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姨太太遣人送了侯爷的家书过来。”驭香进了书房,恭敬地将信函呈上。
傅挽挽见是爹爹的信送过来,忙止了眼泪,又拿帕子擦了擦泪痕。
不过她见信封上没了火漆,有些奇怪:“谁拆的信?”
驭香面不改色:“送过来就是这样的,奴婢不知是谁拆的。”
傅挽挽有些不悦,却觉得理所当然。
侯府里的人大多都把她视为敌人,这次他们趁着爹爹不在家办了这么大的事,必然要提防着自己。
把信拆了算不得什么,能把信给她已经不错了。
三婶说的没错,这信的落款时间是在傅卫卫回府之前,所以爹爹的信里写的都是些稀松平常的事。可就是这些稀松平常的叮咛嘱咐看得傅挽挽眼泪直流。
短短一月之间,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想到爹爹跟姨娘已经天人永隔,想到自己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傅挽挽越发伤心。
即便爹爹回来,他也不可能再对自己说这样的叮咛嘱咐了。
身后的珠帘清脆响起。
傅挽挽迅速抹了眼泪,不过她知道自己定然双目通红,便没有回头。
“谁?”傅挽挽问。
“是奴婢驭香。”
不知怎地,傅挽挽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又是那个讨人厌的惊云闯进来了。
或许是因为他神出鬼没,或许是因为他以下犯上,总之,她有那么几分怵惊云。
这种怵并不是害怕,而是每回见着他,莫名有些紧张。
堂堂国公夫人,见着侍卫居然紧张,真是太没出息了。
“有什么事吗?”傅挽挽问。
驭香道:“爷请夫人去东暖阁说话。”
傅挽挽着实诧异,问道:“你没听错吧?”
他刚把自己撵出来,怎么又要请回去?
“夫人放心,奴婢没有听错,是爷让奴婢来请夫人过去的。”
他既然不喜欢自己,还把自己叫过去做什么,难道,还嫌刚才给的羞辱不够吗?
想是这么想,傅挽挽到底还是起身往东暖阁去了。
只不过,她心里再没有先前那种激动和紧张了,这回她没有再照镜子,也没有去在意自己的头发是不是最美的样子。
女为悦己容,他不喜欢自己,再怎么打扮也进不去他的眼里。
何苦费那心思?
傅挽挽穿过碧纱橱,见定国公坐在榻上,半截身子都拿被子盖住。
“公爷。”傅挽挽没精打采地朝他福了一福。
孟星飏见她这副颓丧模样,沉声道:“夫人请坐。”说着,他拍了拍榻边。
傅挽挽有些意外,他居然让自己坐到他的身边去吗?
自从他醒来,对傅挽挽说不上好,也说不好不好,但眼中总是透着一股疏离,每回傅挽挽想凑近他,他总是三言两语轻飘飘的带开。
傅挽挽一直想,是不是因为自己那次的失礼举动叫他误解了,以为自己嫌恶他的相貌,所以他不肯靠近自己。
眼下他竟主动向自己示好,傅挽挽着实有些迷惘。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坐这边就好。”傅挽挽固执地在贵妃榻上落座。
她是诚心想跟他过日子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努力靠近他、讨他欢喜,但他一直不冷不热的,着实叫她寒心。
尤其今日,两人都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她主动去找他坦诚心意,他居然还不领情。