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见摇摇头，慢慢说道：“并非我们将他放到你身边。”</p>
凌意眼睛微眯。</p>
宋雪见看着她道：“是他找到了你。”</p>
凌意问道：“他是谁。”</p>
很明显，雪影绝非简简单单的宋家人。</p>
他的存在有太多奇怪的地方。</p>
一直被当成宋雪见的影子来培养长大，之后又逃了出来，十分巧合地同她相遇。</p>
宋雪见反问她：“你觉得我是谁？”</p>
凌意：“……”</p>
她没出声，却显然有了猜测。</p>
宋雪见看了看旁边的天神法杖，缓慢说道：“我和雪影都是人造人。”</p>
凌意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还是感觉意外。</p>
宋雪见继续说道：“主AI分裂了自己，它将被源体侵染最严重的那部分，挪出了废启，与此同时，诞生了两个人造人。”</p>
凌意听得心一沉。</p>
对比宋雪见和宋雪影的天赋，答案呼之欲出。</p>
宋雪见果然说道：“我是主AI的一部分，雪影是源体的一部分。”</p>
也是因为这点。</p>
宋雪见被所有人看见，雪影却只能是影子——为人所忌惮的影子。</p>
凌意又问她：“为什么他会来找我？”</p>
宋雪见摇头：“不知道。”</p>
她又道：“就像我们不知道你究竟是谁。”</p>
这次谈话，宋雪见很有诚意。</p>
她把一切都交代得明明白白，甚至说出了自己和雪影的真实身份。</p>
凌意眸色微沉，直戳宋雪见的内心想法：“你们怀疑我是源体？”</p>
宋雪见：“……”</p>
她坦白道：“的确怀疑过，但在间隙之地，主AI告诉我，你身上没有任何源体的痕迹，你甚至比所有玩家都‘干净’。”</p>
因为雪影的缘故，宋家人怀疑过凌意的身份。</p>
谁都不知道源体在何处。</p>
雪影在此之前，也从未生出过离开的冲动。</p>
这是他第一次逃走，而后就留在了凌意身边。</p>
这很难不引起宋家人的猜疑。</p>
然而他们不会打草惊蛇。</p>
先锋赛开始后，他们被传送至间隙之地。</p>
凌意的举动都证实了她的身份。</p>
她不是源体，她不会杀死自己的看门人。</p>
主AI也彻底扫描了凌意。</p>
她比所有人都“干净”。</p>
这个“干净”指的是没有来自源体的污染。</p>
所有觉醒了天赋的玩家，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源体的孢子。</p>
唯独凌意……</p>
她干净得像个从未进入废启的人。</p>
可这很奇怪不是吗？</p>
凌意不仅在废启，甚至有大量刷污染区的经历，更是觉醒了那样强悍的力量。</p>
这力量又源自何处？</p>
没人知道。</p>
宋雪见终于道出了这次谈话的最终目的：“凌意，我们能合作吗？”</p>
凌意看着她：“一起捣毁神域？”</p>
宋雪见：“对。”</p>
她很快就补充道：“条件你开，我们会尽最大可能满足你。”</p>
凌意眼睛不眨地看着宋雪见。</p>
宋雪见生得非常好看，大概是人类能够想象的最好看的面容之一。</p>
宋雪影也是这样。</p>
他们在某种意义上，的确是被人想象出来的。</p>
然而，人从来都不完美。</p>
或者该说人最完美的地方恰恰是因为其不够完美。</p>
凌意只是个不完美的人，所以她笑了，道：“现在的条件就挺好。”</p>
宋雪见没反应过来。</p>
凌意眨眨眼道：“总冠军，100亿。”</p>
宋雪见：“……”</p>
她眼中露出困惑，忍不住道：“如果它给你1000亿……”</p>
凌意道：“它给不了。”</p>
宋雪见不明白。</p>
凌意看着她笑道：“有人的地方，钱才有意义。”</p>
梅不寒的声音突然响起：“队长，月落无声要结束了。”</p>
她不可能一直撑着这样的屏蔽，肯定是有时限的。</p>
宋雪见回神，道：“知道了。”</p>
她定定地看着凌意：“S9赛季唯一的任务就是捣毁神域。”</p>
凌意点点头：“没问题。”</p>
宋雪见仍是觉得不可思议：“你真的只要……”</p>
凌意笑了，道：“大小姐，我真的很爱钱。”</p>
宋雪见：“……”</p>
凌意又道：“对了，你的法杖能给我复刻一下吗？”</p>
宋雪见：“…………”</p>
梅不寒：“10秒。”</p>
宋雪见握紧天神法杖，对凌意道：“回去给你。”</p>
凌意应道：“行。”</p>
梅不寒的倒计时只剩几秒时，凌意说了最后一句话：“有件事你们搞错了。”</p>
不等宋雪见询问，凌意道：“宋雪见只是宋雪见，宋雪影也只是宋雪影。”</p>
他们不是主AI的一部分，也不是源体的一部分。</p>
月落无声散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