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置酒楼,你把夏露放出去……我知道,你说相信我,其实也无关什么信与不信。”俞景行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对宋嘉月说着最可怜巴巴的话。
“方才你说相信我可以的,但若我实际上不可以,你也不见得在意。你没有对我不好,你平日关心我、照顾我,甚至没准还有一点可怜我。”
“但我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是不是?”
“你今后无论想做什么,我依然不会干涉,如果你需要,我依然会帮你。”
“这是我的态度,我不会骗你。”
俞景行说,“至于这些话,我原本不想提,可是总不能一直装不知道。”
“我只是希望,倘若真的到你我都心知肚明的那天……”他将宋嘉月的手掌摊开并放在她自己心口,“你可以问一问自己,我是否当真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俞景行没有说一句重话,言辞克制,宋嘉月却哑口无言。
窗户纸捅破便没有办法装傻了。
明明一直在说话的人不是自己,但她依然生出口燥唇干的感觉。
又仿佛是被什么掐住脖子才无法开口。
觉察到俞景行要抽回手,宋嘉月全无想法的反握住。
他却微微用力,仍将自己的手抽走了。
“今晚,我会在书房睡。”
俞景行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起身走出里间。
宋嘉月跟着站起身。
她呆呆站立片刻,最终垂着眼,抬手狠狠揉一揉自己的脸,叹一口气。
心绪混乱。
外面天才刚刚擦黑,宋嘉月勉强吃了半碗醪糟鸡蛋,早早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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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梦里同样满脑子乱七八糟的画面。
一时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时是俞景行泛着苦涩的笑。
宋嘉月睡得半个时辰便醒了。
醒来躺在床上,睁眼盯着帐顶的花纹,她一遍遍回想俞景行今天的那些话。
是啊。
他一点都不笨,怎么可能看不穿?
无非她耍起小聪明,以为俞景行会看破不说破。
要干脆借此让他们两个人恢复以前相敬如“冰”的关系吗?
如果她迟早有一天要走……
这样可能对她和俞景行彼此都会好一点。
“我只是希望,倘若真的到你我都心知肚明的那天……你可以问一问自己,我是否当真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到最后,宋嘉月心里反复都是俞景行的这些话。
换来一整夜失眠。
翌日,宋嘉月精神涣散起床。
俞景行没有和过去那样等她一起吃早饭,他们也没有一起吃午饭和晚饭。
明知俞景行就在书房,宋嘉月莫名鼓不起勇气去找他。
即使去找,又大概不晓得该说什么。
宋嘉月记得自己干过类似的事。
那个时候的俞景行,会控诉她的冷淡,会和她要上一个说法。
而今,自己被这样对待,才切身体会到不好受。
一个可以长久愉快相处的人,怎么会像他说的那样,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俞景行是不是觉得受伤了?
她为自己做计划、铺后路,而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想着为她提供帮助。
宋嘉月意识到,自己的自私举动没准对俞景行造成了伤害。
这样终究是不好的,而她有不可退却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