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还湿着,江希月就拿着毛巾在轻轻地给他擦,然后就看见他后颈的一块淤紫,那是前天拍打戏的时候,对方没控制好力度用棍子砸到的,当时顾彦蹲地上,半天没起来。
江希月伸手,想碰碰那里的,可是又怕他疼,就把手缩了回去,心疼没处释放,她就弯腰在他耳鬓留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然后,她又去看他小腿的前骨,那里是昨天的新伤,鸡蛋大的一块淤血还没散,江希月去拿了药,给他轻轻地喷上。
睡着的顾彦小声地嗯唧了几声,江希月便蹲在地上轻轻的给他吹,吹着吹着就把她自己的眼泪给吹下来了。
这泪珠子,一掉就停不下来,她怕他听见,便踩着小碎步去了阳台。
十一点的夜,微风燥热。
眼泪落着落着,她就想起了苏湘雨和江建青。
她离开家已经四个月了,着是她第一次出这么久的远门。
说真的,她有点想家。她擦干眼泪,抚了抚心口,进去拿手机。可现在都十一点了,苏湘雨肯定是睡着了,犹豫了会儿,她拨了江建青的电话。
江建青今晚回来的晚,这会儿刚洗完澡在卫生间吹头发,吹风机外音很大,江希月打了两遍,他都没听见。
直到江建青拿着手机去卧室,到了卧室门口才看见屏幕上显示着“女儿”两个未接来电。
他赶紧回客厅给江希月拨了过去。
江希月正在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夜幕发呆呢,电话一接通,江建青就听见了她微微有些重的鼻音。
他问都不问:“你让那臭小子接电话!”
江希月到目前为止就直说了一声“喂,”连“爸爸”都还没来得及喊呢。
江建青在电话那头嘀咕:“还给我写保证书,这才多久?”他气得牙齿痒痒。
江希月就很懵:“怎么了?你说什么呢?什么保证书?”她听的云里雾里的,反应慢半拍:“你说顾彦写的那保证书吗?”
“不然呢?”江建青怕吵着苏湘雨,就去了江希月的房间,他看着墙上女儿的照片,眼眶一热:“爸妈都不要了跟他跑这么远,居然还把你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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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好气好气:“明天我跟你妈就去接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江希月被他说的思家之情瞬间就没了:“我什么时候说是他把我弄哭的?”
还护着!
江建青“嘁”了一声:“你别在我这逞强,有什么委屈,跟爸爸说!”
江希月嘴一撇,鼻子顿时酸酸涨涨:“爸爸,”她眼眶跟着湿了:“顾彦他全身都是伤……”说到这儿,她哭出了声。
江建青懵了一下:“伤?怎、怎么回事?”
江希月哭唧唧地跟他说了个大概。
江建青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爸爸,”她抹了把眼泪:“当演员太苦了,我从来都不知道会这么苦。”
江建青咋了下嘴:“又不是就他一个演员,”他站在观众的角度:“他一部戏的片酬那么高,受点苦不正常吗,不然,手一挥,嘴巴一张,那么多的钱进口袋,这还让别人——”
“爸!”江希月声调一扬:“你怎么这样啊!他是我老公,你女婿!你亲女婿!”
江建青:“……”
江希月“哼”了一声:“早知道不跟你说了!”
江建青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就很无语,他说错了吗?几千万的片酬,就破点皮淤点血,不正常吗?何况大男人,受点小伤怎么了?
矫情!
哼!
江建青出了江希月的房间,刚到客厅,就见苏湘雨打着哈欠出来了。
“怎么了老婆?”他跑过去。
苏湘雨眼皮耷拉着:“我刚醒,以为你还没回来呢!”
江建青搂着她往卧室去:“刚刚和希月通了个电话。”
苏湘雨“哦”了一声:“说什么了?”
江建青撇嘴,“说你亲女婿拍戏受伤,又是擦伤又——”
都没等他说完,苏湘雨就甩开他的胳膊冲进了卧室。
江建青:“……”
什么意思?破点皮,淤点血,至于都紧张成这样?
等江建青进了房间,就看见苏湘雨弓着腰,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握着拿着电话的手腕,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那涂药了吗?疼不疼?你去就是照顾他的,你给他照顾好了呀!”
江建青:“……”
“嗯,那你睡觉的时候注意点,别碰到他伤的地方了!”
江建青:“……”
“嗯好,那边太晒了,他等戏的时候,你让助理给他打伞!紫外线晒多了致癌!”
江建青:“……”
“你那边缺不缺什么,要不要我给你买了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