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落下时, 路星辞先是愣了愣，而后脑子一热，近乎快要炸开。
他真很少有这种完全招架不住感觉。但今晚上，段嘉衍都快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了。
这么肆无忌惮, 偏偏又无知无觉。
“以后我是不是该把家里酒都藏起来？”他轻擦过段嘉衍手指，喃喃自语。
oga毫无原则地纵容alha, 实在是一件很恐怖事情。
现在有应激症吊着，他还勉强能提醒自己维持理智, 等过了一定年龄, 段嘉衍腺体长好后, 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没底线事情。
他声音太小了，段嘉衍没怎么听清楚。他只感觉路星辞握上了他肩膀。段嘉衍朝旁侧懒懒地看了一眼, 视线落在了那只手上，人却一动不动。
像是什么都不会抗拒。
路星辞手指挤进段嘉衍指缝间, 背扣住了他。握手时, 他注意了一下，把段嘉衍拉着衣领也拽进了手里。
最先是吻。
信息素交缠感觉比想象中还要让人着迷，段嘉衍不由自主地绷直背。吻从唇转移到侧颈, 等反应过来时, 路星辞单手把他抱了起来。
对方大概是嫌低身弯腰麻烦，干脆把他直接放到了书桌上。
他们宿舍桌椅都很高, 段嘉衍坐上去后, 正好和站着路星辞平视。后者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忽然扯着他衣领, 将他头拽低，逼他弯下脖颈。
这个姿势，他背和腰都被迫弓着，路星辞从侧面压着他肩膀，手指滑过他下颚。
绕是段嘉衍再喜欢对方身上气息，被这么粗鲁地扯了一下，段嘉衍也有点儿不满意：“不要拽，你压我身上干什么？我觉得这样不是很舒服，要不我压你身上——唔！轻点儿。”
他抗议声音，在信息素注入腺体后渐渐变得微弱。像是怕他躲开，箍住他下颚手指力道很大。慢慢，段嘉衍不由自主微微蹙眉。
好疼。
太疼了，和以前都不一样。
临时标记过程中，alha对oga拥有绝对主导权和控制权。段嘉衍没什么说话力气，只能推了推路星辞。
可他现在那点力道，跟猫挠也没什么两样。
感觉到怀里人不安地动了动，路星辞伸手漫不经心揉了下他脑袋。
他以为段嘉衍在跟他闹着玩，没当回事。
最开始他只想给段嘉衍做个浅浅标记，让这家伙安分点儿。但到了后面，标记越做越深。
他确实被段嘉衍撩拨得有些上火，埋藏在心底欲念不断折磨理智。到后来，他几乎是放任自己在段嘉衍身上留下印记。直到段嘉衍使劲拐了他一下，他才去注意后者状况。
他迟来地意识到，段嘉衍在挣扎。
大概拐他那一下确实用尽了段嘉衍力气，后者身体不自然地颤抖，脸色也微微发白。
不知不觉间，他牙齿刺破了段嘉衍脖颈皮肤，有血顺着白皙脖颈流下来。
段嘉衍腺体本来就没长好，他以前都注意着不要太过分，这次流了血，应该真很疼。
他看着对方后颈上鲜红齿印，沉默半晌后，声音沙哑：“我不该这样。”
alha天性中破坏欲在见到鲜血后不降反增，甚至想撕咬得更深，理智却告诉他，他做了非常糟糕事情。
他愧疚地低下眼，顺过书桌上纸巾，擦掉了段嘉衍后颈唾液和血液：“是不是很疼？”
段嘉衍没说话。
宿舍灯光照在他脸上，在眼下打出一片睫毛阴影。他这样一言不发望过来，实在看不出他情绪。
路星辞和他对视几秒：“阿也？”
他伸出手指，轻轻蹭了蹭段嘉衍脸颊：“生气了吗？抱歉，我——”
一直安静人，似乎被他话语中歉意刺激到了。
段嘉衍突然拽了他一把，而后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小苍兰雪一般凉薄香气萦绕在oga肌肤上，才做完标记，按理说段嘉衍身上不会有自身信息素气味。路星辞意识到，这是段嘉衍故意放出来信息素。
他在安抚他。
攀在他肩上手臂划拉了一下，段嘉衍直起身，贴近他耳边说话：“路星辞。”
路星辞没立即答应。
属于段嘉衍信息素缠绕在他身上，没有表露出逃避或抗拒绝意向。他多少能感觉到，段嘉衍想要和他亲近。
但他有些迟疑，不确定自己想法究竟对不对，会不会再伤害对方。
段嘉衍看他这个样子，倏然笑了：“路星辞，你也挺笨。”
明明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还不动？
他笑时候，面前alha盯着他，微微扬起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