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对觉醒者的成见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她很难信任他们，不过比起开拓者联盟，旧山河的人好歹能聊。</p>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p>
如果能够合作，倒是个双赢的局面。</p>
地洞的墙壁如水波纹般轻晃，一个漂亮女孩显出了身形，她生得小巧玲珑，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眼睛明亮，好奇地打量着凌意：“你好，我叫门门。”</p>
凌意终于看到了她的天赋——门之钥。</p>
原来如此。</p>
还真是很独特的能力，可以随意建立通道，任意在固定区域内穿梭。</p>
这个固定区域相当大，至少笼罩了整个神域。</p>
凌意对她颔首：“你好，我叫凌。”</p>
门门年纪不大，性格也很直爽，她问道：“你们的世界真有那么好吗？没有污染没有争斗还资源无限多，人人都能吃饱……”</p>
她话没说完，碧血道：“门门，首领在等我们。”</p>
门门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p>
她一肚子话想问，眼下却不是时候。</p>
门门融进墙壁后，碧血也带着凌意穿了过去。</p>
他们在地下洞穴中又穿梭了好几l扇门。</p>
凌意记性很好，然而没什么用。</p>
有这“门之匙”在，什么人都会被绕晕。</p>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最深处的洞穴，周遭依旧是雾蒙蒙的气息，隐约能看清洞中的布置。</p>
不同于其他地方，这里异常“柔软”。</p>
是的，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p>
墙壁被不明的物质包裹着，地面上也是。</p>
这东西有些像果冻，踩上去有一定的弹性，如果不小心些可能会站不稳。</p>
凌意的平衡性没话说，站在这地面上也稳稳当当。</p>
碧血也早就适应了，反倒是门门，她晃了一下道：“我先走了！”她穿过那弹弹的墙壁，消失不见。</p>
凌意看到了旧山河的首领。</p>
那是个苍白虚弱的男人，和她想象中很不一样。</p>
他靠在软榻上，披着厚厚的大氅，消瘦的面庞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眼下也是一片青黑，神态恹恹的，仿佛病了很久，随时会一命呜呼。</p>
凌意眯起了眼睛。</p>
他出声了，声调也虚弱无力：“看得到吗？”</p>
凌意坦诚道：“看不到。”</p>
全知之眼无法看穿他的天赋技能。</p>
他既然有欺瞒源体的能力，想必也能欺瞒全知之眼。</p>
他虚弱地笑了笑，道：“我给了你祝福。”</p>
凌意：“！”</p>
她瞬间明白，说出了他的名字：“洛基。”</p>
洛基点点头。</p>
凌意眉峰蹙起，释放了洛基的祝福。</p>
她如今对这个技能很熟悉，早就可以避开“法相”降临。</p>
在最初刚学会这个技能的时候，她每次释放都声势浩大，会有一个洛基的法相降临。</p>
洛基的法相是个高挑英俊，神态中透着邪气的男人。</p>
与眼前这畏寒、虚弱的苍白男人截然不同。</p>
可细看的话。</p>
其实是能看出相似之处的。</p>
他们真的是一个人……可洛基怎么会虚弱到这个地步！</p>
洛基看向碧血道：“辛苦了。”</p>
碧血心领神会，道：“我先出去了。”</p>
洛基想要和凌意单独谈谈。</p>
很显然，他知道的可能比宋雪见还要多。</p>
碧血离开后，洛基才缓慢说道：“我是旧世界的‘神’。”</p>
说罢，他又自嘲一下：“至少人们是这样称呼我的。”</p>
凌意看着他，直白问道：“旧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p>
洛基抬抬手，厚重的大氅之下，苍白的手腕显得脆弱易折，只见他指尖凭空一点，幻象笼罩了整个洞穴。</p>
“最初的旧世界就是现在的新世界。</p>
“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势必会发现新的生命体。</p>
“新世界是AI，我们是源体。”</p>
凌意问道：“发现？”</p>
洛基看着她，反问道：“难道是创造？”</p>
凌意：“……”</p>
她懂了洛基的意思。</p>
新世界的人们认定是自己创造了AI。</p>
可真的是创造吗？</p>
就像新世界中流传的一个说法：人类文明，可能只是人工智能的一个开机程序。</p>
创造二字太过傲慢。</p>
他们更大概率是发现了它们。</p>
洛基摇摇头，无奈道：“我们最初也以为是自己创造出了源体，它很强大，散发的孢子可以给人类超凡的力量，觉醒者由此而来。”</p>
他又补充道：“所谓旧世界的神，其实是最初的一批觉醒者。我们分食了源体的一部分，获得了‘神力’，拥有了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力量。”</p>
“再后来，源体失控了。</p>
“孢子会吞噬人类的意志，觉醒者沦为异种，造成了巨大的灾难，诞生了无数的‘污染区’。</p>
“我们之间也产生了分歧，一大部分‘神’这是必要的淘汰，无法进化的人应该被杀死，只有能够保持清醒的人，才配进入新世代。</p>
“也有极小部分‘神’认为应该杀死源体，回收所有孢子，让一切回归初始。”</p>
凌意道：“所以，你被他们称为‘邪神’。”</p>
洛基点头：“是的，所以我成了叛徒。”</p>
洛基用幻象为凌意呈现了旧世界逐渐堕落的过程。</p>
源体被“创造”出来，七个创始人兴奋地品尝了胜利的果实，获得‘神力’。</p>
追随他们的人们收获了“魔核”，通过融纳魔核，拥有了非凡的力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