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薇瞧见了。她握着宿清焉的手,问:“清焉,你是在介意吗?介意我和另外一个你如何如何?”
“你知道吗?其实很多时候你们情绪都是互通的。有时候心里不高兴,脸上完全不显。下一刻成了流峥,他必是要摔摔打打骂骂咧咧。”
一想到宿流峥那个满腔愤怒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愤怒的样子,扶薇就觉得好笑,唇畔弯了弯。
宿清焉看着扶薇眉眼里的笑。
扶薇朝着宿清焉稍微挪近些,俯身枕在他腿上。她仍旧拉着宿清焉的手,捏着他修长的手把玩。“你还记得吗?”扶薇问,“在很久之前,在江南的时候,有一次你问我可不可以把我绑起来。”
扶薇在宿清焉的腿上转脸,抬眸望他。“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有一些想做的事情都被你的理智和纲伦压在心里,甚至有时候那些不够君子的念头还没产生就被你压了下去。”
“另一个你,敏锐地知晓你压在心里深处的念头,并且肆无忌惮地实行。”扶薇声音温柔,“有时候我纵着他,也是从他的举动看见你的心里。”
宿清焉脸上微微变色。他的心里?他的心里居然是那个样子?
扶薇将宿清焉的手放在她的心口。
因为宿流峥的存在,她才慢慢觉得宿清焉成了一个真实的人,不再有以前那种虚无感。也因为宿清焉的存在,她才看懂了宿流峥暴躁阴鸷的外表
() 下可怜又良善的内里。
扶薇根本没有办法将他们两个分开。她微微用力地去握宿清焉的手,问他:“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介意吗?是还不能接受你与他本就是一个人吗?”
宿清焉突然叹了口气。
“薇薇,我大概明白你的心。”宿清焉垂下眼睑,“我知道我和他根本分不开。也……也不算介意,而是心疼。”
“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心里很难受。我想赔礼,为另一个自己向你赔礼。又觉得我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他才是真实的存在,我……”宿清焉闭上眼睛,“我算什么?寄生?偷生?”
扶薇坐起身,立刻抱住宿清焉。
宿清焉回过神,立刻回抱扶薇,手掌撑在她纤瘦的脊背相托,他垂眸歉声:“我不该说这些,不该让你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