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清作为婢女,不管他们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该说出来。一则,这是挑主人的毛病吗?二则,事关清河王!是的,大家都知道他很可能夭折,可是谁又会说出来?人家可是王子皇孙,宫人婢女心知肚明,嘴上却不能说什么,不然一句诅咒皇子,无人追究也就罢了,真的追究起来,万死不能!
才踏入曲台殿内室,陈嫣还没有见到刘乘,就被人拦在了卧室外面。拦人的人有两拨,一拨是陈嫣身边傅母益为首的宫人婢女。这些人来之前有天子的吩咐,陈嫣可以来探病,但绝不能和清河王见面。
隔着门说几句话,再问问诊病的侍医也就是了...说起来她也就只能做到这个了,其他的也是无计可施。
另一拨则是曲台殿的宦官宫女与侍医,他们很清楚陈嫣的身份,同样害怕她因为来了一趟曲台殿,回头就生病。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也不必考虑清河王没了之后的前程了,一个个自有天子安排的‘好去处’!
说实话,这拨人如今在心里腹诽陈嫣非要跑一趟的可多着呢!心里大觉这位宠爱日益隆重的翁主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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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但这种不耐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所以面对陈嫣,一个个都是再顺从不过。
陈嫣叹了一口气,也不愿意让这些宫人为难——她要是真的硬闯进去,她肯定不会有事,可这些宫人就麻烦大了。
于是只是点点头,指着曲台殿一个认识的宦官,之前是贴身伺候刘乘的,道:“你替我进去问表兄安好。”
低着头的小宦官立刻点头,飞快地进了刘乘的卧室。
此时刘乘已经卧病多日了,原本和他弟弟刘舜一样白皙的皮肤变得蜡黄。他的病每天都会在下午发烧,现在是上午,情形还好一些,至少神智是清醒的。听到小宦官说陈嫣来探病,眼睛亮了亮,然后很快归于黯淡。
“阿嫣来了么...咳咳...”
轻轻地咳了两声,刘乘的声音轻忽地像是一缕青烟。
“你出去,就说我身体还好,很快就会病愈,让阿嫣不要担心——不要让她进来,她的身体比我还弱,过了病去,几时能好呢?”刘乘喃喃。
刘乘与陈嫣关系好,除了同样喜欢读书外,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两人身体都不好,大有把药当饭吃的架势,很多人猜测两人都是要长不大的——这里多少有些同病相怜吧。
这宦官是刘乘身边从小跟到大的,日夜相伴着,两人早就不只是主仆了,多少有些真情谊。见小主人这样说,明知道他是宽嫣翁主的心,实际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好了。不由得心下大为悲痛,流下眼泪来。
“殿下...”
知道自己这个忠仆恐怕又要说些安慰自己的话了,说实话,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已经缠绵病榻一个多月的孩子是不管用的。刘乘表面上对于病愈还抱有希望,然而内心早就已经放弃了。
摆了摆手,让宦官不必再说:“行了,你且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