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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情书

白禾真的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她已经放弃了跳舞,唯一仅剩并且坚持下来的一件事,就是日复一日地做手账,记录生活,收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全让他给毁了!

她没有下楼,任由言译在楼下站了大半晚。

如果他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白禾绝不会做任何退让。

……

一夜北风紧,次日迅速降温,入了冬。

课间白禾接听了妈妈打来的电话:“小百合,你有没有时间,去看看言译啊。”

白禾无奈地问:“他又怎么了。”

“早上我给他打电话,提醒他降温了加衣服,言译听着有点不太对,好像生病了,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挂了电

话。我不放心给辅导员打过去,辅导员问了他室友才知道,昨晚他压根没回学校,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这会儿我在给他打,就没人接了,你说说,这多让人担心啊!你去学校找找他,确定没事给妈妈回个电话。”

白禾:……

行吧,这小子。

白禾挂断唐昕电话之后,给他拨了过去,但是没人接,她给言译发了短消息:“言译,看到速回。”

直到中午,言译才给她发了一条语音消息:“姐姐,刚刚在睡觉,别担心。”

白禾走出教学楼,听到消息立刻给他打了过去:“你没在学校。”

少年嗓音略有沙哑:“昨晚回去太晚,宿舍楼关门了进不去。”

说完猛咳了几声。

白禾皱眉问:“你在哪里?酒店吗?”

“没,没带身份证,我去祁浪公寓了。”

“我现在过来。”

白禾挂了电话之后,火急火燎地赶去了祁浪的公寓。

言译睡在祁浪留给他的房间里,没开窗帘,房间昏暗不通风。白禾走进去,他似乎又睡着了,趴在床上,一只手吊边缘,头发乱成了鸡毛,脸颊也泛着不自然的红。

白禾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不行。

他烧得昏昏沉沉,连眼皮都睁不开。

白禾立刻从柜子里翻出药箱,找出一根体温计,压在他的腋下。

他昏沉沉地眯了眯眼,看到她,下意识地去牵她的手。

白禾甚至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

这几天,没少给她演苦肉计。

过了会儿,她摸出体温计看了看,好家伙,直接38.9。

“吃药了没?”她担忧地摸摸他的额头,轻拍他的脸。

“叫了退烧药的外卖。”言译将手机给她,“还没回答。”

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白禾打开他的手机,看到外卖员正在配送,还有四公里的样子。

没一会儿,要送到了,他买的布洛芬退烧,还有几副退烧贴。她忙不迭将退烧贴贴在了他额头上,不过这小子浑身都烫,她又在他身上贴了一张。

吃过药,她又给他叫了外卖粥,很烫的,她吹冷了喂到他嘴边。

以前她生病,言译也是这样照顾她的,只是人家亲自煮粥,她没这技术,只能叫外卖了。

再生气,她都不可能真的丢下他自生自灭。

言译靠在她腿边,一口一口吃着她喂过来的粥,乖得像只小狗,只拿乌黑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他。

“饿吗?”

他点头:“昨晚,没吃晚饭,今天也没吃早饭。”

“让你不吃。”

“我吃不下。”

白禾也没有给他喂很多,怕他不好消化,只垫了垫肚子:“晚上想吃什么,我带过来。”

“都好,你买的我都吃。”

她给他盖好被子,起身时,他伸手攥住她的衣角:“要走

了吗?”

“粥,我放到蒸烤箱里,你下午饿了就用微波打一下。”

“全身软。”他说,“能不能不走,我怕我上厕所都没力气。”

“发烧是这样的。”白禾放了粥,回来说,“我相信你上厕所的力气还是有的。”

在她坐下时,言译爬了过去,像小狗一样将脑袋枕在她腿上,淌着眼泪说:“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他哭,白禾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深呼吸,终于还是摸了摸他的头。

言译立刻蹭她,乖的不行,真的有点像犬科小动物。

“错哪儿了?”

“不该乱丢祁浪给你的东西,不该乱吃醋。”

“……”

白禾无语地挪开手,却被他一把攥住:“以后,以后你尽管和他好,我不会吃醋。”

“言译,你根本没明白我在气什么。”

“我怎么会不明白,你喜欢他,我喜欢你,可他也喜欢你,所以我才是输得彻底的那一个,我有什么资格争,我现在唯一的所求,就是你别离开我,哪怕开放式关系,我…我也可以说服自己接受,真的。”

他说着跪在床边,牵着她的手,“我想得很明白了,我可以照顾你们,我甚至可以不要性|生活,你别不要我,我不会再和他吵架了…”

“言译!!!”白禾真的怒从心中起,站了起来,“你真的是烧糊涂了!在说什么昏话,你反省了这么久,就反省出一个开放式关系是吧!”

