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公主是死罪,你敢碰我,我让皇兄将你凌迟处死!!”
“……你……你让我走吧,我给你金银珠宝,让你一辈子都用不完!”
“……无耻之徒!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怎么还不走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容华公主为摆脱困境,一时威逼,一时利诱,可无论她怎么撂狠话或说软话,她身边这人,始终不搭理她,就这么不动如山地坐着,也不看她,就好像……就好像在等什么……
……他在等什么……
容华公主正抓着被子不解地想着,殿外忽然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以及母后焦急的呼唤声,“嘉仪!嘉仪!!”
容华公主心念一闪,突然明白了身前这人的用意,这下子,她也顾不得身子会被看去了,忙松开了紧抓锦被的双手,要下榻捡衣裳,赶紧穿了从后面溜出去,然而手刚松开,就被那人按住肩头,给摁躺回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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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刚要开场,公主殿下走了,这戏,还怎么唱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柄尖薄的利刃,横在她的颈间,按在她肩头的手,好像也没用多大力气,可却叫她动弹不得,容华公主望着身前淡淡笑着的男子,仿佛在看一个可怕的恶魔,身体如沉入了冰渊之中,手足生寒,止不住地发抖。
温先生只将众人引至玉鸣殿殿门前,便不走了,太后猜想嘉仪应在殿内,遂命侍女推开殿门,一边焦急呼唤着爱女的名字,一边匆匆向里走去,走着走着,忽地脚步一顿。
……那不远处地上的粉色衣物,像极了容华今日身上穿的,还有这殿内的淡淡香气……
太后心中猛地一颤,双腿也跟着一软,幸而有皇后与冯贵妃在旁扶着,没叫太后娘娘摔着,她们也都望见了地上的衣物,心中惊颤,俱已有所猜测。
自圣上登基以来,太后已过了六七年顺遂无波的日子,今夜突然遇到这种事,还是事关她心爱的女儿,登时心神大乱,脑中嗡嗡直响,暗暗咬牙半晌,才努力平定下心神,略摆摆手,让皇后、贵妃等人,都先退下,自己强行镇定着向前走了一步,尤是觉得力有不支,下意识呼唤自己的另一个女儿,“阿蘅……”
温蘅原以为容华公主出事晕倒,恰被在外散步的父亲哥哥撞见,哥哥留下照顾晕倒的公主,让父亲回花萼楼报信而已,结果走进玉鸣殿中,竟望见容华公主的衣物,散落在地,心里也是惊惶不定,正心乱如麻地想着究竟出了何事,哥哥人又去哪儿了,忽听太后唤她,忙暂止思绪,上前扶住太后。
女儿的搀扶,似给予了太后前行的力量,太后紧抓着温蘅的手,强定心神,挑开垂帘,一步步向里走去,随着朝里榻越走越近,看得越来越分明,心跳声也越来越剧烈。
灯火幽暗的十八枝鎏金灯树旁,嘉仪正蜷缩在锦被中,见她走来,咬着唇似是想唤“母后”,可又像是唤不出口,红着脸将头埋入被中,坐在她身边的,是一单衣微敞的年轻男子,明暗不定的光影中,身形清俊端直,容貌无比眼熟。
虽然灯火幽暗,但温蘅岂会认不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她扶着太后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轻细嗓音,也跟着发颤,“……哥……哥哥……”
妹妹难以置信的轻呼声中,温
羡的身子微微一定,不再如从前的每一次,含笑迎上前去,笑唤“阿蘅”,只是垂着眼慢将衣襟拢好,手搭在衣带处,无声系绕。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容华公主以为随手逮了个老实人欺负,结果其实招惹了个白切黑的“妹|控”……从此开始接受妈妈爱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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