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手工业本来就是十分依赖工匠本身的熟练度、技艺的,让一批工匠接受新技艺、做新东西,直接能做好就怪了!更何况东塘庄园做这些的工匠都不是什么出色的,悟性这种东西不用去期待...这就更难了!
此时许盈口头‘批评’其实也是没用的,所以他也就只是说一声而已——好在他有耐心,并不觉得这些东西想要就立刻要,所以心态还不错。
带
着这样平和的心情,许盈去上课。
今次依旧是继续上《论语》,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许盈驳了许仲容的关系,自那之后许仲容给他上课就是另一种感觉了。一方面特别没干劲,不愿意多说,另一方面又特别在意自己说出口的话...大概是怕再次给许盈驳回去吧。
丢一次脸就够了,再丢一次脸可不是什么好事!
只能说上次羊琮真是出现的太‘巧’了,如果当时许仲容责罚了许盈,许仲容的心态或许不会这么崩——身为老师,用自己的权威压倒学生,这事儿有什么难的吗?但因为羊琮的插手,当时的他没能责罚许盈。
这种事就是这样,第一次的时候没做,第二次的时候也就很难做下去了。
不过,这次许仲容是白担心了,许盈显然已经没有了再次反驳他的意思。当许盈意识到反驳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只需要带着耳朵听许仲容说,至于要不要认可,选择权在于他本人之后,他对许仲容的课心态就变了。
就当是了解此时普通读书人应该了解的东西,就连那些不被许盈认可的东西,本身也是此时普通知识分子的一部分。
许盈就带着耳朵听许仲容讲解《论语》,但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许仲容大概是讲的有些兴起了,授课内容发散开来,开始涉及到老庄的东西——其实这本是不应该的,在场只有许盈一个正经学生,其他都只能算是陪许盈读书,而就算把他们算上,他们也就是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
按照时下的普遍认知,这根本不是能懂老庄的年纪,更进一步说,也没人会特意在这个年纪就教导小孩子老庄。
老庄的东西很玄妙,在这个年代非常流行,但也很容易移了性情。大家族就算教导孩子这个,也得是孩子经学学的不错了,人已经建立了相对完善的世界观后再去,这样才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家族子弟给忽悠瘸了。
大家都知道那些能够谈玄论道的名士非常有名,此时风气之下名气是可以变现为政治资本的。但如果本人也相信自己谈的那些玄妙,那就会造成没办法任事的结果——大家族有的是机会实践这一点,显然很清楚这个结果。
就算家族出一两个谈玄论道的名士可以提高家族的清望,也要更多的子弟踏实些才好。
此时谈玄论道的虚浮风气已经刮的很盛了,但真正有着厚实底蕴的顶级高门却还没有彻底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