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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亲吻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秦之觉似笑非笑地夹了菜吃。

他这个师弟,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事情一涉及到弟妹,就会变得很幼稚,当然,攻击力也会突然变得很强。

这会儿的席慎泽,完全不像实习生们嘴里那个清心寡欲只对法医工作有兴趣的冷面阎王。

看来,席慎泽所有狂热的情感,都倾注在方书漫身上了。

后来几个年轻人聊起职业上的事情来,除了对法医行业和殡葬行业很相似的行业忌讳深有同感,陈鑫月还讲了她和方书漫被投诉的经历。

“有次我们被一位往生者的老婆投诉偷了她老公手指上的戒指,其实不是我们拿的,”陈鑫月很无奈地苦笑,“我们怎么可能乱拿往生者身上的物件啊,往生者如果佩戴有首饰什么的,我们都会提醒家属摘掉的,如果家属不敢碰往生者,我们会当着他们的面将往生者身上的首饰取下来交给他们。”

秦之觉很好奇地问:“然后呢?”

他笑着猜测:“应该是被其他的家人提前拿走了吧?比如男方的父母或是什么人。”

陈鑫月睁大眼睛,“就是往生者的母亲拿走的!”

“结果害我和漫漫被投诉,调查了好一番我俩才洗清冤屈,刚开始他母亲根本不承认,说她怎么知道去哪儿了,还诬陷我们说肯定是被我们这些贪财的工作人员给偷了。”

“要不是婆婆跟儿媳妇真的合不来,互相有怨气憎恨对方,我都得怀疑这是她俩合起伙来想讹我和漫漫。”

秦之觉很无奈地笑笑,举杯说:“来,敬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陈鑫月惊讶地问:“你们也会被投诉吗?”

秦之觉说:“投诉也有,但可能不像你们那样频繁,不过我们会经常遇险。”

“遇险?”楚悦云微微不解地疑问。

秦之觉点点头,跟他们解释:“这种情况大多发生在我们以鉴定人的身份去法院的时候,鉴定的一方或者双方对鉴定结果不满意的话就会堵人,要求你篡改结果,法院门口、高铁站、机场,都有可能被他们堵,当然有的还会直接堵你家门口,故意闹事,严重的可能还直接会袭击你,我们被堵是很常见的事,被打伤也不是没发生过。”

秦之觉看了正认真听他说话的方书漫,“就像老席,去年十一月份有个案子开庭,结束后他刚……”

席慎泽没想到秦之觉会突然把话题绕到他身上来,他立即出声制止:“师兄。”

他的嗓音不大,但语调很冷清,似乎还带着些许威胁,大概是想让秦之觉别再往下说了。

此时已经半醉的方书漫明显想知道。

而且,就在秦之觉说席慎泽遇袭的那一刻,她瞬间无意识地蹙紧了眉心。

陈鑫月也特好奇,催促秦之觉:“怎么了?不会一出法院就被人袭击了吧?”

秦之觉看向席慎泽,笑得很无辜,“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他们猜出来的。”

席慎泽:“……”

既然都猜出来了,秦之觉便添了点油又加了点醋,“头破血流的程度。”

本来就在心疼席慎泽的方书漫登时惊慌地睁大眼睛。

她扭脸望向他,眸底的担心和害怕几乎要溢出来。

席慎泽很无语地说秦之觉:“师兄你够了,别唬人了。”

他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又说:“根本没那么严重。”

这句话是看着方书漫的眼睛说的,但却是个谎言。

因为秦之觉讲的本就是事实。

当时他就是头破血流了,眼镜也碎了。

席慎泽只是不想让方书漫今后会时常为他担惊受怕。

他在哄她,在安慰她。

陈鑫月出声问:“既然这么危险,你们为什么还要呆在这个行业啊?”

秦之觉笑着反问:“你们干这行肯定也受过不少歧视,也许还包括你们的家人,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干呢?”

“总要有人干的。”陈鑫月不假思索道。

晚饭期间始终没怎么说话的丁开昭也开了口:“干这行的,心里多少怀揣着点热爱,我干入殓师就是因为我想让两个世界的人都得到一丝安慰。”

“我和我师兄的想法差不多,我就是想守好人这一生最后一道尊严,想让每一位往生者都体体面面地离开。”陈鑫月说完,又把问题绕了回去,“那你们呢?”

她是在问秦之觉和席慎泽。

席慎泽嗓音低缓地说:“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死亡都是自然死亡,法医只是作为一个媒介,向生者传达非自然死亡的死者想说的话,给生者真相,还死者清白。”

秦之觉笑笑,说:“简而言之,就是——捍生者权,替死者言。”[标注1]

楚悦云听的心潮澎湃,她率先举杯,“敬你们,不管是入殓师还是法医,都是很酷很伟大的职业,去他妈的歧视!”

