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宁舒站在窗边,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又悄悄跑到客厅门口,隔着门缝往外面看。
严乔站在屋檐底下,他的外套已经湿了,不能穿了,拿在手上,面朝雨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舒回到沙发上坐好,打开电视剧,调大音量,不让自己去想站在门口观雨的男人。
等雨停了,他自然会走。
他竟然敢抢她的语文课,让她在语文组抬不起头来,还被新来的实习老师diss了。
她是不会管他的,就让他穿着湿衣服站到天亮吧。要是感冒生病出现性命危机,还省得她下手了,毕竟不在场证据太难制造,她不想因为杀人罪坐牢。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秋天很少会下这么大的雨。
宁舒往门的方向的看了一眼,爬上楼梯,敲了下书房的门。
严礼打开门:“宁老师。”
宁舒:“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好像是你哥。”
严礼:“哦。”
宁舒:“你不去给他送伞吗?”
严礼:“不。”他哥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待在书房好好写作业,天塌下来都不让出来。
严礼关上门继续写作业,宁舒一会上楼一会下楼,跑了好几趟。
下雨天总是容易让人心软,最后宁舒拿着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打开了客厅门,往他眼前一递。
严乔转过头看了看宁舒,原本黯淡的眸子亮了起来,弯了下唇角:“愿意理我了?”
宁舒没吭声。
严乔接过宁舒手上的雨伞:“借用,下次给你送回来。”
他撑开伞,钻进雨里之前对她说:“学生们练得不错,不会输的。”
宁舒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知道严乔抢她课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好,不想让一班的个别人总是嘲笑她和她的班级。
被语文组组长骂也不是他能预估的,他甚至不知道她挨了骂。
而且,她已经占了他很多课了,他占回去一节,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
她突然察觉到,从始至终,都是她在霸道。
宁舒试想了一下,要是换成别的体育老师抢她的语文课,她肯定不会跟那位体育老师闹,大家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会坐下来跟对方礼貌商议。
她从小到大都乖,成熟稳重,懂事。
对严乔,她变得不稳重,甚至满校园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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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超出了她的经验和理解范畴。
宁舒低头看见地上有一串钥匙,看了一眼撑着伞往院子外面走的人,大声喊道:“你钥匙掉了。”
不知是不是雨声太大,男人像是没听见。
宁舒拿着钥匙,抬手护着自己的头追了上去,院子里有个遮阳伞,她只要跑到伞底下就能拦住他。
她从他身旁跑过去,想在遮阳伞下面等他,把钥匙还给他。
刚从一经过他身旁,他像是早有准备,拦腰把她抱进他的伞下。
伞外是哗哗的雨声,地上的鹅卵石小道被冲刷得干净鲜艳,她被他抱着在雨里转了一圈,裙摆荡漾开,像开在黑夜中的玫瑰花。
宁舒的腰被箍紧,怕被甩出去,也怕被雨淋到,只能抱着他的脖子往他身上缩。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别不理我。”分明是祈求原谅的话,却带着不由分说的霸气。
他一直都是这样,即使是讨好,也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温柔又强硬。
宁舒从严乔身上下来:“给你钥匙。”
严乔接过钥匙,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跑过来的时候淋了点雨,头发湿了一点,脸上也有几点雨滴,他看见她唇上的水珠,抬起手帮她擦掉。
只是一触即放,他却感觉整个手掌都烧了起来,人也变得燥热,就好像他刚刚跟她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这天晚上,严乔做了一个梦,醒来已经是一身汗,洗澡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要拥有她,从心到身,彻彻底底地拥有她。
她要是不愿意,他就把她关进房间里,不让她看别的男人一眼,每天只能看着他,只能爱他。
他是在洗完澡之后冷静下来的,想起来囚禁别人是犯法的。
赵宇杰总是对他说,男人单身太久是会变态的,他以前不信,现在竟然有点信了。
——
运动会如约而至,和以前的每一届都不同,这天没下雨。
主席台上坐着一堆校领导,校长手上拿着一个被改得花花绿绿的稿子读完,主持人接过话筒:“下面有请我们的运动健儿们出场。”
激扬的音乐声响了起来,每个班级以方队的形式出场,口号和旗帜各不一样。
“现在进场的是高一(1)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