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乔:“这不挺好的。”
赵宇杰捂住自己受伤的心灵:“不行,我吃醋,我带礼礼多少年了,宁老师才当他班主任几天,两个月有吗。”
像是有所感应,严礼抬了下头,看见两位哥哥,冲他们招了下手。
宁舒跟着抬头看过去,赵宇杰给她飞了个吻,扯着嗓子大声喊:“good afternoon teacher。”
严乔偏头看了赵宇杰这个二货一眼,抬手把他那一半的窗帘拉上了。
严乔拿起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字,叠成一只纸飞机,从窗台扔了出去。
纸飞机稳稳落在宁舒手上,像停了一只蝴蝶。
宁舒看着手上的纸飞机,这位体育老师挺牛逼的,物理学得不错,这得是计算了风力、重力,还预估了她的行走速度,不然不能停这么稳。
严礼:“小时候我哥就是这么哄我开心的。”
宁舒抬头看了看严乔,他这是在哄她开心吗。
严乔一直盯着宁舒看,直到她冲他笑了一下,他才满意地问道:“喜欢吗?”
宁舒晃了下手上的纸飞机:“不错。”
严乔踹开站在窗帘后面企图跑过来给自己加戏的赵宇杰,趴在窗边对宁舒说道:“打开看看。”
宁舒打开,上面写着一行字,字跟狗爬一样,宁舒费了劲才认全:恭喜您获得一张许愿卡。
什么意思?
严礼凑过来看了看:“哇,宁老师,您也太幸运了,这个卡的意思就是可以向我哥提出来任何要求和愿望,他都会满足。”
“接到那么多年的纸飞机,我也只中过一次。”
宁舒:“这难道不是他想怎么写怎么写吗,又不是随机的,还分幸运不幸运。”
她把纸飞机收进包里,莫名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许愿卡将来会有大用处。
再不济,用这张卡问他要几节体育课也成。
宁舒转头问严礼:“你那次是怎么用的?”
严礼抬手帮宁舒挡着烈阳,自己暴露在阳光下,眼里洒满了光:“我让我哥给我请假,带我去游乐场玩了一整天。”
宁舒替严礼感到惋惜:“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好好把握,去个游乐场就完了?”
“这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已经很奢侈了,”身旁的少年垂着眉,低声道,“我哥那时候刚上大学,一天要打好几份工,时间和钱都很宝贵。”
“他有时候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
宁舒转头,看见严乔依旧靠在窗边,正往她这边看。树影落在他的白衬衫上,让他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里。
青柠二楼,赵宇杰被从窗帘后面放出来,眼巴巴地看着严乔:“乔哥,我也想要一张许愿卡。”
严乔瞟了他一眼,眼皮都懒得抬。
赵宇杰扔给严乔一根烟:“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重色轻友的。”
严乔接过来没抽,在指端把玩着。
赵宇杰吸了口烟:“我这两天左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你给礼礼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就是永宁里的房子,合同签了吗,一天不签我就一天不放心。”
严乔:“没有,今天下午签。”
这时,严乔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通,听了几句挂上电话,看了赵宇杰一眼:“你个乌鸦嘴。”
赵宇杰骂了声操:“钱乐那货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不怕还不上赌债被剁手了?”
严乔收起手机:“有人出了更高的价格。”
赵宇杰:“谁?”
严乔:“不知道,一个老总。”
赵宇杰想了一下:“按理说,没人会愿意出很多钱买一幢凶宅,尤其是做生意的人,很忌讳这个,怕不吉利。”
“是不是最近闹鬼的传言淡下去了,导致那套房子的价格开始上涨,钱乐一开始装神弄鬼的时候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
从宁舒成为严礼的班主任之后,严乔和严礼再也没扮过鬼了。
宁舒把整个房子收拾了一遍,院子里的杂草全拔了,种上蔬菜、鲜花和果树,每晚会有柔和的灯光从房子里透出来。
那套房子再也不是一幢阴森可怖的凶宅了。
赵宇杰十分纠结:“怎么办,再去扮鬼?”这样的话,会吓到宁老师,赵宇杰觉得严乔不会舍得。
果然,严乔说道:“我再想想。”
赵宇杰一改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样,眼里有戾气:“要不直接去找钱乐,逼他在合同上签字,他不敢不签。”
他看了一眼严乔:“你不是会怕的人。”
严乔:“怎么不怕,礼礼快高考了。”
赵宇杰不再说话了,严乔不是不敢,为了礼礼他什么都敢。
钱乐在外面欠下巨额赌债差点被砍手,这中间要说没有严乔的作用,赵宇杰是不信的。
他只是心思缜密,不让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因为他不能让自己留案底,这会影响到礼礼将来的职业选择。
赵宇杰拍了下严乔的肩膀:“我和罗明在法律上跟礼礼没有关系,这件事交给我们吧。”
严乔倚着窗:“不行,将来你们不生孩子了,知道为礼礼考虑,不知道为自己的后代考虑吗。”
赵宇杰气道:“那这事怎么办,反正不能提价,便宜了钱乐那孙子。”
严乔:“我再想想。”他曾遇到过很多比眼下困难得多的困境,不管付出的是什么代价,最后也都解决了。
那套房子他一定要买下,不光是给严礼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还因为有人说,没有房子就不能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