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陈娇,年纪大一些,至少听说过了。当即脸色冷能结冰!原本因为陈娇心情好而放松下来婢女宫人纷纷不敢说话,室内仿佛落针可闻。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是谁欲杀阿嫣!”陈娇这话仿佛是挤出来,还没有经过调查,直接就给这件事定性了!
这固然有些草率,但这个时候又有谁会和馆陶翁主争论这个!
当即,陈娇命令道:“还不快将那贱婢押来!还有那韩妾,她那院子给我封了,从上到下一个也不许放出来!”
陈娇一个女公子如此安排父亲妾室,这其实是有些不妥当。但是这种不妥当被陈娇身边宫人通通无视了,谁也不会觉得大汉馆陶翁主连处置一个家伎权力都没有!
被绑了绳索,堵了嘴婢女松很快被押到了陈娇面前。陈娇又不是廷尉,自然不会自己审人!不过她不会,她身边自然有会人!
一个年纪在二三十岁左右女官脸皮绷紧紧,嘴角下垂,她仿佛是天生不知道笑人。板板正正地站出来,毫无感情地问起话来。
问事情前因后果,最主要是不能漏掉背后主使者——谁都不会相信这件事是一个小小婢女所为!那背后必然是有人指使!
而此时韩姬所在院子则是一片喧闹!前一刻还是安安静静,韩姬大儿正在读书,他显然知道自己无法因为彻侯之子身份而得到优待,虽然父亲能够给予一些帮助,但更多还是得靠自己。
只不过此时学者都很讲究,或许有人能够有教无类,收下有天赋农夫之子、匠人之子为学生。但类似‘父不详’家伎之子,实在没有有名气学者愿意教导。
事实上,堂邑侯府这几个郎君,都是跟着家中一个门客读书而已。
而韩姬两个女儿,陈蔷和陈兰,两人都在一旁摆弄一些小女儿漂亮玩意儿。对于韩姬来说,这一幕就是最令她满足了——她一面微笑着看着儿女,一面带着一个婢女缝制衣衫。
“君侯...也不知衣衫合身不合身呐。”韩姬喃喃自语。
婢女连忙道:“自然是合身!夫人是还不知道君侯身量?”
这就是奉承了,正是因为韩姬平常受宠,与堂邑侯接触多,这才能说这样话呢!
内室之中一片和乐,香炉中燃烧着珍贵香料,馨香满室。
突然而至宦官和壮妇打破了宁静,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好脸色!看着韩姬和她子女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虽没有人动手,只不过封了院子,不许人出入而已,但韩姬分明感受到了某种危险。
这个女人能够在后宅斗争中做到现在程度,自然也是有自己过人之处!她立刻知道恐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事情发生了。
但是此时她根本没有渠道去了解。
正是考虑到不能让韩姬这个院子里人提前知道,防着串供什么,所以才有封院子,杜绝内外交流安排。此时过来封院子人全是陈娇陈嫣身边宫人,陈娇可信不过堂邑侯府人!
惧怕之下,韩姬只能抱着小女儿陈兰默默垂泪。
而与此同时,陈娇身边女官早就已经问清楚想问事情了!
其实古人判案很简单,即使是历史上有名那些青天大老爷也是一样!往往就是抓住几个嫌疑人,问话,不肯说话就上刑逼供!
此时也没几个心理素质高罪犯,一般不用上刑,吓上一吓说不定就说了!现在就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了。
松不过是堂邑侯府一个小小婢女而已,从小在堂邑侯府长大,连侯府大门都没有踏出过几次,能有什么见识?真等到陈娇架势摆足了,让人三堂会审时候,也不需要再怎么恐吓,她自己就竹筒倒豆子地说完了!
“是我们女郎,女郎令我如此这般,药粉也是...”在恐惧之中,松说话都带着颤音。
她口中女郎并不是大一些陈蔷,而是年纪更小陈兰!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毕竟陈兰年纪和陈嫣差不多大。虽说这样出身孩子大多心眼多一些,但能做出这样事情来也是从没见过。特别是陈兰...按照府中人所知,她不算姬妾之子中心思多。
真等到婢女松有些混乱地说完了前因后果,众人才明白,正是因为陈兰心思不多,想简单,才有如今这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