傅慧眨了眨眼,举着自己的小手看了看,“没说吗?”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对!爷爷记得很清楚,你没说——你可以撑控植物生死!”就是神农,也没有这能力吧。
天那!巫!它倒底是什么?
每当他觉得自己了解了,福宝就会用事实告诉他,他知道的……只是一点皮毛,仍是一点皮毛。
“我没有爷爷说的,这么厉害啦。”真正的巫姬是可以沟通天地,撑控万物生死的,只是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有天道的给予。
其实说白了,巫姬是天道的使者。
前世……她刚刚成长,都没来得及正式上任……今生,此方天道恨不得将她灭了,又怎么会让自己成为他的代言,借用他的能力更上一层楼,进而取而代之。
如今的情况,不过是,努力和平共处,彼此防备罢了。
“唉!”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孙女与他的认识明显存着很大的差别,而这差别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缩短的。
“等着,爷爷给你找盆。”
老爷子找遍了家里的瓶瓶罐罐,得到傅慧的灵力,恢复了些意识的人参,一个个看过,嫌弃道,“太丑!太丑!太太丑!”
“咋样,选中哪个了,爷爷帮你刨土。”
傅慧抱着人参,看着老爷子摇摇头,“她嫌丑。”
老爷子抽了抽嘴角,无奈地捏了捏眉心,“那她想要什么样的?”
傅慧将老爷子的意思转达。
人参立刻精神一震,晃着两片小嫩芽,兴致勃勃道:“要大大的、花纹漂亮的瓷器。”
西耳房的门被悄悄打开,蒋兰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梳妆台的灯笼果抬头看了眼,收起遮盖的叶片,灯笼果的光茫倏地一下照亮了室内。
蒋兰撩起纱帐,伸手摸了摸傅慧的额头、颈下,确定没有汗意,便帮她重新盖了下毯子。
毯子轻扬,傅慧怀里的人参滚了出来,蒋兰将人参捡起,看得好笑,忍不住点了点傅慧的鼻头,轻道:“你啊!哪有将人参往被窝里带的,多脏啊。”
人参放在灯笼果旁,蒋兰把帐子又重新掩上,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嘤嘤……蒋兰妈妈好过份哦,竟然说人家脏。”
灯笼果垂头,仔仔细细看了她一眼,“那个,我认为吧,蒋兰妈妈说的没错,你确实挺脏的。”整个参身都灰扑扑的,一副掉在地上老找不到的模样,哪有她红是红、绿是绿的来得美观、可爱。
人参:“……”
“我觉得咱俩,日后没有说话的必要了。真的!你太毒舌了,不是我交朋友的那款菜。”
灯笼果:“……”
从西耳房出来,蒋兰给老爷子打了洗脚水,端了过去。
“睡了吗?”
“睡了,抱着人参睡的,我刚给她把人参从被窝里拿出来。”水盆放下,蒋兰道:“爹,明天还是我去黑市吧。”
“不用,明天你就带福宝在家,好好歇一天。毛毡、雨布这两样,不是什么紧销货,黑市不一定有现货,我过去看看。”
翌日,天刚蒙蒙亮,老爷子装扮了番,推着自行车悄悄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