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龙坐在一旁望着他收拾包裹,犹豫片刻,又道:“爹......”
他舔了舔嘴唇,神色有些踌躇。
“有什么便说,”寇老干部拍拍他的肩,“不用憋着。”
吞龙道:“你和沈翰修的事被大爹知道了,大爹会不会生气?”
生气。
寇秋仔细回想了下,并不觉得对方生了气。与其说是醋意,不如说是心疼,仇冽闷声不响地把大宝贝在怀里抱了好长时间,一直抱到三炷香都燃完了,这才慢慢松开。
他在烛光下把弄着寇秋的手,在上头找到了如今已然淡的快看不到的烫伤。
“没事,”寇秋瞧着他的神色,只好反过去安慰他,“已经好了,好的透透的了。”
仇将军仍然望着那段白生生的小臂,许久后,才没头没尾道:“最后一次。”
“什么?”
“委屈。”
他说的不明不白,寇秋却一下子清楚了。
不由得低低地笑起来。
他反过去抱住男人,轻声道:“嗯,最后一次。”
那些吃过的苦皆不过是征途,唯有你是归宿。
仇将军望了他好一会儿,随即将人缓缓抱起,放置在了自己腿上。
寇秋头皮发麻。
不是吧,又要学长-枪?
他试图从虎嘴里蹦出去,只好压着声音,低低道,“将军,之前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
那是仇将军专门找太医院的人讨要的,用了许多的药材,制作成了特殊的形状,包裹在绢布里,缠成柱形。放置在身体里时,对身子有好处。
仇将军嘴上嗯了声,仍旧慢条斯理扯他衣带。
不-举人设崩塌的相当彻底。
寇秋说:“可——”
“无碍,”男人黑沉沉的眼猛地抬起来,望着他,里头的光像是被点燃了的炽热的蜡烛,看得人烧起来,“耍你的那柄枪就好。”
系统:【......】
哦呵,这是要含的意思?
它就呵呵了,这么明显的话,为什么还不马赛克?
就因为里头没有特别需要屏蔽的词吗??
仇将军说的相当冠冕堂皇,寇秋到了他手里,便完全不是对手,只好由着对方去。他慢慢软倒在床上,却有一根神经始终是紧绷的,被挑来又挑去,磨得眼前都一片雪白。
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的武功又精湛了。
能直接窜上天的那种。
三日后,寇秋与仇冽起身,一同去了灾区。出乎意料,同行的还有同样被皇帝派来的端王,因对方最近在城中百姓口里口碑愈差,多是骂其横行无忌的,皇帝只好拎着耳朵把端王一起扔了过来,让他在赈灾这件事中立立功。
端王前几日还因着和寇秋同行而欣喜,在用饭时,趁着看守这只肥兔子的狼不在,还会用文绉绉的词句赞赏对方几句。
“柳老板可知,什么叫做红梅映雪?”
他这样笑时,寇秋正拨弄着火堆,向里头塞了几个番薯。忽然听到王爷与自己搭话,他诧异地抬起眼来,正好与端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系统说:【哦呵。】
这好像又是朵烂桃花?
寇老干部淡淡道:“不知。”
“这词,用在柳老板身上,却是再好不过了,”端王愈发来了兴致,笑道,“瞧柳老板这皮肉,便如堆雪一般,倘若上头留下点什么,那便是红梅——”
寇秋的心里陡然一寒,忆起朗月,目光不由得又冷了几分。端王丝毫不觉,仍在赞叹,“又如这轻云遮月、纸上留痕,最是件风流快活之事。”
他这话并未说完,却骤然觉得后背发寒,再抬起头来,方才发现,是这沉默的看守者来了。
端王只好讪讪笑了两声,没有继续向下说。
“王爷,”仇将军的唇角绷得笔直,一点跟着他笑的弧度都无,“王爷可是饿了?”
端王忙道:“饿了,饿了。”
他匆匆从中扒拉出个番薯,一旁的奴仆替他剥皮。仇冽目光沉沉看了他一眼,这才又转过头去,半蹲在了寇秋身前。
“小心烫手。”他低低道,同时不着痕迹将青年的袖子向下拉了拉,将那纤细的手腕遮住了。
寇秋与他分吃了同一个,你一口我一口。身旁的端王看呆了,滚烫的番薯差点直接戳进嘴里去。
这夜,他们便在这荒郊简单安营扎了寨。
帐中烛火昏暗,寇秋脱去了靴子,道:“将军......”
他知晓,仇冽一定是看出来了。
便连他也看出了不妥,更何况是仇冽这种从沙场上起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都是基本本事的将领。
仇将军嗯了声,将他向怀里带了带。
他抱着自己的大宝贝,稀罕地亲了口,这才道:“无事。”
寇秋贴在他的胸膛上,道:“可他到底是王爷。”
这是个封建社会,皇权便是高于一切的。寇秋不愿意给男人惹麻烦,只好乖巧地回忆了下社会主义的好。
仇将军简短道:“放心。”
烛光将他的眸底映得明明暗暗,幽深一片。
他没有别的本事。
但要真敢打他大宝贝的主意......他就一手一个,把对方拎出去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