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个也应该没有吧,我和同事相处得都还算不错,要说争执的话,那估计得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吧?母亲和我讨论过要不要上大学的事情。”
安达芳子思考着说道。
“是吗?”
安达芳子的回答让北川寺陷入了沉默。
不是车祸也不是跳楼自杀一类的事件,与外人也没有起过什么争执。
那么安达芳子能接触到‘死人、灵体’这方面事情的就只有——
北川寺抬头。
在这个还算宽敞的客厅的墙角摆着一方乌木小柜子。
“安达小姐,你背后的那个小柜子应该是灵龛吧?”
北川寺毫不犹豫地问道。
听见北川寺这一问话,安达芳子也是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她顺着北川寺的目光向后看,接着有些赞叹地说道:
“真亏北川先生能注意到,平时我可是都把东西收起来的,看上去那也只是一个小柜子而已就连圭一先生和一姬小姐都没注意到呢。”
安达芳子转过身,目光温和:“是的,那就是灵龛。里面供奉着我的双亲。”
“供奉着双亲?”
旁边的稻荷一姬与稻荷圭一面面相觑。
“嗯。”安达芳子站起身,接着走到乌木灵龛旁边,一边将灵龛打开,一边又从底下的小柜子中取出小坐垫以及香炉一类的东西。
她声音柔和地说道:“父亲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一直以来就只是我和母亲相依为命。”
安达芳子看着灵龛处的两个相框。
相框上面,是两张照片。
一男一女。
分别对应着她的父亲安达熊与安达梓。
安达芳子将长香点燃,一边供奉,一边轻声地开口:
“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不管对待谁都是这样。在父亲去世之后,她就一个人抚养我长大,让我接受更好的教育我也一直想着要回报母亲”
“可事实却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但是母亲却不在了。”
她声音轻缓,与其说是在告诉北川寺亦或是稻荷兄妹,倒不如说她是在轻声自语。
“很抱歉,突然提起这个。”北川寺在旁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的声音丝毫感情波动都不带,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歉情绪在里面。
这就让稻荷一姬在旁边直翻白眼。
“哎呀,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啦。”
安达芳子笑两声,笑声有些干涩:“事实上我觉得母亲去世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喔?”北川寺目光一闪。
他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听见这样难得的情报。
“嗯。”安达芳子点头,继续说道:“母亲其实是今年五一黄金周,我陪她外出旅游到了有个著名海崖的景点的时候,让我为她拍照接着背后的扶手突然松动,脱离,她就这样跌落海岸去世了。”
“这真是一件特别让人遗憾的事情。”
北川寺面无表情地说道。
“嗯。所以我也一直对这件事特别自责。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件事,所以每天晚上才会做噩梦吧。医生说是我自己的原因我也觉得可能就是这样。”
安达芳子无可奈何地吐出了一口气。
她再怎么豁达也没有那么豁达。
毕竟母亲是在她眼皮底下去世的。
“我本来想让母亲过得更加幸福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安达芳子轻轻地抚摸着母亲的相框,声音听起来充满了苦涩:“但是再怎么自责都没有用了。”
人死不能复生。
安达芳子只能接受这一切,一个人默默地在东京这个大都市内生活。
“原来如此”
北川寺点了点头,表示很理解对方的心情。
“母亲的事情差不多就到这里了要说她唯一留给我的念想那估计就是八年前给我的护身符了吧。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已经供奉完毕的安达芳子揉了揉眼睛,接着起身重新坐在了北川寺面前。
“护身符?”
北川寺摸了摸下巴。
他目光轻微地闪烁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