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慢慢适应的。
方书漫走到床边,开始拉连衣裙的拉链。
她背对着他,将连衣裙和bra脱掉,快速换上了他的T恤。
上面还有洗衣粉的淡香。
就在这时,一直在后面盯着方书漫换衣服的席慎泽突然靠了过来。
他从背后将她圈住,温热的掌心轻贴着她细嫩的肌肤。
游移了片刻,席慎泽坐到床边,他岔开退,把方书漫拉过来,让她坐到自己的一条腿上。
还是中午那样,方书漫开始迷乱。
她在他怀里胡乱地动,求饶似的叫他“慎哥”,声音格外娇软勾人。
实在动情之时,她甚至会偏过头去寻他的唇,企图吻他。
当然,他也会满足。
后来她主动伸手帮他摘掉了眼镜。
这样他们可以吻的更深。
过了良久,她躺在床上,眼中起了潮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又和席慎泽接了一个很绵长的吻。
他好温柔,她几乎溺死在他的吻中。
等方书漫稍稍回过神后,她很小声地问他:“你不要吗?”
席慎泽这会儿还没有起身退开,他就趴在床上,低头凝望着面色潮红的她,手还搁在她的头顶,大拇指正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
他嘴角轻勾,摇头,“不要。”
可方书漫明显感觉到了他……
她甚至有点怕他会憋坏。
“那……睡吗?”她的眼睛依旧湿漉漉的,像氤氲着水汽。
“嗯。”席慎泽应了身,随即退开,方书漫也翻身挪到了床的一边。
而后,他抬起手按了下床头的开关。
随着“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灭掉了。
方书漫被席慎泽抱进怀里。
她微微仰脸,唇瓣蹭到了他的下颌线。
“慎哥。”方书漫嗓音很轻地唤。
“嗯?”席慎泽微微低了点头。
因为他的动作,他们就要吻上。
方书漫本是要跟他说“晚安”的,但是她没有说。
她今晚的胆子大了起来,就这样仰起下巴去寻了他的唇,吻住。
席慎泽微微愣了下,旋即就开始回应她。
他本以为亲一会儿就结束了,但没有。
因为方书漫想给席慎泽更多。
在席慎泽察觉到方书漫要做什么的时候,立刻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手。
“别闹。”他强行拉扯住即将出走的理智。
方书漫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执拗和认真:“没闹。”
她抽回手,又寻到了他腰腹间。
方书漫是个纯新手,难免会让席慎泽不适。
最后还是他手把手教的她。
结束后,席慎泽负责收拾残局,方书漫在他搞完回来后就窝在他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隔天清早,方书漫醒过来时席慎泽已经不在房间里。
她听到客厅有说话声,是爷爷和席慎泽在讲话,爷爷好像在生气,因为语气不太好。
邝仕玉确实有点气。
他今早去给孩子们买早点的时候又碰到昨天那个老邻居了,他这个人呢,就不信邪,在聊起小辈的时候很自豪地告诉了对方他孙媳其实在殡仪馆当入殓师。
哪知对方一听,立刻就要跟邝仕玉减少联系,说以后下棋就别叫他啦,去公园逗鸟也别喊他啦,他老婆子最忌讳这个,要是知道跟他经常一起下棋逗鸟的老邝家里有个人是入殓师非得骂死他。
还说什么他老婆子本来在知道席慎泽是法医后就不想让他跟邝仕玉再来往了。
邝仕玉脸臭臭地拎着早餐回来,席慎泽见爷爷面色不好,担心老人在外面跟人起争执了,便问:“爷爷,你怎么了?”
邝仕玉便噼里啪啦地一顿说,把事情全都抖搂了出来,连语气跟那位老邻居说话时的腔调一样。
席慎泽听完无奈又好笑,他给老爷子倒了杯水,安抚说:“消消气。”
“昨天书书都嘱咐你了,怎么还要告诉对方啊?”席慎泽微微叹气道:“不是所有人都不介意这个的,别说殡葬这个行业了,就连‘死亡’这个话题,对一部分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忌讳,提不得的。”
“我就是觉得都是老哥们了,天天一起下棋逗鸟的……”邝仕玉说到这儿,又气不顺道:“不来往就不来往,我还有别的棋友,不光有棋友,还有一起拉二胡的老友,打麻将的牌友,不差他这一个。”
席慎泽叮嘱他:“那你可别再告诉其他的朋友你孙媳是干殡葬行业的了。”
但邝仕玉一脸的不服气,看起来不知悔改还想再犯。
席慎泽很认真地说:“我没开完笑,相对来说,老一辈的人更忌讳这个,您再说下去,小心到最后没朋友陪您玩了。”
邝仕玉死犟死犟的,“我就不信因为我孙媳的职业我就没朋友了!真朋友才不会在意这个!”
席慎泽根本说不动邝仕玉,只剩叹气。
邝仕玉还在为方书漫抱不平,不断地念叨:“我孙媳是入殓师怎么了,我看挺好,我就喜欢,我打心眼里佩服漫漫这孩子呢,招人心疼……”
谁家的孩子谁护着。
邝仕玉又一向是个护犊子的,嫌他孙媳妇职业晦气的,就算对方还愿意跟他当朋友,他都不可能再待见对方。
“我去叫书书起床。”席慎泽说完就转身往她的房间走去。
方书漫其实就站在门前,和客厅一门之隔,她听的清清楚楚。
爷爷因为她,跟经常一起下棋逗鸟的老邻居闹掰了。
席慎泽轻轻推开门的这个瞬间,方书漫往后退了一步。
她仰脸望向席慎泽,眼睛里洇着泪。
席慎泽没想到她已经起来了。
看这泫然欲泣的模样,是差不多都听到了。
他侧身进来,反手关好门。
席慎泽伸手将下一秒就要掉出泪的方书漫揽进怀里,低声安慰:“不要在意那些话,别管外人怎么说你,你只要坚持做你觉得对的事就够了。”
“书书,家人都很支持你的。”
方书漫本没想哭,只是眼泪还是随着他的话落了下来。
她在他怀里一个劲儿地摇头,但不讲话。
是因为嗓子哽得厉害,方书漫突然有点发不出声音。
过了片刻,她才哽咽着开了口:“我没有难过,我不是在因为外人怎么看我才哭。”
“我就是……就是突然觉得我好幸福。”
本来将脸埋在席慎泽胸前的方书漫仰起头来,她哭得眼睛红红鼻尖也红红,脸上却带着明媚灿然的笑,声音里还残留着哭腔,告诉他:“慎哥,我喜欢这个家。”
是你给我的家。
家这个概念,自方书漫十二岁那年就不再有了。
高中和席慎泽交往的那两年,她也曾天真地幻想过,他们以后会拥有一个怎样的家。
后来,便再也不敢想。
那时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找不回他,更不会和另外一个人共同组建一个家。
可现在,二十五岁的她,又重新拥有了一个有爱的家庭。
席慎泽没有回话,而是回了吻。
他倾身凑近,将她眼角的泪珠含进嘴里,是咸涩的。
在席慎泽的吻就要落到她唇瓣上时,方书漫呢喃着小声说:“谢谢你。”
“这回别跟我生气。”她说完,率先主动地将唇瓣送到了他的唇上。,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