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严乔就回来了,宁舒从餐桌上起身,笑着扑进他怀里撒娇:“出去做什么了?”
严乔提了下手上的袋子,上面印着药店的logo。他从袋子里拿出来几根验孕棒,揉了下她的头发:“吃好早饭老公陪你验验。”
宁舒不太在意,回到餐桌边继续吃严乔给她做的鸡蛋饼:“不会的。”
话音还没落,她又有点犯恶心了,干呕了几下,差点把早饭吐出来,这下连她都有几分怀疑了。
分明上个月唯一没用套的那次是她的安全期,而且最后关头他退出来了,并没有在她体内。
两人来到洗手间,宁舒让严乔出去:“你在这看着我尿不出来。”
严乔:“你有哪儿是我没见过没进去过的吗?”
宁舒脸红了一下,把男人推出去:“别浪。”说完反锁上门。
两分钟后,她打开门,把验孕棒递给严乔:“说明书上说要等一到五分钟。”
两人站在洗手台边,盯着显示区看。
宁舒有点紧张,他们其实还没准备好要一个小孩,真要来了,又有点期待,期待中伴随着一点不知所措。
她的手被身侧的男人握住,听见他柔声安慰她:“别怕,真怀了就生下来,又不是没结婚,也不是养不起。”
显示区很快出现了一条红线,最关键的是会不会出现第二条。
宁舒紧紧握着严乔的手,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依旧是她熟悉的模样,他的侧脸轮廓完美到无可挑剔,鼻梁高挺英气,长着一双危险又迷人的桃花眼。这样的好的相貌,让人很想延续下去。
她在这一刻,很想给他生个孩子,想要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狠狠握了一下,她把视线挪到验孕棒上,第一条红线旁边出现了第二条红线。
宁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似乎还没从自己的身份转变中回过神来:“不可能啊,怎么会?”
她被他紧紧抱住。
似乎怕弄疼她碰伤她,他抱得很小心,语气强势,还很骄傲:“你老公真牛逼。”
宁舒查了一下,得知,男人的前列腺液里也可能含有少量精子,只要有接触,也是有一定概率怀孕的。
只是这个概率比较低,堪比中彩票。
严乔把宁舒抱上床,对着她的肚子看了半天,认真琢磨了好一阵子,喊了声:“海娃。”
宁舒没听懂:“什么?”
严乔神色严谨地说道:“海娃,意思是出海怀上的孩子,英文名我也想好了,叫海轮,海上的游轮,Helen。”
宁舒:“……”
“给孩子起名的事你不要插手了。”
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安静了好一会,依然有点不敢相信,小声喃喃道:“怎么突然就要当人妈妈了。”
严乔把宁舒抱在自己怀里:“天意,既然来了,就开开心心地接受。”
“今天上午请个假,带你去医院确诊一下,验血、做B超,建个大卡。”
宁舒抬头看着严乔:“你怎么连这些都懂?”建大卡什么的,她一个女的都不知道。
男人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因为知道这一天迟早都要来,做了点准备。”
他抱了抱她:“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养身体。”
宁舒这一胎怀得还算轻松,第二个新学期开始的时候没再带班主任了,只教语文。
宁舒整天对着肚子念叨,一喊就喊儿子。
严乔跟她相反,一喊就喊女儿。
不管喊儿子还是喊女儿,肚子里的小人都不回应,即使到了后期快出生的时候也极少动。
好几次把宁舒吓得,以为这小孩在肚子里被脐带缠脖子窒息了,赶忙把严乔叫过来,让他喊一声,出海了,然后这小孩才会动几下,证明自己还活着。
十一月中旬,小宝宝顺利出生。
杨瑞芳办了退休,专门搬过来,和月嫂一起伺候女儿和外孙女。
终于还是严乔赢了,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第一次把这个小生命从医院的婴儿床上抱起来的时候,严乔的手都是抖的,像托着一块豆腐,小心翼翼,生怕稍一用力就把她弄坏了。
孩子的名字是外公起的,文茵,严文茵,出自诗经,有外柔内刚之意。
小名,茵茵,茵宝宝。
只有严乔会叫她海娃,小海娃。
茵宝宝是严家和方家的第一个孩子,一出生就接替了礼礼的团宠之位,成为新晋小团宠。
赵宇杰和罗明也经常过来,围观这名人类幼崽。严乔嫌他们糙,每次来只能抱一下,于是两人就一天分好几次来。
他们特地给礼礼打了电话,说在他们心里,礼礼永远都是第一位的,没有人任何人可以替代,打完电话给礼礼发了两千块红包,表示自己的爱没有消失。
然后转手给幼崽妈妈发了个五千块钱的红包,围着婴儿床舍不得挪开眼:“我们茵宝宝怎么会这么可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生物。”
这孩子很会进化,集中了爸爸妈妈的所有优点,漂亮迷人的桃花源,精致小巧的鼻子,樱桃唇,小小的下巴,雪白的皮肤。
