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军解围,“好了,姐夫,大过年的不要训孩子,我看大姐的主意好,不偷不抢,正当的劳动挣钱,别人不会说闲话的。”
为母则强,一向温顺的李红突然爆发了,“老肖,家里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娟儿以后出嫁,然儿读书甚至以后娶媳妇,样样都是要花钱的,靠地里的收成,到时候然儿高中都读不起,娟儿出嫁没有嫁妆也是要被婆家人笑话的,什么都讲面子,没钱谁看得起你,死守着不值钱的面子,别人在心里早就笑话我们无数遍了,索性豁出去做!”
老肖的软肋就是两个孩子,作为父亲,他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走得路能不那么艰难一点,他低着头,声音底下来,“等初五过了,我们一起弄这个事,还要找人做锅炉,最好是方便拆装的。”
肖娟笑了,“爸爸、妈妈,我也要准备,在厂子里打听下,同事们都爱吃些什么,妈妈也可以有针对性地做。”
李红没想到事情就这么顺利地解决了,老肖为人顽固,她就是故意挑妹妹来拜年这一天说的,老肖与傅红军是连襟,总会有人拿来比较,眼看着傅红军越过越好,他心里也闷着一口气,再加上为一对儿女的日后考虑,老肖一定会答应下来的。
从李红家拜完年回家后,李梅情绪低落,傅红军问她原因,李梅道:“大姐今天说的话,让我羞愧,想想我真是对不起孩子啊,小时候大人们都夸我比大姐聪明能干,其实我才是远远不如大姐的,宝言考上了海市一中,却因为没钱所以没去,小宝,我们把他生下来,也没让他过上好日子,我作为母亲真是有亏他们,如果不是我死守着做老师的面子,我去捡垃圾卖,也要挣钱让孩子们过得好些。”
傅红军揽着她的肩膀,柔声劝解她,说:“你不要自责,不关你的事情,是我没本事,让你们吃苦了,不过现在也是慢慢的苦尽甘来了,我们都好好的努力,给孩子们挣一份家业。”
李梅道:“现在想起来,最亏欠的就是宝言了,这孩子懂事地让人心疼,为裁缝铺子忙前忙后,她这个年纪就该像宝凤那样无忧无虑,不用操心生活,都是我们做父母的亏欠了她。”
“李梅,这次去深圳,我跟文华哥想出来单干,也是多亏了你们的裁缝铺子,我们满深圳找货源,人脉关系都有,这次到了深圳就准备租个仓库,做服装批发的生意。”为了避免她胡思乱想,傅红军把自己还没有成型的计划,慢慢地说出来。
李梅本能地皱眉,问:“你那工作不是好好的,每个月都有大几百块钱,单干的话,万一亏本了怎么办?”
这话一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她这样与姐夫老肖有什么区别?
傅红军耐心地给她解释,“给别人打工一辈子也镇不了多少钱,这半年来深圳大大小小的服装市场我都跑遍了,调查过市场才敢说这个话,时机最重要,就像大姐在厂子门口卖吃的,她第一个去卖吃的,才有钱挣,等到大家都去卖的时候就挣不了多少钱了,那时候什么工商局、环境管理局也进去插一手,生意就更加不好做了,你明白吧,时不我待,就是要趁着这段时间多挣点钱,以后再改行做别的也行。”
李梅心里早已经同意了,点点头,说:“我支持你,你尽管去做,再不济家里还有裁缝铺子,生意越来越好,我在家里撑着,给你做后盾。”
傅红军心里感动,“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