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知道……他一不开心,就会在她面前屁言屁语。
但是他开心时,她也没得什么好啊!
《伤猪蹄》和《李鹜品虾滑茶》……哪一首不是他开心时作下的?
沈珠曦腹诽:还不如不开心呢。
李鹜撂下红丝线后,拉过一条扶手椅,一屁股瘫在上面后,用下巴朝她扬了扬:“快编——有什么不懂的,我再教你。”
沈珠曦算了算交货的日子,不舍地放下了笔。
她收起桌上手绘花笺的工具,拿起两根红丝线,一头雾水地看着。
哪里不懂?
哪里都不懂啊……
“你能不能先编一个让我看看?”沈珠曦讨好地笑道。
“叫声相公听听。”李鹜昂起下巴。
沈珠曦涨红了脸。
“连这么小的要求都不愿满足——难道你想白嫖老子?”李屁人横眉道。
“你、你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
沈珠曦惊得差点跳起来,一张脸像火烧过一样,又红又痒,李屁人缺乏的羞愧,统统在她身上冒出来。
他生怕别人不知道那些事吗?亏她还努力忘记他走上歪路的事情。
无耻!
“你到底叫不叫?”李鹜皱眉。
“不叫!死都不叫!”沈珠曦捏紧拳头,决心和恶势力抗争到底。
“行,有骨气。”李鹜点点头,从扶手椅上起身走向门口,“老子这就去送你的屁股纸上路。”
“相公!”沈珠曦脱口而出。
完了……
她低头掩面,掌心接触的皮肤飞快滚烫。
李鹜勾唇,『露』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坐回扶手椅。
“娘子,我在。”
可恶的李鸭!
可恶的李屁人!
沈珠曦在心里咬牙问候厚脸皮的这厮,当事人对她控诉的眼神视而不见,全程监督她编完了红头绳。
沈珠曦在女红这一块不行,在编织工艺上也毫无天赋可言。
四个红头绳,没有一个能让她舒展眉头。
这连她都嫌弃的红头绳,却被李鹜珍而重之地系在了手腕上。
看着他忽然认真的表情,先前不情不愿编红头绳的沈珠曦不好意思了,她小声道:“一根红绳而已……”
“它才不是一根红绳。”李鹜说,“这是越国公主亲手编的红绳,天下无——无五。就连天下第一狗都没有——”
他表情突变,恶狠狠地朝她看来:“他没有吧?!”
“没有!”沈珠曦忙道,“这是我第一次编红头绳!”
“那香囊呢?手帕呢?送过没有?”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沈珠曦生气道。
李鹜美滋滋道:“我就知道,你眼光没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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