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明说:“喝点,我跟老魏也很久没见了,这次也是托你俩这小的结婚的福,把我们老哥俩又凑到了一起。”
魏路生嘿嘿笑,“得两年没见了吧。”
赵玉明点头:“有两年了。”
席慎泽去拿酒,方书漫也起身去拿酒杯。
只是,她并不太清楚酒杯放在哪儿,在厨房找了一会儿都没找到,于是便喊席慎泽:“慎……”
话一说出口,方书漫就顿了下,而后才语气听起来还算自然地叫席慎泽:“慎泽,酒杯你放哪儿啦?”
她刚刚差点就叫了他“慎哥”。
席慎泽听到她唤他“慎泽”,心弦蓦地被拨动。
他克制着情绪,努力让声线平稳,听起来和平常说话无异:“在上面从左数的第三个柜子里。”
虽然告诉了她位置,但席慎泽在把两瓶白酒放到桌上后就快步进了厨房。
方书漫已经开了她头顶上方的柜门,正在踮脚伸手去够柜子里的酒杯。
只是酒杯没有靠边放,她踮了脚也够不到。
就在这时,席慎泽来到了她身后。
男人抬起手,轻而易举地就把酒杯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而几乎被他圈在怀里的方书漫,十分窘迫地将脚跟落回了地上。
随着她的动作,她的后背和他的胸膛也轻贴在了一起。
厨房的门没有关,餐桌又刚好正对着这边,所以这一切都被座位恰巧正对着厨房门口的陈鑫月和楚悦云尽收眼底。
陈鑫月甚至立刻就掏出了手机,同时小声提醒坐在她对面的丁开昭往旁边动一动,别当她镜头。
旋即,陈鑫月就把这一幕给拍了下来。
楚悦云偏身凑近,和陈鑫月一起看照片。
至于几位男士,在陈鑫月拍照片的时候他们就纷纷把视线投向了厨房。
席慎泽正在笑方书漫:“小不点。”
再一次被他打趣个头矮的方书漫鼓鼓嘴巴,轻轻哼了声。
之后他到洗菜池前清洗酒杯,方书漫就撕了一张厨房用纸,在他把酒杯洗好后用纸将杯子擦干。
等两个人从厨房出来后,陈鑫月问方书漫:“漫漫你家有啤酒吗?”
“有的,”已经拿起橙汁的方书漫微微诧异地问她:“你要喝啤酒吗?”
陈鑫月笑道:“为什么不喝?今天可是来庆祝你和你老公领证结婚的呀,要喝要喝。”
楚悦云也莞尔说:“我也喝。”
陈鑫月和楚悦云的酒量都还不错,这点方书漫是知道的。
只是平常碍于工作,她们不常喝而已。
她去厨房给她们拿啤酒的时候又忽而探头出来,问:“你们喝冰镇的还是常温的?”
陈鑫月回她:“冰镇的!”
“好。”方书漫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四瓶啤酒出来,然后又往冰箱里重新放了几瓶啤酒冰上。
方书漫本来没想喝酒的,毕竟她的酒量真的……很差。
但是陈鑫月已经给她倒上了,方书漫也就没说什么扫兴的话。
一会儿只要她少喝点就行了。
就算醉了也没事,反正是在自己家里。
“咱们一起走一个?”秦之觉率先提议,他看向席慎泽和方书漫,笑道:“为我师弟和弟妹碰一个吧,麻烦你们今天准备这么多招待我们大家,又是火锅又是烧菜的。恭喜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他说话间大家就都端起了酒杯,而后,八个人一起碰杯,干了今晚的第一杯酒。
当然,方书漫只意思了一下,抿了一小口。
秦之觉从吃饭前就注意到了席慎泽手腕上的手表变了。
这会儿他终于找到机会,问席慎泽:“换新手表了啊你。”
席慎泽抬了下左手腕,语气淡淡的,却像极了在炫耀:“嗯,书书送的。”
秦之觉啧啧摇头。
他就知道!
怪他多嘴问这一句。
陈鑫月注意到了席慎泽手上的戒指,便去看方书漫的手,然后就发现方书漫左手无名指戴的戒指和席慎泽手上的那枚是同款,但是方书漫右手无名指上还有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
她执起方书漫的右手来,低下头细细地打量着这枚钻戒,忍不住惊叹:“好闪的钻戒。”
楚悦云笑她:“这么闪你不也现在才注意到。”
陈鑫月疑问着“啊”了声,偏过头问楚悦云:“你早就注意到了?”
