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啊奚临。”瑶持心蹭着他的耳垂,“好想你。”
她嗓音明亮又纤柔。
奚临听得喉头一滚,手臂下意识地收拢了几分,问道:“师姐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都告诉你。”
瑶持心将下巴搁在他颈窝,周身的水尽数渗入其衣袍之中。
她抱着他静静厮磨了一会儿,忽而若有所思地记起何事,松开了手:“你说,你从小被雍和城主收留,因此才成为了邪修。”
她带着顾虑地试探道:“那你也练过邪门功夫吗?像是……夺人真元,吸人修为,杀老弱妇孺提升功法什么的。”
奚临笑起来:“我会的术法除了剑术之外,大部分是城主教的,听闻他从前也是某个仙门叛逃出来的弟子,所以教的都是正统修士修行的法门。”
“邪修多以外物强提筋骨,我若真的动过,灵骨怎么可能过得了瑶光山门那一关呢?”
瑶持心自觉有理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眼里亮起光,喜色不加掩饰,“就是说,你没有滥杀过婴孩和姑娘?”
青年依言浅笑:“我不杀小孩儿和女人练功的。”
瑶持心就知道奚临跟她所认识的那些邪祟不一样。
没有人命在身上,别的便好操作多了,她心思活泛,飞快地开始盘算。
“可是以前林朔曾提起,你们雍和是当世最大的邪祟组织。”瑶持心难免不解,“那你替他做事,都做什么呢?”
奚临想了想,“城主自打在古城建立了雍和,就一直朝周边的邪修下手,这些年大部分吞并,小部分招揽,从我有印象起,基本全是内战。”
“不过他具体是要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对钱、对有势力的邪祟特别在意,反而很少招惹仙门中人。”
怪不得瑶持心以前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这位雍和的大邪修似乎是个沉迷内斗的一把好手,连上瑶光山叫嚣也是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奚临正替她将黏在脸侧的一缕秀发拨开,旁边的师姐突然皱眉把他的手拿下来:“那他以后能放你走吗?”
“会兴师动众,不惜得罪玄门也要寻你回去,你对他一定很重要,他若是不肯放人怎么办?”
“不会。”
对面的青年语气笃定,“血契的内容一旦达成便自动作废,没了血契,他未必能制约我。”
“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何况不管明夷肯
不肯放他,他是一定要走的。
或许四年前,他还对是否离开雍和尚无执念,但如今却很明确。
他就想跟着她,想在能看见师姐的地方。
瑶持心听着却很没底:“可我瞧他修为不低啊,来找我爹要人的时候,一挥扇子,跟在身边的人当场就没了。”
她越琢磨越担忧,“你公然和他敌对,真的不会有事吗?用不用我找人帮你……”
奚临忽然笑了起来:
“那些都是城主为了能更好地控制门徒,提前在他们身上设下的禁制,对我没有用,否则他就不会用血契来压制我了。”
“你别看他气势很足,本人其实非常柔弱,以前是阵修出身。只在阵法、封印术上出类拔萃,打架斗法实在不太行。”
此刻隔着几进院子的明夷当头打了个喷嚏。
瑶持心将信将疑地盯着他:“可他有那么多手下,你看,一个城的打手。就算他自己不能打,可以找手里最能打的那个来对付你啊。”
奚临不露声色地牵起一点笑,语气不紧不慢的:“他手里最能打的那个是我。”
“……”
大师姐觉得自己看走眼了,竟在师弟眉宇间看到了不易察觉的小骄傲!
他躲开她的注视,慢吞吞解释:“不然你以为这几年为什么雍和一直没有动静了。”
正是因为他去了瑶光。
整个雍和近乎不敢轻易大动干戈。
“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办法离开这里。”
奚临重新抬眸,认真又专注地对上瑶持心的眼,说起自己的打算,“原本是准备等血契解除之后,恢复了自由身,再上瑶光山找你的。”
他问得一字一顿,“我想跟着师姐……师姐会要我吗?”
那目光隐含期盼。
瑶持心望进去时,好像一双眼里,满得就只容得下她一人,坚定得磐石无转移。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逐渐蒙起了暖和的温度,一路暖到了心头。
她越看越觉得心潮澎湃,一把抱住他,“要!”
瑶持心的唇角止不住上扬,“要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