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他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直到看到简溪音倒地,他才彻底冷静过来,将简溪音带离此地。
这一次,简溪音足足沉睡了两天,在此期间霍希成一直照顾着简溪音,看见她在沉睡之时,眉间始终拧成一团,看上去十分不安,他只能照着宋子文说的,不停在她耳边安慰,轻拍她的后背。
谁知道简溪音听到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不安,身子一直不老实地在扭动。
霍希成目光沉沉,渐渐变得缄默。
简溪音醒来之后,像是躲着他一样,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
霍希成宽大的手掌轻轻拂过简溪音的肩部,她的身子在这几天逐渐消瘦,若不是脸上天然带着一点婴儿肥,就该像她那凸出来的锁骨那般形销骨立了。
谁知刚碰上简溪音的时候,就像是碰到了什么病毒瘟疫似的,简溪音动作幅度夸张地躲开了。
惹来霍希成更加幽深的眼神,他不顾简溪音的反抗,深深地扣住了简溪音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眼神无比骇人。
就像是毒蛇在暗处蛰伏他的猎物,只要她稍微有任何的举动,他就能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不要怕我!如果你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能会控制不住对你做什么。”
简溪音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虽然身体僵硬,但明显不再反抗他了。
霍希成吐出一口浊气:“我再去给你打点水。”
说完便松开手,从简溪音身边擦过。
这几天简溪音生病,霍希成干脆就找个临近溪水的地方驻扎在了这里,期间一直帮简溪音用水消热,折腾了两天,简溪音的体温一直升高、降低,让他整颗心也跟着悬起来,现在看到她没事,还是松了一口气。
霍希成拿着水壶,准备打水去,没走几步,他发现了周围有些不对劲,正当他蹲下来观察脚底的一个脚印时,瞬间脸色大变,转身过去,让简溪音趴下来。
简溪音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相信霍希成的判断,立即蹲下身,一颗流弹从她的头上飞过,只差十公分,这颗流弹就会打在她身体上。
“哈哈哈!我就说吧!他们一定会出现在这条小溪附近,食物他们可以想办法,但是水源一定回到这里来找!大家快杀了简溪音,这样我们就可以活下来了!”
众人倾巢而出,目标瞄准到简溪音跟霍希成身上,如果想要杀简溪音,那么霍希成一定是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拦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大商,所以与简溪音为敌,就一定会跟霍希成为敌。
“霍希成,这回我不相信你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最重要的是,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枪,你的刀再锋利,也比不上热武器吧!”
说完,众人瞄准霍希成方才失踪的位置,对准他接连开枪,直到将那一块灌木丛打得稀巴烂,才知道霍希成已经没有躲在里面了。
众人纷纷现身,就在现身的那一刻,霍希成精准出击,他很少用枪,不仅是因为他喜欢自己亲自动手带来的快感,最重要的是,一旦扣动扳机,自己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只见走出来的那几人,瞬间被霍希成锁定,霍希成连开几枪,例无虚发,每个人死前,甚至连惊恐的情绪都还没来得及发泄出来,就被一抢牢牢地打在眉心,若非游兴学大喊一声提醒了所有人注意藏匿,他们这里可能一大半的人都会折在霍希成手上。
霍希成眼泛红光,这阵阵枪响激发了他过去的回忆。
同样是在在这样的丛林,同样是这样的枪战,他与生俱来的弑杀基因,因为那次,彻底被唤醒。
所有人都露出惊恐的表情,看他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类,而是一个怪物。
他记得,他把所有敌人都杀光了。
包括他的同伴。
至今他还能回忆起长官将他带回去审讯时,他的解释。
“我认错了。”也许。
最后他被军队彻底开除,差点被送上军事法庭,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战时惊恐症发作,才误把队友当做敌人杀掉。
事实上,他杀掉他们的时候,他知道他们是谁,相反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知道他们什么身份,甚至有的曾是跟他一个寝室的战友。
但知道又如何?
有一种人生来便没有感情,只是这场战争将他的本性彻底激发了出来。
就在霍希成重新上膛,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一个男人潜伏到他的身后,将枪口对准了简溪音。
霍希成太阳穴跳动,也许这是他最后的人性,他被一棵树遮挡住,他没办法阻止他,只好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垫,紧紧地将简溪音护在身后。
“噗——”简溪音的背后一阵濡湿,她有些不敢置信,霍希成这么强大,怎么会被子弹击中?
所有人都看到这是一个好时机,霍希成被抢打中,他们必须要把握,就在游兴学再次将枪口对准霍希成的时候,背后一股力道,推着自己向前一步,这一枪彻底打偏。
游兴学回头怒视:“宋子文!你究竟怎么回事?!”
宋子文弯腰道歉,态度非常谦卑:“对不起!我刚刚被树枝绊倒了。”
游兴学双眼微眯,难道他以为他不知道他这小子曾经向简溪音多次献过殷勤,保不准这次就是想英雄救美。
游兴学再次看向霍希成,却发现两人早已不知道躲到哪去,这里丛林茂密,脚下多灌木。
他恨恨地看了宋子文一眼,看到地上果然有他说的一截大树蔓延出来的树根,确实容易被绊倒。
哼!如果让他知道他包庇简溪音的话,他让他好看!
霍希成肩上中了一枪,带着简溪音滚到了一处洞穴里,这应该是变异之后的旱獭挖出来的洞穴,刚刚可以容纳两个成年人。
两人在这里躲了很久,期间霍希成冷汗直冒,肩上一直在溢血,简溪音看见他身后触目惊心的伤口,捂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至于叫出声。
霍希成反过来安慰她,等到那些人都走了以后,霍希成才抽出火柴,在尖锐的刀锋处烧灼,消毒之后,以一种难受的扭曲姿势,将刀尖插进自己肩部,硬生生将那枚子弹给挑出来。
霍希成牙关紧咬,冷汗直冒,喘着粗气。
简溪音连忙撕下自己的一直袖子,绑在伤口之上,好止血,由于她并不熟练这项业务,很多时候又会重新刺激霍希成的伤口。
好几次霍希成都忍不住叫出声来,但是都忍住了。
简溪音双手发抖,鼻子带着哭腔:“我怎么什么都干不好!”
霍希成伸出右手,为她将垂落下来的发丝,重新别到耳后,轻笑一声。
“你做得很好。”
这句鼓励,让简溪音更加顺利地完成了包扎。
霍希成目光灼灼,尽管方才那枚子弹已经触到了他的肩骨,但此时盯着简溪音的眼神却多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