因为喝了不少,楚悦云这会儿也不再和清醒时一样温柔,变得极为豪爽起来。

陈鑫月也大声喊:“去他妈的歧视!”

醉呼呼的方书漫也跟着起哄:“去他妈的歧视!”

席慎泽很无奈地垂眸瞅着已经醉得差不多的方书漫:“……”

秦之觉和丁开昭也跟他们碰杯,几乎同时说了这句:“去他妈的歧视!”

席慎泽在将杯子碰上的时候没说话,方书漫不高兴地问他:“你怎么不说呀?”

席慎泽在方书漫直勾勾的目光下和其他几个人或调侃或揶揄的表情中淡淡地平铺直叙道:“去他妈的歧视。”

方书漫这才满意,欢呼:“干杯!”

“为我们的职业!”陈鑫月说。

秦之觉也附和:“为我们的热爱!”

赵玉明和魏路生一边喝着白酒一边看这群小年轻闹腾,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欣慰笑容。

这晚散场时,赵玉明和魏路生在临走前都掏出了两个红包。

赵玉明笑着说:“我和老魏商量好的,我俩老的也不知道你们小年轻都喜欢什么,索性就一人包俩红包,你们想买什么就去买。”

魏路生也话语温和道:“既然领证了,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要好好过日子,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两个人先坐下来好好聊,过去那么难都熬过来了,以后都是好日子,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最初魏路生只听赵玉明说席慎泽也是个孤儿,后来被收养了。

是和赵玉明打电话商量是买东西还是直接给俩孩子红包的时候,魏路生才又从赵玉明那里了解到,席慎泽就是当年那个跟已经去世的母亲生活了一天的小男孩。

而他,就是当年给席慎泽的母亲化妆修容的入殓师。

原来早在二十几年前,他就已经和席慎泽有过交集了。

方书漫眼睛泛红地叫:“师父……”

魏路生不等方书漫再说什么,就摆摆手说:“行了行了,我走了。”

陈鑫月跟着师兄和师父往外走的时候问楚悦云:“楚楚你怎么回?”

丁开昭随后道:“楚楚坐我的车吧,太晚了你自己回不太安全。”

楚悦云笑道:“完全不顺路啊丁师兄,你要送我的话得绕一大圈,可太费劲了。而且我一个小时前就已经跟我男朋友说了,他会过来接我的,你们不用担心。”

听到她有男朋友来接,大家才放心。

等他们都离开,方书漫就回到了餐桌旁,开始收拾餐具。

“别收拾了,”席慎泽说:“晚点我收。”

醉酒后的方书漫反应慢半拍,所以没有听他的话立刻停手不干。

席慎泽叫她:“方书漫。”

方书漫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在叫她。

席慎泽见她一直没反应,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又唤:“方书漫,我说我晚点收……”

他的话音未落,方书漫就十分茫然地仰起脸来。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透,只是看他的眼神好像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

而后,她嘴巴一撇,很委屈地问他:“为什么不是书书?”

席慎泽的心脏猛的一颤。

他不自觉地绷紧了下颚线,喉结微微滑动,低低地问她:“那你管我叫什么?”

慎泽?

方书漫很不假思索地回答:“慎哥啊。”

她不仅眼神像十七八岁,就连思绪似乎也回到了十七八岁。

慎、哥。

席慎泽登时僵住。

他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力道大到让她明显感觉到了疼。

因为疼痛,方书漫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回缩手,想要把手腕从他的掌心抽离。

“慎哥,我特……”

她的“疼”字只发出一半的音节 ,就被他突然落下来的吻给完全堵死。

连同呼吸一起。

“躲什么?”他短暂地退离了一点,呼吸沉沉地哑着嗓音问她:“方书漫,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根本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席慎泽就复而堵住了她的唇。

这次他更加霸道,来势汹汹,完全掠夺了她所有的呼吸。

方书漫被他步步紧逼着连连后退,最后撞到了墙上。

退无可退的她承受着他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吻时,听到他含混不清地低低唤她:“书书……”

他的声线很低,微哑,语调温柔又缱绻。

好像已经在心里反复练习过上亿次。

听得她很想哭。

方书漫动了情,她缓缓伸手攀上了他的肩膀,同时微微仰起脸来,去迎合他给的吻,甚至会主动回应他的吻。

而,方书漫的回应对席慎泽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也是允许他更进一步的邀请。,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