楚悦云浅笑,“我在看到漫漫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啊。”
陈鑫月嘟了嘟嘴,为自己找补:“我一直就不是个对首饰敏感的人嘛。”
“不过,”她眉眼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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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悦云很赞同地点头附和:“我也觉得。”
陈鑫月打趣般夸赞席慎泽:“选戒指的人很有眼光。”
楚悦云跟着说:“娶漫漫的人也很有眼光。”
席慎泽听闻笑了,对他俩说:“谢谢夸奖。”
随即又语气认真道:“能跟书书结婚是我的荣幸。”
是他幸运,在失去她七年后,又重新得到了她。
她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
而坐在他身侧的方书漫,在听到席慎泽说的这句话后,偏过头望向了他。
餐桌上每一个注意到了方书漫望向席慎泽的人都看得分明,她的眼睛里有藏都藏不住的爱意。
对席慎泽的爱意。
席慎泽知道方书漫喜欢吃牛肉和牛肉丸,每回都往她碗里放牛肉卷和牛肉丸。
也因为有不吃羊肉的人,比如方书漫、丁开昭、陈鑫月,以及赵玉明都不沾羊肉,所以羊肉只放在麻辣的汤底里,剩下的菌菇汤底留给不吃羊肉的几个人吃。
过了会儿,方书漫见席慎泽都没夹过羊肉,不禁问他:“你不吃羊肉吗?那里面还有羊肉卷……”
席慎泽还没回答方书漫,秦之觉就很惊讶地告诉她:“弟妹你不知道吗?老席不吃羊肉的啊。”
“啊?”方书漫蓦地怔愣住。
她扭脸看向席慎泽,还没把话问出口,席慎泽就率先低声道:“别听师兄瞎讲。”
他说着,筷子就从麻辣汤底里夹了一块羊肉卷放到了自己的蘸料碗中。
席慎泽吃的是油碟,裹上了香油的羊肉入口还是有些膻味。
但他面不改色地吞咽了下去。
这下轮到秦之觉惊了。
“你能吃羊肉啊?”秦之觉哭笑不得地说:“那你之前都不吃,搞得我还以为你吃不来羊肉的味道。”
席慎泽之前确实是吃的,而且爱吃。
但是现在也确实吃不来羊肉了,在长年累月地戒掉某一种食物后,时隔多年再一次品尝,早已经没办法再接受这个自己曾经爱的味道。
从小看着席慎泽长大的赵玉明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看了看席慎泽,又瞅了瞅正讷讷盯着席慎泽的方书漫。
赵玉明在心里叹了口气,又笑笑,随后和瞧出什么来的魏路生碰了碰杯。
魏路生压低声音劝慰赵玉明:“让他们小年轻自己磨合去吧。”
赵玉明赞同地点点头,“不管不管,让他们自己解决。”
因为这个插曲,方书漫吃东西都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她夹住席慎泽往她碗里放的牛肉丸,一口下去,牛肉丸里的汁溅到了她的嘴角。
方书漫赶紧放下筷子,一只手虚挡住嘴巴。
她寻找纸巾的时候,丁开昭已经抽了纸巾出来。
就在丁开昭要把纸巾递给方书漫的前一秒,席慎泽直接捧过方书漫的脸,让她侧过头正对着他,他动作自然地用手指帮她擦了擦嘴角。
陈鑫月本想伸手从丁开昭手中拿走纸巾帮他解围的,但不等她有动作,席慎泽就已经接过了丁开昭手里的纸巾,并淡淡笑着道谢:“谢谢丁师兄。”
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旁边的陈鑫月和楚悦云感受到了修罗场。
还是丁开昭被席慎泽直接碾压的那种修罗场。
丁开昭也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回了席慎泽一句:“客气了。”
他倒不是故意的,他也没想过要做一些逾矩出格的举动去破坏方书漫的婚姻,只是感情这玩意儿太不受控了,刚刚看到她的需要纸巾,在他的大脑告诉他这不合适之前,他的身体本能就已经促使做出了动作。
这不是他的理智本意。
只是感情让他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傀儡。
席慎泽并不是刚刚才突然发现丁开昭对方书漫掺杂了师兄妹以外的感情。
早在丁开昭他们到了没多久,方书漫从厨房来到客厅的时候,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
因为当时丁开昭总会看向正在和陈鑫月说话的方书漫。
那种眼神,绝不是师兄看师妹该有的眼神。
不管是丁开昭看方书漫的眼神,还是丁开昭要给方书漫递纸巾,席慎泽相信丁开昭都是无意识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吃醋,和宣示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