很爱笑,笑起来唇边有一对跟她妈妈一模一样的小梨涡。
每回杨瑞芳一看到这孩子笑鼻子就泛酸,她总会想起宁舒出生不久,躺在婴儿床上一边对人笑一边啃手指的模样。
茵宝宝很乖,很少闹腾大人,只要吃饱喝饱换好尿不湿,能美美睡上大半天,谁叫都不醒,除了她爸,还得用那句特殊的咒语:出海了。
茵宝宝只要一听见就能醒,醒来就对人笑。
严礼,茵宝宝的小叔叔,逃课从首都的大学赶了回来,看着床上的小人,转头对严乔说道:“哥,我以后终于不用是家里最小的了。”
多年的小礼礼熬成了叔,在家里长辈们的眼里,他终于算得上一个大人了,这是多么得不容易。
宁舒问道:“为什么逃课,要是向老师请假,应该会批的。”
严礼笑了笑:“来不及请假。”他想早点赶回来。
宁舒看了看他,皱着眉:“怎么又瘦了,学习不用那么拼命。”
她心疼礼礼:“我们礼礼将来不用那么累,怎么开心怎么过。”
礼礼只在家里呆了两天就被大学老师的电话叫回去了,他们组正在负责一个国家级项目,他是学生组长。
礼礼走后没多久,宁舒让严乔给他打电话,让他不要这么累,家里又不缺钱。
严乔遵照老婆的旨意打了电话,却没怎么劝说,只叮嘱他注意身体,他的弟弟他是最了解的。
一天,罗明带了个女人过来。
女人穿着一件黑色毛衣,蓝色牛仔裤,扎着不高不低的马尾,长相和身材都很普通,一眼并不出挑。
她性格很文静,话不多,跟之前追罗明的那位长相美艳,身材火辣,作风大胆的女明星有着天壤之别。
宁舒能看出来,罗明很喜欢这个女人,是把她当成女神来宠的。
她之前听严乔说过,罗明一直单身,因为他喜欢的人已经结婚了,他便一直等着她,直到她跟她的人渣丈夫离了婚,他开始追求她。
罗明从小没有父母,在福利院长大,被虐待之后逃出来,开始流浪,直到遇上严乔、严礼和赵宇杰。
遇上他们之前是他最难熬的时候,吃不饱饭,穿不上衣服,浑身脏兮兮的。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那个女人。
当时她还是个小女孩,每天放学都会从家里偷偷带食物出来给他,看他狼吞虎咽地吃完。
小男孩的自尊心很强,吃完还要狠狠瞪人家。
小女孩也不怕,每天都会在固定的地方给他送食物,有时候还会带上自己舍不得吃的糖果和蛋糕。
等罗明混出人样回头找她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
宁舒问严乔:“要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对她很好,他们一直不离婚,罗明是不是得一直等下去,等一辈子?”
严乔点了下头:“他的确是那样的人。”
宁舒抱着严乔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那我要是先嫁给别人了,你会一直等着我吗?”
严乔揉了揉宁舒的头发,语气温柔又霸道:“我根本不会让你嫁给别人这种可能性发生。”
宁舒:“那我要是就喜欢别的男人,非要嫁给那个人呢?”
男人低头咬了下她的嘴唇:“那我就强抢,抢回家关起来。”
宁舒嘴唇的一小块皮被他咬掉了,疼得吸了口气,扁了下嘴:“我不过是在假设,干嘛这么狠。”
他听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种话,即使是假设:“晚上狠狠罚你。”
小孩子长得很快,一眨眼就一岁多了,会坐在爬行垫上自己玩。
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茵宝宝才会自己玩,只要有大人在,肯定会缠上去。
有一个大人她就缠着那个大人,让人把她举高高,或者把人当马骑。因为长得太可爱,让人心甘情愿给她当牛做马。
有两个大人,她就从中挑出来一个喜欢的缠着玩,对落选的那个看都不看。
要是有一群大人,她能精准地找到她爸,直接爬到他脚边,抱着他的裤腿往上爬,一直缠着他缠到玩累了玩不动了睡着。
宁舒从楼上下来,看见严乔坐在沙发上,腿上趴着一只肉嘟嘟粉嫩嫩穿着公主裙的茵宝宝。
男人个子高,身材结实,跟粉嫩柔软的宝宝放在一起,具有非常强烈的反差萌。
茵宝宝已经会说很多话了,但她有点懒,能不开口的时候不太喜欢开口,能喊妈,就不会喊妈妈,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只有和爸爸在一起,或者有人抢她的玩具和零食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
茵宝宝头顶扎着一个冲天辫,严乔给她在辫子上系了个蝴蝶结,父女正在玩挠痒痒的游戏。
宝宝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经常把自己笑得仰倒翻过去。
有时下午放学,严乔会带宝宝去学校散步,经常引起一群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