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立时就不高兴了,“谁告诉你的,才不喜欢他。”
奚临语气慢腾腾地一针见血:“不是吗?你就喜欢长得好的。”
“……”
这倒是事实,于良心不能反驳,闭口无言地抿抿嘴唇,不甘示弱道,“难道你不是?你不也一冲人家长得好。”
奚临下意识地否认:“当然不……”
手指立刻横到跟前,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好整以暇挑起一边眉梢,“怎么,你敢说不好?”
“……”
他才反应来的意思,忍不住啼笑皆非地垮下肩膀,“可又不是为的这……只是师姐是意外已。”
“哦,合着生得好还对不住你啦。”
瑶持心手指顺势落在他脸颊上轻轻一戳,“你就嘴硬吧。”
奚临任摆弄,身形一如既往的安静,脚边他百无聊赖地叠了一堆鹅卵石。
流水般的月光正从石缝里淌,映照得苍幽皎洁。
大师姐重新装模作地整理裙摆,睇了他一下,微微清嗓子,“咳……承认白燕行是长得俊朗非凡,不们师弟也不差啊。”
“你,模有模,身材有身材。”
说话间,瑶持心信手抚上他的脸,奚临先是目光落在掌心,后抬眸望来,他一言不发,眼神却清亮无比,一副什么不用讲,什么他会信的感觉,像极了某种犬类。
得心里禁不住一阵酸软,十分好奇,“诶,总觉得师弟你……应该会很讨某一类女人的喜欢,长这么大,没有女孩子对你表白心意吗?”
奚临想了想,“有吧,不太记得了。”
不太记得了,那就是没答应。
大师姐非常会抓重点地领会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随后又想。
答应了(nddxs)•(co)
也没关系,反正肯定不会输。
青年在一边悄悄量的眉眼,还是认为有哪里不太对:“师姐……”
“你好像,对说这……一点也不惊讶?”
更不意外,貌似很平静地就接受了。
“是啊,不惊讶。”
瑶持心把手放在背后撑着去月亮,“老早就知道了,你喜欢的事。”
奚临登时不解:“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他表得,有那么明显吗?
闻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视线犹落在高处的月轮上,得半缺的弦月也无端娇羞了起来。
“当然是。”瑶持心浅浅地卖了关子,“从前的那‘你’告诉的。”
“……”
得到这般答案,他并不奇怪,兴许是对自身太了解,奚临只无言以对地伸手抚了抚额头,低低一叹。
果然如此……
所以当初问的时候,就没对他说实话。
临死之前,自己的所言所行,肯定不止那些。
师姐正因为这才来山门找他的吧。
如是一想,的确比最初的那番言词更说得通了。
瑶持心只觉他突然静默了好一会儿,良久之后,青年清寂的嗓音才犹豫着响起来:
“那师姐,你是怎么想的呢?”
表倏忽一顿。
尽管未曾转眸,余光依旧能到他那分明担忧又含着隐隐期待的神色。
瑶持心缓缓抽回了手,对着月光沉吟片晌,周身的气场逐渐缓和下来:“其实……”
“最开始刚与你接触时就有考虑,你毕竟为了护着,连命没了。”
“然后大比的事,的事,又辛辛苦苦地忙前跑后,本就欠你人,倘若你当真喜欢,以身相许也没关系啊,反正不介意……”
“师姐。”
话音没落,奚临就立即抬起头,乎有些慌乱的急色,“你不用这么勉强。”
“干什么。”
悄悄饶有兴味地观察他的反应,“师姐以身相许,你还嫌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