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楚括抢答。
于是,那枝海棠便被簪在楚桓发上,海棠无香,花团却艳丽,更衬得人面若桃李。
楚桓有些脸红:“多大的人了,还戴这些小郎君才戴的花。”
“只要你喜欢,有什么不行?”楚括说着,便搀楚桓起身,“我们就在院中的花圃间走走吧,秋日花不多,但是景色高远,也还不错。”
今日阳光确实好,只随意走走也让人心情开阔。
楚桓挺着腰,行动很慢,楚括也不急,只陪他慢慢地走。
“你看这花。”楚括目光扫过地上零落的花瓣,“自顾自地开,又自顾自地凋零,也不管人有没有驻足欣赏,就这么急匆匆地开败了。”
“是啊,花不等人。”楚桓顺着说道。
楚括点了点头:“花就是花,开得好也罢,开得不好也罢,有人夸也罢,有人贬也罢,花只管开过自己的一季。”
楚桓神思微动,似乎知道了楚括邀自己出来是为何事,自己从小到大,识仪知礼,嫁作人夫后委曲求全、顾全大局,所图不过外人的一句“体面、识大体”,这般苛责自己,只为符合所谓“典范标准”终于连弟弟也看不下去了。
可是,不论是爹爹的言传身教,还是书本上的知识,从未教过男子除此外还能怎样活,难道他一直坚持的,竟是错的吗?
“哥,要不要歇会儿?”楚括见楚桓身体实在辛苦,遂提议去亭中小坐。然而,就在他们刚刚坐下之时,宁静的楚府突然被一队侍卫长驱直入!
“是皇女的亲兵!”楚桓神情一紧便要起身,许是心情紧张,肚子却在此时抽痛起来。楚括连忙将人扶住,眼见那群人冲过来,将他们二人围在自己家庭院之中。
“你们干什么?”镇北王不在,白烟尘也不在,楚括心下没底,但在柔弱的楚桓面前,也只能硬撑。
谢辞匆匆忙忙赶来,却也无济于事。只听那名唤红菱的侍卫长趾高气扬地对楚桓道:“殿下已然苏醒,恭迎正君回家。”
回什么家?楚括见楚桓惊恐神色,下意识挡在身前,“皇女受了那么重的伤,好生休养就是了,我哥回去也只会平添麻烦,不如分开治疗。”
红菱不多说,将一张告示拍在楚括面前:“看清楚上面的字,我们接正君回去,自是还有要事。
楚括定睛看去,只见上面写道:
【敬告所有乡民,今日午时于奉天庙场展示皇家秘术,诚邀各位到场观看】
“这是什么意思?观看什么?”楚括不肯让步,那侍卫长嘲弄一笑:“小公子,别担心你哥了,你也有任务呢。”
“皇女受了重伤,虚弱至极,正需要冲喜,我们也要将您一并带走。所谓好事成双,今日殿下便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你们楚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什么?”楚括想不到为何如此倒霉,这些人偏偏趁楚家无人时发难,几人七手八脚地将他与楚桓分开,不顾谢辞苦苦阻拦,将他们分别塞进不同的马车中。
“放开我!”楚括拍着车门怒道:“你们这是明抢!都不需过问镇北王的意见吗?”
哗啦,车帘拉开,红菱冷笑道:“什么意见?待殿下帮你破了身,就是明抢又如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