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纾丞有些无奈:“我去更衣。”
卫窈窈瞧瞧隔扇门,理直气壮的要跟进屋:“我去服侍您起居呢!”
孟纾丞额角似乎猛地跳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不必,我自己来。”
卫窈窈无不遗憾地扫过他的手,倒也乖觉,松弛有度,也不能跟得太紧,反正有的是机会嘛!
她说:“那我在门口等你。”
孟纾丞走进稍房,手指摸到身上外袍的衣扣,动作缓慢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看了眼屋门,外面没有再发出特别的动静。
出来时换上了一身灰色葛纱直裰。
两人在一同往厅堂去,卫窈窈飞快且敷衍地洗好了自己的手,然后占据服侍孟纾丞的小厮的位置,立在铜盆旁,捧着巾子,侍候孟纾丞净手。
孟纾丞轻晒,躲过卫窈窈亲自帮他擦手的动作,抬眸扫了一眼堂内的侍者,侍者井然有序地悄声退下。
而卫窈窈注意全都放在他的手上,等她意识到周围太过安静时,堂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们谈谈。”孟纾丞没走向餐桌,反而转身在堂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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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窈窈心里冒出短暂的忐忑,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她又没做错什么事情。
她大大方方地坐到和孟纾丞一侧的下首椅子上。
孟纾丞看着卫窈窈:“是不是有人和你说过什么?”
他看得分明,她前几日除了对他的手感兴趣之外,其余的时候一概是无所谓的。
“没有啊!”卫窈窈摇了摇头。
孟纾丞沉默。
卫窈窈明白是自己的反常引起他的注意了,她觉得自己做得挺好的呢!
“这都是妾的该做的!”
孟纾丞淡淡地瞥她一眼:“你没有必要做这些。”
她虽是他的外室,但他没有想碰她。
卫窈窈着急地说:“有必要,很有必要。”
孟纾丞:“……”
“究竟为何?说说原因,包括前两日,你的那些行为。”
卫窈窈心突然一沉,知道这回他势必是要问清了,她是怎么都逃不过了。
她想面子,里子哪有能睡个好觉重要。
“……没有摸摸你的手,我睡不着的!难道你忍心瞧我彻夜难眠,噩梦缠身,我总不睡觉,会变丑,会变笨,会生病,还会死的!”
和魏向安谈事情时,孟纾丞难得走了神,脑海中全是卫窈窈的声音和她那双凄惨的眼神。
“老师,我说的哪里有问题吗?”魏向安即使已经进入官场,但在孟纾丞面前还是很紧张。
孟纾丞揉了揉眉心,看了眼夜色:“暂无,天色已晚,今日就先到这儿,散了吧。”
“是!”魏向安起身告别。
后院正房灯火熄了一半,以厅堂卫中心,西面一片黑,仿佛早已进入了梦乡。
孟纾丞站在庭院中,默了默。
脚步缓下来,不紧不慢地回到稍间,水中触碰到门扇前一刻,心中忽而一动,用力推开了隔扇门。
房里,一个姑娘悠哉悠哉地斜靠着扶手椅。
姑娘手里端着个巴掌大的盒子,腿上也有一个,一个盒子里装着炒货,一个盒子里装着蜜饯,这会儿正捏着东西往嘴里送,跷叠起来的腿儿还荡了荡。
而一旁高几上的空碟子里已经堆了不少果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