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一愣,脸色变化。
舒瑶坐在那里没动,过了几秒,陈冰道:“舒瑶,你昏头了。”
舒瑶无法反驳,的确,她昏头了,在娱乐圈里闯了八年,她是靠着怎样的毅力和努力才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半夜阑尾炎发作紧急就医,打完吊瓶又返回片场继续拍戏,姨妈期一遍遍的跳进冰冷的水里……无数次血和泪她都咬牙往肚里咽,不同于那些科班出身的女星,她没有表演基础,对演戏一窍不通,她非常明白自己这一路走到有多么辛苦和不容易。
她明白陈冰的意思。
努力了这么多年,她现在已经站到了娱乐圈的顶尖金字塔,却根基未稳,一着不慎,仍有可能会被拉下来,打回原形。
而她,冷静克制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一时糊涂,闹出这样的绯闻?
舒瑶从家里来到公司的路上,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
答案自然是无解的。舒瑶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倦容。她已怀孕三个月,之前不知怀孕时,她仍旧日夜颠倒的工作,辛苦和劳累倒不觉得差异,但现在得知肚子里有了一个胎儿,她便时刻感觉劳累和倦怠。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实的感受。
在这个圈里久了,她有时会分不清痛苦到底是不是真的。
从出道到现在,她对外的形象,一举一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态,都是严格按照公司的要求,粉丝们追捧她,观众喜爱她,却不知,除了演戏,在镜头前的都不是她,那是公司塑造的另一个她。
自律到可怕,年轻不怕累,日夜不停工作,仿佛永远不知停歇。身心疲倦到极限,终于在某一天达到临界点,爆发。
三个月前的某一晚,她带上口罩和墨镜,驱车来到一家圈内朋友开的酒吧,私密性好,客人也大多是富豪阶级的。
舒瑶没喝醉过,她的酒量是在刚出道时在酒桌上练出来的。这几年她红的发紫,已经很少需要在酒桌上和导演制片人等喝酒了。
那晚,舒瑶一身黑色吊带连衣裙,外罩一件同样黑色的长大衣,长至脚踝,脚上一双黑色高跟鞋,从头至尾都是黑,从车里下来时,仿佛也融进了浓墨般的黑夜里。
进了酒吧,她脱掉大衣,露出里面修身卡腰的吊带裙,纤细如同天鹅版的脖颈,漂亮的锁骨,洁白如玉的手臂,修长小腿在黑色裙摆下若隐若现,脚上一双黑色高跟鞋衬得那双玉足更加精致漂亮。
脱了大衣的舒瑶就像褪去外层的假象,露出她本来的面目。酒吧里男士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舒瑶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酒量好,喝了许久都不见醉。随着酒精进入体内,她的身体前所未有地放松,小腿在高脚椅上随意晃动,高跟鞋不时磕在椅杆上,她腿长,微微一伸腿,脚便着地,小腿的形状非常漂亮。
她一边饮酒,一边随着音乐点头打拍,嘴里轻哼着歌曲。心情逐渐好起来,仿佛自己不是那个时刻注意维持形象的一线女星,也不是八年前小山村里的贫穷少女,她有钱、有名,可以随意地享受生活,喝酒、玩乐。
舒瑶有些醉了,但头脑还算清醒,她感觉自己已经放松地差不多了,心里的阴霾和不郁减轻不少,她微微晃着脚站起来,拎起手包打算起来,却在起身时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