言译红着眼,望着她:“这样…都还不行吗?我就这么多余?”

白禾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荒唐的话题了,她拎了书包转身离开,言译虚弱地喊了声:“姐姐!”

“你先睡吧,我下午还有课。”

“还来吗?”言译哀求地望着她。

白禾终究心软,没好气地说:“希望你好好冷静一下,想想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下午我再过来,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

下午的课间,苏小京直接一个抱头尖叫:“卧槽!他真这么说!”

“他是疯了。”白禾评价。

朱连翘感叹说:“疯成这样,你要是坚持分手,我怀疑他会把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干掉啊。”

“不不,言译再失去理智,也不可能伤害她跟祁浪。”苏小京有理有据地分析说,“十有八|九,他只会干掉他自己。”

白禾抱着头,一脸崩溃:“是我把他变成这样了。”

“你少内耗吧。”苏小京说,“他从小就是这个死样子,怪不了你。当初在你还喜欢祁浪的情况下,答应跟他谈恋爱,已经够对得起他了。”

白禾叹了口气。

展新月说:“当断不断,后患无穷,再这样下去你会被他拖死。不如快刀斩乱麻,彻底断了他这份念想,才会让他真的振作起来。”

“话是这样说,但我怕他真的出事。”

“就算出事,也

怪不了你一点,好吗。”苏小京说,“就算是言叔叔,也不会怪你的,你疼了他这么多年,谁都不会说你忘恩负义。”

虽然闺蜜们都是劝分,她们从自我的角度出发,是忍受不了言译这种偏执加控制型人格,但两年的感情不是过眼云烟,白禾终究狠不下这个心。

下午,她去公寓看望言译,买了些他爱吃的凤梨拼盘。

少年似乎好多了,抱着膝盖坐在沙发边看电视,穿着祁浪奶白色居家衫,从背影看,她还以为他回来了。

不过言译的脑袋比他小一点,背影也更单薄些。

她端着凤梨拼盘走过去,摸摸他的头,似乎没那么烫了。

“体温测过吗?”

他摇头,于是白禾找出体温计,从衣领里伸进去,让他夹在腋下。

言译乖乖地照做,一双黑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就像黏了胶水似的。

“不理人?”

“不敢说话了,怕又说错。”他委屈地说。

白禾轻轻呼出一口气,用牙签串了凤梨递过来,喂到他嘴边。

言译听话地吃了。

没一会儿体温拷好了,还有点低烧,不过比起中午是要好多了。

白禾说:“身体好,退烧也快。”

言译眼睛还有点红,揪着她的袖子,怕她走了。

白禾说:“你别跟女孩一样,动不动就哭,男人该有男人的气概。”

“我以前也不哭,你这段时间伤我太多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每天都在难过。”

“我伤你?”白禾觉得不可理喻,“你知道那些电影票对我而言多重要!每一张都是珍贵的回忆,我准备老了以后坐在树下慢慢翻看的!你说扔就扔了,还有我的项链、手链…言译,你就不在乎我会不会伤心吗?”

“因为那是祁浪和你共同的回忆。”言译牵起她的手,看着她腕上那条黑珍珠链,“如果他把我跟你的回忆扔了,你可能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祁浪就根本不会做这种混账事。”

“你看,你是多么无条件地偏爱他。”

白禾聊不下去了,起身准备离开,言译踉跄着追上来,从后面抱住了她——

“别走,我错了。”

“你永远在认错,永远不知道改。”

“你说,我都改。”

白禾深呼吸,沉声说:“如果还想相处下去,首先,你不要再试图改变我;其次,别再动不动就提祁浪,他走了,请你放过他,也放过我;最后,我无法原谅你丢我东西的行为,但看在你以前照顾我那么久的份上,我不计较了,下不为例,再犯这种错,我们就彻底结束。”

言译红着眼睛,连连点头:“好,好,我都改,我全都改…”

白禾这才温柔地抚了抚他的脸。

终究,还是妥协了。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都舍弃不了他。

言译又哭了,抱着她,说姐姐我好怕。

白禾感觉他要把她的骨头都揉碎了,他将她横抱而起,想去卧室,白禾连忙挣开:“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是和好了?”言译渴望地看着她,“姐姐不想要吗?已经很久没要了。”

白禾仍旧拒绝,从他怀里挣出来:“我还没有彻底原谅你,看你的表现,最后决定要不要和好。”

言译没有勉强,很乖地点头:“好,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